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雷州历史文化资源丰厚,九月中旬的一个双休日,老同事陈教授驱车,新同事汪博士,我和我的老伴,一道前往雷州,实地游览了大半天,百闻不如一见,的确大开眼界。 临行前的头个晚上,曾经上网浏览,做过一点功课:雷州最有名的景点,当属西湖、十贤祠和博物馆。我们到得较早,八点半左右,头顶的太阳,已经有些炙人。博物馆尚未开门,我们只好先到西湖游玩。 走进西湖公园,迎面所见,推着娃娃车的妇女,奔跑嬉闹的儿童,坐在榕树之下闭目静听雷戏音乐的老人,三五成群踢着毽子球的男女,个个怡然自得。舞剑的金鸡独立,剑穗垂地,宛若已达心剑合一之境;耍拳的狮跳虎跃,气势轩昂,音乐铿锵,令人目不暇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逾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一提到西湖,必定会令人想起那名扬天下的杭州西湖来。记得2009年,儿子去加拿大留学时,我和他妈去上海虹桥送行,曾经陪着儿子,到杭州西湖游览过一天,那平湖秋月、苏堤春晓、断桥残雪、雷峰夕照、南屏晚钟、曲院风荷、花港观鱼、柳浪闻莺、三潭印月、两峰插云等景点的奇趣雅兴,至今还历历在目。 眼前雷州的西湖,虽然没有“万顷碧波、画舫如云、游人似过江之鲫”那么繁华热闹,如同贵妇人般的万种风情,但此地同样是雷州小城百姓休闲娱乐的最佳去处,高高的椰树、袅娜的垂柳、浓荫覆地的榕树,将小湖围抱起来,麻石曲栏长桥,飞檐翘角的苏公亭,及与众、信芳、湖心等小亭,点缀其间,波光上下,亭榭辉映,鱼跃鸟翔,扁舟溅浪,宛若小家碧玉般村姑的模样,给人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 巧合的是,这两地的西湖,都与北宋后期的大文豪苏轼相关。苏轼曾经任翰林学士,出知杭州(太守)之时,对西湖治理做出了极大的贡献。由于从五代至北宋后期,西湖长年不治,葑草湮塞,占据了湖面的一半。元祐五年(1090),苏轼特地给宋哲宗上书《乞开杭州西湖状》,认为:“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盖不可废也。”同年四月,动员20万民工疏浚西湖,并用挖出来的葑草和淤泥,堆筑起自南至北横贯湖面2.8公里的长堤,在堤上修建六座石拱桥,自此西湖水面分为东西两部,而南北两山得以联接。后人为纪念他,将这条长堤称为“苏堤”。相传杭州的名菜“东坡肉”,就是苏东坡当年犒赏疏浚民工的美食。与白居易一样,大诗人苏轼也在杭州留下了众多诗篇,其中最有名的,如前面提到的那一首《饮湖上初晴后雨》,以及《望湖楼醉书》等等。 “弟兄聚散天南北;烟水苍茫情有无”。宋绍圣四年(1097)苏轼被贬为琼州别驾、昌化军安置。他从惠州贬移儋州,千里跋涉,途经雷州,当时胞弟苏辙,恰好被贬为化州别驾,雷州安置,两人有幸邂逅于此地,悲喜交加。兄弟俩择日泛舟,遨游罗湖,被罗湖秀丽的风光吸引,流连忘返。自从大文豪苏轼兄弟,在此醉游之后,雷州百姓为纪念二苏,将罗湖更名为西湖,历经千百年的沧桑,时兴时衰,却以“西湖翠拥”被列入古雷州的八景之一。 明代进士、海北南守道袁茂美,曾经对雷州西湖的景物,写诗八首加以吟诵,其中的咏《西湖亭》:“湖水流澹动,亭台巧结作。倒影青天里,分明七星落。四窗纳靓景,高树罩疏幂。于焉暂游想,俯仰尽寥廓。”眼下公园的面积,虽然不过百亩,但由于有苏公亭、寇公亭、钓鱼台,以及荷池、蛙岛、飞瀑、塑石等胜景,幽雅古朴,颇富南国的丰姿。顺着湖岸往西南方向漫步,有一尊苏东坡学士的塑像,还有一座小巧玲拢、别具一格的苏公亭,矗立在三面碧波环绕、一径中通的湖心小岛上,据说那是400多年前明嘉靖年间所建,可惜年久失修,被围栏遮挡,无法近前观瞻。 “十贤祠”就在湖边,我们特地前去拜谒,却有围墙阻隔,门上挂着一把铁锁。