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传奇【第1部架空】 编剧:阮镇 第32集 1、蒙舍诏顺路客栈,夜,内 绵泡蛮:我认为这事要作妥善处理,瓶嘴罐嘴封得住,可这人嘴就无法封了。 客师傅:我俩把店小二带到原地,放他时,我特意对他说;“小子,你听好了。今夜,算你小子祖上烧了高香,白捡了一条活命。可是,你可得好好记住了。我家大王随时需要用血调药,保不齐哪天再捉到了你,你的血就不是脏血了。”店小二胆战心惊地说:“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好好呆在家中,我再也不敢到,到处行走了。” 蒙照源:看来,店小二是吓破了胆,短时间不会乱跑了。 老板:这我就放心了。 绵泡蛮:我还加了一句,我说:”小子,你要是敢走漏今晚的事,大王绝对不会饶过你。你想好好活着,就闭紧你的嘴。”他给我二人跪下,连声说“不敢不敢”。 老板娘:郎中,你这两徒弟,办事像你,想得还真周到。 蒙照源:就这样吧,天亮我们就走了。 老板:再呆两天不行吗? 蒙照源:不能再呆了,夜长梦多,我们得赶紧把事情办妥了,心中才实落。 老板娘:也好,早点办妥了事,才是正道理。 火苗有些舍不得的意思:姐姐,我俩虽然才相处了一两天,可就像是一辈子的姐妹。天亮我们说走就走了,可是,心中还真是有些挂牵。 绵泡蛮:别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我受不了这个。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绵泡蛮唱的是《热血颂》。 客师傅和蒙照源跟着唱起来。 火苗感到很新奇,小声哼哼。 唱到第二遍的时候,火苗能大声跟上节拍了。 唱到第三遍时,老板娘和老板也能跟着唱了。 2、蒙舍诏顺路客栈,日,内 天亮了。 绵泡蛮和客师傅料理马鞍。 绵泡蛮小声嘀咕:多余的这两匹马,不如就留下吧。 客师傅:你傻呀,这不是害了老板吗? 绵泡蛮想了想:也对,公鸭嗓知道他们的马扣在了顺路客栈,我们走了,马还在。这,这真还是个事。 蒙照源过来,听明白了他二人议论的事:你们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多了两匹马,也是累赘。这样吧,把这两匹马给卖了,把所得的钱留给老板。 说什么老板和老板娘都不受。 老板:这样不合适,你们只住了一两天,哪用得了这么多钱?再说了,你们还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虽然缺钱,可是,我们不缺仁义。 蒙照源:这话说得太好了,钱买不来仁义。好吧,我们已经像一家人一样了,对不对? 老板:对啊,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有什么难处,我们一起想办法。 蒙照源:就是,一起想办法应对难处。大哥,我们眼目前,就遇到难处了,你说怎么办啊? 老板:兄弟,说吧,遇到什么难事了,大哥我一定帮你摆平。 蒙照源指指院中那两匹马,一脸的无奈:就是那两匹马。 老板:怎么又绕回来了。 老板娘:好了,不要再绕来绕去的了。看来,这两匹马真成了他们的累赘。留在这里,当然不行,早晚肯定是祸害。这样吧,把这两匹马送到我娘家去得了。那里离这里两天路程呢,不会出什么事。我让他们先喂着。你们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牵回去。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老板: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我内人就是绝顶机灵,脑瓜好使。 火苗:姐夫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拍姐姐的马屁,都快成马屁精了。 大伙一阵笑,两匹马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蒙照源: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3、蒙舍诏顺路客栈,日,外 老板和老板娘把他们送到镇口,一直到看不见他们了,这才一步一回头地往回走。 4、路边饭店,日,内 绵泡蛮翻身下马,不管不顾地径直走进路边饭店。 蒙照源只好勒住马头,招呼大伙下马用餐。 