我们谈论方言时在谈论什么(上篇) 文/张晨 “乡音未改鬓毛衰”已传诵千年, “渐听乡音认本身”乃人之常情。 我们谈论方言时在谈论什么? 近年在怀乡忆旧的文章里,作者常常谈到家乡的方言。“渐听乡音认本身”乃人之常情,方言承载着天涯游子的乡愁,故而“乡音未改鬓毛衰”传诵千年。但是,有的推文喜欢在列举方言俚语的同时强作解人,名曰探究语言背后的历史积淀、文化内涵,理路和论断却令人啼笑皆非。由于作者缺乏语言学特别是历史语言学和方言学常识,许多说法不免牵强附会,乌焉成马,以至传讹乡里,贻误后学。 本人读书不求甚解,但对时下“束书不观,游谈无根”之学风文风还是不敢苟同。今且利用百度之便,摘抄一些古音韵学和方言学常识,间或掺杂些个人的经验体会,希望对留意并探究方言的朋友们有所助益。 (图/钱大昕画像及其作品) 在解释“钱大昕定律”之前,简要科普一下当时的注音方法。中古以前,汉语声母没有专门的名称,标识方法繁复粗疏,后中国学者受梵文(以及印度声明学)启发,给每一声类规定了一个代表字,称为字母,又叫作“纽”。 敦煌藏经洞发现的《守温韵学》残卷,证明此系唐末守温和尚首创,他定了三十个声母的代表字,宋人扩充形成三十六字母。从元代的《中原音韵》可知,当时中古汉语的声母共有三十七个。 (图/三十六字母残卷) 古无轻唇音 意思是“轻唇之音古读皆为重唇”。在上古音里,轻唇音和重唇音不分,即三十六字母中的“非敷奉微”这组音本来是不存在的,它们在上古读作“帮滂并明”(这两组八个汉字即是代表声母的字母)。 古无舌上音 古无舌上音,普通人通过几个形声字就可以理解。“周(声母zh,古属知母)”和“调雕凋(diao)”,“兆(zhao)”和“逃桃(tao)”、“挑佻(tiao)”等,声母的对应和演变十分清楚。 清音和浊音 先跟爱好语文的同学们一起复习一下。汉语声母皆为辅音,古代音韵学家根据发音方法,把三十六字母按发音时是否振动声带 (图/中国汉语方言图) 陇南方言 方言区与当今的行政区划是两个概念,中原官话的使用人口仅次于西南官话,约为1.67亿。甘肃方言(姑妄称之)以兰州为界,兰州以西均属兰银官话,其余地区均属中原官话系统。甘肃各县区的中原官话分别属于陇中片、秦陇片、关中片。 (图/陇南方言图示) (上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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