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 · 红柳 · 骆驼刺文 | 宋宏建 八月仲秋,正是沙漠胡杨披红挂金的季节。站在新疆塔里木盆地的塔河北岸眺望,片片原始胡杨林如火如荼,熊熊燃烧与天衔接。夕阳染红晚霞,和猎猎飘展的胡杨相互映衬,天地与大漠之间,便呈现出一派赤旗飞扬、金鹤献舞的瑞霭仙境。 零距离触摸那或单独成棵或两树合一或几棵抱团的胡杨,你又会为她那造型奇崛、沉郁沧桑的枝干所震撼--这被誉为“活着的化石树”,既不秀颀也不雄壮,既不柔媚也不伟岸,甚至桠桠杈杈蓬蓬须须得十分难看。然而,当你领略了她那惊人的“生而不死1000年,死而不倒1000年,倒而不朽1000年 ”的灵魂守望,体味她那惊人的抗干旱、御风沙、耐盐碱,纵然遍体鳞伤也要挺起铮铮铁骨的不屈精神时,你还会为新疆这种最古老的珍奇树种之一——且被维吾尔族称为托克拉克(最美丽的树)的胡杨无动于衷吗? 茫茫戈壁滩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到大漠,不知天地之宽广;不见胡杨,不知生命之辉煌。信哉! 也叫做怪柳的红柳,是捍卫荒漠的另一种绿洲。她不像胡杨林那般高大坚韧,严格来说连树都不是,只是作为一种植物在西域高原的八百里翰海中随处可见。 她之所以叫红柳,是因其枝条柔软似柳,花开缤纷如火。每当春天莅临,她便以报春使者的身份在沙漠上点燃起一束束火把;夏秋过后的冰霜时节,她仍以零零落落的星星之火,为寂寥荒涼的戈壁照亮着希冀。 春夏秋冬甚至一天之内,塔克拉玛干的温差最高就可达几十度。55度的伏天能把骆驼的尸体烤熟,而零下30度的严冬则会把沙粒冻成石板,还有那漫天飞舞的黃沙,在缺水如油的蛮荒中肆虐起来更似魔鬼般嚣张。但这一片片、一丛丛近似于内陆藤条类的灌木红柳,除了个性倔强之外,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团队精神。她们丛丛簇簇,团团片片,即使根部暴露无遗,却以其盘根错节的联系与不屈不挠的团体合力捆扎住沙丘,战胜着翰海,芦苇一般常青于沙漠,赢得了300年生命力的注册。 相对于胡杨和红柳来说,骆驼刺就显得渺小不堪了。 整日爬在沙漠中奄奄一息的骆驼刺棵,仿佛黃色毛边书中干瘪的树叶,或者饥寒交迫匍匐在累累白骨上的虫子。猥琐的姿态,黯淡的绿色,少气无力地排列着生锈发黃的尖刺下面,几片瓜子般大小的叶子蔫而巴几地存活着。然而就是这种弱小的生命,却以其坚忍不拔的毅力,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沙海里银鳞状闪烁的沙丘链垄,飞絮态漂浮的红柳紫花,过眼烟云之下,便是那星星点点、微不足道的骆驼刺了。她没有婀娜的身姿可供人去留影,也没有红花绿叶可给人以陪衬,除了骆驼哪还有什么生物会光顾于她? 骆驼刺是渺小的,可怜的,但又是伟大的,自豪的--因为她存在的本身,就是向世界昭示了她用亿万年时间打破荒漠法则的勃勃生机与活力。 在新疆天山南麓的塔河岸边,一处被胡杨和红柳掩映下的花园式庭院里,笔者看到了塔河采油厂的采油队基地。庭院大门墙上,两行鲜红的大字分外醒目:“树立胡杨个人,铸造红柳团队”。是啊,那些经年累月栖身于沙漠、为我国的“西气东输”无私奉献着的油田人,不就是那值得大力讴歌的胡杨、红柳,还有那沙漠中不可忽视、更不敢小觑的骆驼刺吗? 本文图片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ㅡ END 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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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blackhappy > 《援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