火苗坐在绵泡蛮对面:绵大哥,现在还不到早饭时辰,你怎么就饿成这样了啊? 绵泡蛮左手边坐着蒙照源,右手边坐着客师傅。 绵泡蛮许久不开口。 客师傅:师傅还没有发话,你怎么就能自作主张,下马进饭店呢? 绵泡蛮还是不说话。 蒙照源:你们就别为难他了。绵泡蛮啊,你真的就这么饿吗? 火苗:绵大哥,我看出来了,你不是肚子饿,你好像是在跟谁赌气。 客师傅:你该不是跟我赌气吧? 蒙照源说:“你们都没有猜对,他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啊?绵泡蛮。” 绵泡蛮气阻咽喉,憋了又憋,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嘟着嘴,把背掉向蒙照源,身子扭到一边。继而提起一条腿,踩在板凳上,胸贴着大腿,双手搂着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还是不吭声。 蒙照源: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是不是?好吧,我在等着你开口说话。 客师傅看出蒙照源有些不耐烦,照此僵持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菜饭还没有摆上桌,客师傅向蒙照源扯扯嘴角呶呶嘴唇,蒙照源微微点点头。 火苗小声问:客师傅什么意思。 蒙照源小声说:他是让我和你回避一下,他跟绵泡蛮单独交谈。 蒙照源拉起火苗的手,向门外就走。 绵泡蛮突然扭过身,看着蒙照源:“诏主,先别走,我实在憋不住了。” 火苗:绵大哥,你叫谁诏主? 客师傅:绵泡蛮,你瞎叫什么? 蒙照源:好吧,叫就叫吧,也不必瞒着火苗了。 火苗:瞒着我什么呀? 蒙照源:绵泡蛮叫的不错,我就是样备诏的诏主。这一次是专门来蒙舍诏,寻找我的儿子蒙源罗。为了避人耳目,我们化妆而来,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火苗卷进了这件事情里,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火苗: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没想到我的哥哥是诏主呢。 蒙照源和火苗回到原位坐下。 绵泡蛮起身冲蒙照源拱拱手:诏主,有一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能不能给我讲个清楚明白? 蒙照源:你这是什么话?我虽然是诏主,可我一直把你们当亲兄弟。你们全身心地辅助我振兴样备诏,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正大光明,见得天见得地,对得起良心。当然,有的事情,为了做得更有成效,暂时保密,也是须要的。 客师傅起身推了推绵泡蛮:老弟,今天你是怎么了?是吃错了药,还是睡扁了头?平时诏主是怎么对待我们的,难道你心里没数?你瞧瞧,你整得诏主心中难过,我也怪不是滋味的。 绵泡蛮:这不能怨我。 火苗:你们的事,我本不该插嘴,可是,我跟你们相处了这几天,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一开始,我还真以为你们三人是游医,我就想,和游医交朋友也不错。我看到你们师徒三人相处得如亲兄弟一般。而且,对我也像对待亲人一样。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当诏主,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诏主。当诏主知道你二人被人叫走的消息,立马就去找你二人,我不放心诏主,也跟着一起去。后来,我就稀里糊涂地和你们掺和到了一起。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越来越敬佩诏主,也敬佩你二位哥哥。我就想,我们肝胆相照的几个人,就是为对方去死,也在所不惜。没想到,绵哥哥是个心里装事的人,有话也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绵泡蛮哼哧了一阵:我没有你们那么多的说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情。独家小院里的人对我和客师傅又吊又打,是我的仇人。