从缝隙中往里窥看,发现院内有人,正在打扫卫生。我们过去询问,才知道这里也正在封闭维修,不能对外开放。正感到遗憾,但可喜的是那位扫地的阿姨,听说我们从湛江而来,善心大发,破例让我们进入围墙之中,并且代我们向值班的两位工作人员求情,允许短暂停留。 四人喜不自胜,边游边看,且个个拿着手机,拍个不停。“十贤祠”前,竖着一块石碑《雷州十贤堂记》,虽然天长日久、风吹雨淋,字迹几近湮灭,但凑近了勉强可辨“文天祥撰”等字样。祠内墙上有一块宣传牌,上有说明,此碑的碑文,是南宋大名鼎鼎的宰相文天祥挥泪撰写的,原稿收藏在“十贤”之一的秦观后裔家中,直到500多年后的清嘉庆九年(18O4),才由广东学使、状元姚文田书写刻石,屡经刀兵浩劫幸存,堪称“镇祠之宝”。 文天祥生于1236年6月6日,1283年1月9日离世。他是江西吉州庐陵(今江西省吉安市青原区富田镇 )人,南宋末期的政治家、文学家,爱国诗人,抗元名臣、民族英雄,与陆秀夫、张世杰并称为“宋末三杰”。著有《文山诗集》《指南录》《指南后录》《正气歌》等。人们都将此碑铭,视为《正气歌》的姊妹篇。尤其是他的那首《过零丁洋》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成为千百年来激励中华儿女们奋进的座右铭。 “十贤祠”正堂中的墙上,分别悬挂着寇准、李纲、赵鼎、李光、王岩壁、苏轼、苏辙、任伯雨、秦观、胡诠的石板刻像。因室内无灯,光线偏暗,看上去有些模糊。我边看边逐一拍照,心底腾升无比的敬意,而且浮想联翩。 古代的雷州,位于南海之滨、荒凉偏远之地,历朝贬官逐客众多,仅唐宋两代就有7位宰相贬雷或途经逗留,曾经登科进士、官阶达四品以上的朝廷命官,更是不乏其人。朝廷把这些异见者,流放到这块蛮荒之地,不仅仅是一种政治上的惩罚,而且意味着对其人格与精神上的侮辱和贬损。被流逐者中,既有人品忠厚良善之辈,也有作奸犯科、品行恶劣之徒。 能够跻身“十贤堂”内,领受雷州民众千百年来的顶礼膜拜,可以说是贤良俊杰中的佼佼者。他们之中,或为朝中宰相、副相、内相,职责是辅助皇帝,统领群臣,总揽全国的政务;或为枢密使、宫廷近侍、皇帝的顾问,日夜出谋划策,书黄制诰;或为正言(谏议官)、正率(掌校朝廷重要书刊)、编修(国史、实录、文献),虽然不是权臣,但也堪称辅官中的要职。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虽说宋朝立国之后,曾经钦定“不杀士大夫”的国策,但他们个个人品高尚,正气凛然,学识渊博,政绩卓越,而且敢于直言进谏,从不看风使舵,时有“捋虎须”之言行,因而常被阿谀奉承、拍马溜须的奸人谗言所害,惹恼皇上,遭贬流落蛮荒,有的竟老死于边地,葬身于他乡异土。 “曾为深渊无处诉,年年江上哭青春。”历经宦海沉浮的良相寇准,于宋天禧四年(1020),被贬为湖南道州司马;乾兴元年(1022),寇准被再贬到雷州,当个小小的司户。他含冤负屈,离开道州,前往南部海滨雷州赴任。到任后,连个像样的住房也没有,但当地官员、百姓,素来仰慕寇准的为人,主动替他盖房,安排寓所。他在任上,除少数政务外,主要是读经释书,闲暇时写字、会友,每逢客至,则笑脸相迎,毫无大官权贵的样子。在雷州时,他指导当地居民学习中州音;传授农业技术、兴修水利,开渠引水灌溉良田;向群众解说天文地理,力避邪说;同时还修建真武堂,收徒习文学艺,传播中原文化,对雷州文明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天圣元年(1023)九月,寇准与世长辞,期间仅有一年多的孤苦岁月。雷州,成为他人生道路上最后的归宿点。他是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人,遗体虽然运回西京安葬,但他的一身正气,却在雷州永存。