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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安 午后，阳光照耀小城，气温逐渐达到峰值。夏时制规定下午三点上班，用好午餐，大约还剩两个钟头，我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白云在蓝天下飘浮，它们的影子投射在山峰上。小城里有三座山——北有九华山，南有凤凰山，中间正对我的是天马山。看着天马山的形状，我揣测当年给它起名的人是如何被那座山的形象打动的？纵然山给了人丰富的联想，但终究是人的一厢情愿。 天马山连绵起伏，一条曲线连着一条曲线，为天幕勾画出不可知的音符。蓝天下的白云一朵一朵、一层一层，有的厚实，有的稀薄，棉絮一般飘逸，高山一般耸立，动物一般生动。很抱歉，我只能做这类蹩脚的比喻，毕竟白云变化万千，而我一时词穷。如果非要比喻，我宁愿把它看成某种意绪——天空好像人的大脑，白云飘来飘去，所思所想均以此具象。 按照平时的习惯，此时我应该打开壁柜，拿出折叠床，睡一个多小时午觉。可今天是例外，我安静地在沙发上坐着，把手放在膝盖上，不工作，也不看手机，唯一的动作就是望向窗外。我听过一位瑜伽老师的视频开示，他说休息并不等于睡觉，身、心都放松下来，就是最好的休息！ 我在学习这种休息的方式，可我能像白云那样放松吗？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我就被“吓着”了——夏日的午后，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清理头脑中纷扰的思绪，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双眼望向窗外，任凭时间一分一秒溜过去。我觉得这种状态很好：有感知，而无思考；有边界，而无局限。我像白云一样悬浮在半空，也像天空一样凝固而澄澈。 就这样久久地望着，尽管无风，白云并未静止，它们慢慢地向南方飘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白云不再那么明亮，而且有了一丝阴影——这些微妙的变化，提醒我世界一直在运转。 就在此时，我感觉自己正在做一场“白日梦”，一颗彗星划破寂静的天空，往另一个世界飞去……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也很难描摹这种感觉，但我知道自己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它预示一种关系的疏远或挫败，以至于破坏了美好的开端，让一切成了错误；它还侵犯了我的洁癖，我必须加以克制…… 不知过了多久，我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浑身都是汗。 我睡着了吗？我休息了吗？由于长时间凝望天空，我的意识显得有些恍惚。我用双手搓了两下脸，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蓝天下的白云——已经两点半了，下午还有一场会，只有二十多分钟真正属于我。我突然发现白云对我神秘地笑着，仿佛在向我暗示，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必须使自己振作起来并且保持一种超然的状态，去面对接下来的工作与生活…… 尽管这一切都是想象，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我也要为之付诸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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