我说把他们一窝端了。诏主说,要找后台。昨天晚上,店小二说出了后台,我说可以去收拾仇人了。诏主又说,后台是找到了,可是,独家小院的人还是不能动,不能打草惊蛇。我就想不明白了,没找到后台,不能打草惊蛇,这没错。可是,已经知道后台了呀。收拾了独家小院那帮歹徒,还怕惊到什么蛇?该不会是怕惊到龙吧?有仇不报算什么男子汉?我就是想不明白,诏主为什么总是拦着不准收拾那帮歹徒?诏主能给我讲讲明白吗? 客师傅:这就对了嘛,想不明白什么事,就说出来。其实,这事我也没有想明白。 绵泡蛮:你没有想明白这事,你怎么就不说出来呢?你真是阴损之人啊。 客师傅:你说我是阴损之人,这话过了。我不说出来,不是我不想知道。只是,我相信诏主的决策是正确的。总有一天,真像会大白。何必非要这时就要明白呢? 火苗:绵大哥想不明白的这事,我也没有想明白。可是,我不想弄明白。因为我是女人,女人就是听男人的,加上我绝对相信诏主这个男人,我也就不去想了。 绵泡蛮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看客师傅,又看看火苗,撇撇嘴:你俩是圣人,我是小人。不过,不明白的事,老在我心窝里拱,我就是憋不住。憋不住—— 蒙照源:叫吧,叫出来心里就空了,就不那么憋屈了。本来,你们都知道后台是蒙舍诏诏主府。那么,把独家小院那伙仇人给灭了,有何不可?这个问题有点大,一时半会,我也讲不明白,你们也不必要明白。可以这样说,这个事,是我们两诏的核心机密。核心机密,你们懂吗?这样跟你们说吧,核心机密就是,只有诏主府的核心人员才能知道的事。 绵泡蛮:诏主就是诏主府的核心人员的头,我说的没错吧?那诏主就给我们讲讲明白吧。 蒙照源:绵泡蛮兄弟说的不错,我是样备诏诏主府的头,什么核心机密都不能瞒我。可是,你们不是样备诏诏主府的核心人员啊,你们怎么能知道核心机密呢?绵泡蛮兄弟,你就别为难大哥我了。还是客师傅和火苗想得对,迟早你们会知道真相的。 绵泡蛮笑了,笑得很真诚:这么一说,我不就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了吗。我听诏主大哥的,不单单是这事,以后,凡是核心机密,我都不想不问不知道。 蒙照源: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蒙照源的好兄弟啊。 绵泡蛮恢复了原先那憨厚的样子,坐下来等上菜。 火苗:诏主哥哥,真的不继续寻找公子了吗? 蒙照源:到哪找啊?我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去找。不过我得提醒大家,我们对外还得伪装,我还是郎中,你们两个还是我的徒弟。至于火苗,那就是我们的妹妹了。记住不能说漏了嘴。 他们三人都表示记住了。 菜饭已经上桌了。 蒙照源:好了,别再提这事了,吃饭吧。 大伙默默地吃着饭,各想各的心事。 绵泡蛮:(肚内话)我真得改一改我的这臭毛病,遇事总是非钻牛角尖不可。这一回算是丢人了,我跟着这样一位英明的诏主,还有什么值得我去钻牛角尖的事呢? 客师傅:(肚内话)这绵泡蛮真是吃饱了撑的,无事找事。诏主的事,自然有诏主的道理。再说了,堂堂一个诏主,被你一个下人这么质问,这不是有病吗。幸亏诏主大人有大量,要是碰上一个小肚鸡肠的诏主,还有你的好果子吃吗?我就不一样,什么事先稳住,不轻易说出口。 火苗:(肚内话)诏主真是善解人意,绵泡蛮都是这样对他了,他还不记恼,好好跟他讲。一般的男人可做不到这一点。我要是真能做他的媳妇,哦,不对,不对。他都来找儿子了,不是早就有媳妇了吗?那我就做他的小,再不济,就做他的婢女。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和他说说话,我这一世也就不算白活了。 蒙照源:(肚内话)蒙舍诏怎么这样狠毒?上一位诏主逻盛炎,是我的外公。是他看到他的外重孙蒙源罗体弱多病,才建议我们把蒙源罗送到蒙舍诏调理。我们只盼着儿子早点康复,也就怀着感激的心情,亲自把儿子蒙源罗送到蒙舍诏来。一年一年过去了,只要一提把蒙源罗接回样备诏,逻盛炎总是笑着摇摇头。总是以蒙源罗的身体正在调理中为由,不让接走。如今,现任诏主盛逻皮,是我的舅舅,虽然是蒙源罗不愿意回样备诏,那也应该协助我动员他回去呀,可是舅舅不但不这么做,反而纵容他赖在蒙舍诏不走。眼下,又如此搪塞,这就不能不引起我的疑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一次,本以为,蒙源罗只是跟师傅云游走远了,四处找一找也就是了。