据说雷州民众护送寇准灵柩北上,经过一个渡口时,突然狂风大作,骤雨滂沱,大家无法前行,只好停下来,为了防止棺木被雨水冲走,大家就在灵柩前插上枯竹。第二天,等到雨过天晴的时候,护棺之竹竟然长出了新芽。后人为了悼念这位贤相,遂把此渡命名为“寇竹渡”,至今地名尚存。 十贤中的好几位,境遇都同寇准相差无几。他们身故之后,有的尽管受到朝廷平反昭雪,加封得谥,扬名于后世,但“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十贤”千百年以来,永承雷州百姓的纪念和祭祀,这也充分反映了民众的意愿,可以说是“俯仰天地,无悔于人生,无愧于家国和生民;诗文长存,光昭日月,精神永恒!”…… 寇公祠和浚元书院,同在“宋园”之内,眼下房舍破旧,门烂窗朽,同样亟待修葺;因工作人员即将下班,我们无法继续深入游览。临行询问,得知有关部门已经通盘考虑,正在抓紧修复事宜,年内最终完成,重新开放,听后倍感欣慰。 四人沿湖岸而行,离开公园,穿过大街,来到近旁高大雄伟、巍然屹立的“雷州博物馆”。只见大门已开,围着一些男女老少。正要询问参观事宜,不料受到许多工作人员的拦阻。其中一位中年男士,估计是该馆的负责人,和颜悦色地回答:“对不起,今天要搞演练,不能对外开放!”我感到有些失望,继续打听:“请问,演练到什么时候结束,今天还能不能对外开放?” 那位负责人回答:“要下午四点钟左右,才能开放。”“我们是外地来的,等两个小时之后,行不行?”我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兴许是我们急迫的心情写在脸上,他立刻改口询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几个人?”“四个人,从湛江来的,广东海洋大学寸金学院。”“那就这样吧,你们先登记,可以进去参观,但不要大声喧哗!”“好的,谢谢,谢谢!”喜出望外,我们深感庆幸。 登记完毕,四个人蹑手蹑脚步入大厅,拍了几张照,然后直接前往一楼和二楼的展厅。 一楼的天棚下,以及右侧的一间大厅内,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石雕狗像:有的双足前立,双耳直竖,双眼大似铜铃;有的趴卧于地,后身高翘,作势欲扑;有的玩蛇戏球,各种雕刻及纹饰,附加其上;有的颈系领带、螺钿,攀附船锚、鱼网;有的人模狗样,有的狮头狗身;有的称王为雄,喽啰成群……石狗像成百上千,琳琅满目,形同一部部无字天书。 从文字图片的介绍中,方才得知雷州石狗的习俗,历史悠久,内涵丰富,信仰广泛,区域性强,是古代环北部湾地区“石狗文化圈”的活化石。2007年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名录。 所谓的雷州石狗习俗,就是将狗的雕像,当做人类的“守护神”、“吉祥物”,加以供奉的地方习俗。它是汉、越文化融合的产物,主要分布在雷州半岛中部的雷州市,覆盖范围包括雷州半岛、海南岛、广西、越南北部等广阔的区域。起源于古代骆越族人的祖先崇拜和图腾崇拜,最后成为了守护神,包含“风雨之神”、“丰收之神”、“生育之神”、“福禄寿之神”和“正义之神”等多种信仰内涵。 骆越族崇拜“盘瓠”(狗)的习俗,与科学蒙昧时代先民对始祖的认同有关。据说,早在秦汉以前,有一支以狗为图腾的“盘瓠蛮”部落,就在雷州半岛一带繁衍生息,他们自称为狗(即盘瓠)的后人,崇拜狗图腾。畲族的历史叙事诗歌《盘瓠王歌》,也有盘瓠的传说,大意是:盘瓠是由一只金蚕所化的龙犬,为高辛帝杀死番王,娶公主为妻,后来生下三子一女,为盘、蓝、雷、钟、畲姓的共祖。 这个故事,让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我的老家湖南永州江永、江华一带,是瑶族的聚居地,瑶族同样有《盘王大歌》,他们也将龙犬视为图腾,而且自认为是龙犬(盘瓠)的后裔。盘瓠因为帮助帝喾,平定犬戎吴将军的战乱,立功凯旋,最后娶了帝喾的女儿,隐居深山,生下许多儿女,成为了瑶族的祖先。他们会纺织,打猎,种田,喜欢穿和盘瓠一样的五彩衣服,每到逢年过节,就会敲打着长鼓、铜锣,吹起唢呐、芦笙,载歌载舞,祭祀盘瓠远祖。而且他们的五色饭,二月二、三月三等节日,都和盘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瑶族的盘王节,也是为了纪念龙犬(盘瓠)。 但让人想象不到的是,雷州这边民众的石狗习俗,比瑶族同胞更甚,他们不但向石狗“祈雨”、“祈丰收”、“祈庇护”、“祈送子嗣”、“寄帖以石狗为父”等,而且将自己的小孩,昵称为“狗崽”、“狗生”、“狗保”,让小孩戴“狗崽帽”、穿“狗弄衫”等,习俗繁多。城镇乡村中,普遍在门口、巷口、村口、路口、井口、河口、庙前、墓前,祀立石狗,逢年过节或初一、十五,都要加以祭拜和敬奉,或烧香供茶,或披红结彩,酬谢神佑,祈求来年更加风调雨顺、四季平安。 展厅内,有几幅画像,那是石狗文化传承人的资料介绍,其中一位“叶美三”,与我竟然是同年同月之人,同样是69年初中毕业。他师从祖父和父亲,还有几位名匠,学习石雕和木雕技艺,经过数十年的磨砺,如今成了省级的非物质文化传承大师;经他培养和带出来的石雕工匠,达80余人,遍及雷州半岛,其中出类拔萃者不少。从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到现在,在叶师傅的带领之下,他们所完成的艺术项目很多,有些还获得过省级的大奖,的确令人十分敬佩…… 楼下左侧的展厅中,还有从宋代墓葬中出土的十二生肖瓷器文物,也有锈迹斑斑的大铁锚,长长的铁铸海防炮,清代的石权、大铁钟、御赐的牌匾,雷州先贤陈文玉、陈瑸和陈昌齐等人的业绩图文。这些展品,既可以让人领略到雷州历史文化的悠久及源远流长,欣赏到雷州工匠的智慧与精湛的技艺,更能让人感悟到雷州先民那种生生不息的审美追求,以及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 二楼的展厅中,有古代雷州窑和雷州瓷器的介绍,有雷州民间节日(元宵节、风筝节、浴佛节、鬼仔节)等方面的风土习俗介绍,有雷剧、傩舞和散花舞演出方面的剧照,生、旦、净、丑、末的塑像和精彩头冠、面具及服饰等等,让人看得心潮起伏,赞不绝口,久观而不忍移步离去。 同行的汪太伟先生,1975年1月13日出生,2004年硕士研究生毕业进入贵州大学工作,2011年毕业于上海师范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获文学博士学位,在贵州大学继续任教,为本科生和研究生主讲《中国现当代文学》、《比较文学》等专业课程,为外国留学生讲授国际汉语的相关课程。他的主要研究领域为:文学与文化关系研究、外交官“使外文学”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国际汉语教学研究等。迄今已有16年的高校教学工作经验,出版了《西洋借镜与东洋唱和——黎庶昌使外文学创作研究》等专著,并且取得了多项省部级获奖的研究成果。 2015-2019年,通过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的选拔,他被公派到美国长老会学院(Presbyterian College)孔子学院工作,为美国大学生讲授中国语言和中国文化相关学分课的课程。他曾啃吃过洋面包,领略过异域风情四年,但今天对这独具一格的雷州乡土文化,却特别感兴趣。与陈教授一道,一个一个橱窗地边看边聊,非常投入,也非常认真,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陈教授也是湖南永州人,跟我同在一个学院共事多年。他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曾在市级重点中学任教多年。担任过湖南省高职语文研究会常务理事(副会长)、永州历史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柳宗元学术研究会理事、永州市文学艺术评论家协会会员等。任职以来,多次获得各种荣誉和奖励,其中,1998年9月获湖南省农业厅“优秀教师”荣誉,2009年9月获永州市“优秀教师”荣誉,2008年被评选为学院“最受学生欢迎的教师”。在教学、教学管理、科研等方面取得显著成绩。先后发表论文数十篇,主编或参编的教材《大学语文》《应用语文教程》《医学素养语文》多部,还出版过《校园写作津梁》等专著。 他退休后,喜欢开着车,到各地游山玩水。今年八月,跟我一起受聘来到寸金学院,再次共事,也是一种机遇和缘分。陈教授以前也曾经开车去过海南,途经雷州,在这住过一晚,时隔数年,对雷剧演出的盛况还记忆犹新。看到展厅中的相关实物和图片介绍,近乎有些痴迷,手舞足蹈,乐不思蜀…… 我们向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告辞后,步下高高的台阶。陈教授绘声绘色地说:“每到晚上,这西湖公园旁边,都特别热闹,有好几个剧团,同时演出节目,观众也特别多,连那些到场的中小学生,手里都拿着零钱,主动给演员们打赏。”“这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也能对青少年一代,起到潜移默化的审美熏陶,引领时代的潮流,”我情不自禁地点评着说,“雷州百姓,十分淳朴善良,包容性特别强,因此他们所创造的雷州文化,可与潮汕文化、客家文化、广府文化相媲美,甚至漂洋过海,走出了国门,走向了世界。” 几天前,走访湖南大学岳麓书院,他曾对莘莘学子们殷切寄语:“希望同学们不负青春、不负韶华、不负时代,珍惜时光好好学习,掌握知识本领,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系好人生的第一粒扣子,走好人生道路,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聪明才智。”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心有所信,方能行远。时代的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联想到眼前的情景,我和陈教授,都是退休数年的教育工作者,如今能够重返校园,再登讲台,为学子们的成长,尽心竭力,添砖加瓦。赶上了中华民族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时代,而且是百年未有的大变局的时代,我们都深深感觉到一种由衷的喜悦和庆幸。 “听说,雷州市区及周边,可资观赏的景点,还有不少,像雷祖祠、三元塔、邦塘古民居、茂德公古城、九龙山国家湿地公园(宝林禅寺)、天成台度假村、雷州窑旧址等等,每一处都能逛个老半天,”陈教授赞同地回答,“可惜这一趟,我们的时间不够,有的景点也还没有完全修复。” “今天还算好,雷州百姓的确相当厚道,不论是扫地的阿姨,还是博物馆的那位领导,个个都很善良,要不然,我们这一趟,差不多就是白来了。”我的老伴也兴致盎然地,发表自己的观点。“是的是的,留一点遗憾,存一点念想,反正离开湛江不远,今后过来的机会,或许还多着呢!”带着新的期望,冒着尚未消退的暑热,我们乘车离开雷州,结束了这一趟短暂的访古寻贤之旅。 “资政育人结硕果,十贤之风遍城乡”,离开雷州已经很远了,好像还有一支雷剧小调,一直在我们的耳畔回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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