因此,我怀着一定能把儿子找到的希望,就来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错综复杂,令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店小二的供述,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人世间竟然有这等事。 5、【闪回】废弃的院子,夜,内 店小二:本来,我一个跑堂的,知道什么呀?一天,我在笑春楼碰到雷槌。他是我朋友,当然是凑到一起,不干好事的那种朋友。他告诉我,发财的机会来了。发财,谁不眼红啊?就我那点跑堂的收入,不够我花啊。单单上笑春楼,就花了我不少的钱。我还迷上了赌,欠了不少的赌债。一听说有发财营生,我当然干啊。 雷槌又说:“不过,这是掉脑袋的事。”我虽然爱钱,可是,我也爱命啊,我就摇头不干。 他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嘴紧,什么也别说,就一点屁事也没有。” 我问,真的吗? 他说:“当然是真的啊,我们是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难道我会坑你不成?只要嘴紧,不对别人说,就能发大财。” 我一听,这真是天上掉下个大元宝了,我为什么不干呢?我就问他,到底是什么买卖? 雷槌说:“不是买卖,只是通个风报个信,不让人知道就成了。” 我说,这事我干,不就是干跑腿的活吗?我一个跑堂的,跑跑腿,不是难事。 他再三叮嘱:“要记住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要不然,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我说,这,我懂。 他说:“我俩就在这笑春楼见面,以防引起怀疑。” 当下,他就给了我一大笔定金。我喜出望外,抱着那些钱,我就说,我跟你们干定了,就是让我干什么都行。然后,他就交待了任务。 他说:“为什么要这么干,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记得让你干什么,干好就行。” 我说,当然,知道的越少越好,那你就说让我怎么干吧。 他说:“事情非常的简单,只是报信而已。你在饭店跑堂,多长一双眼睛,多长一双耳朵,就能发财。只要听到有人打听那小屁孩,你就立马去报信。为了万无一失,我领你去认认地点。” 昨天,你们到管醉酒馆来,向我打听那小屁孩的事,你们这不是给我送钱来了吗?我就立马跑到报信地点,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独家小院去报信。我看到,那里有好多人,有几个老成一些的人,怪怪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头。我只关心钱,我拿到钱就走。天理良心,我就报过两回信。一回是昨天,第二回就是今天。没想到,老天不容虼蚤长大,报第二回信,就被你们给逮住了。你总问我后台是谁?其实雷槌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无从知道。不过,我第一回到独家小院报信时,看到我在笑春楼结识的一个同好,他在诏主府当差。我出于好奇,就向他打听这事。 他说:“那小屁孩是样备诏的公子,来蒙舍诏调理身体。样备诏要把公子领回去,蒙舍诏不让样备诏把公子领回去。为了不让样备诏把公子领回去,蒙舍诏四处设防,严密保护公子。这独家小院只是其中之一。每个设防点,都有诏主府的人参加。我就被派到这里来了。” 我又问了一句,那这事是归你们诏主府管了。 他说:“那当然,不过,这事可不是儿戏,要绝对保密。谁泄露了,谁就没命了。这事你不知道吗?” 我说,当然知道啦。只是,我俩在笑春楼趣味相投,共处一室,我这才随口问问。 因此,我才知道这事的后台就是诏主府。 蒙照源:(肚内话)店小二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是,大概的脉络还是可信的。这样看来,在蒙源罗的事情上,盛逻皮是在执行逻盛炎的既定方针,同样不会放蒙源罗回样备诏。碍于两诏是亲戚关系,我还不能把话说绝,惹恼蒙舍诏。就样备诏现有的实力来看,还不足以与蒙舍诏抗衡。我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弱小的悲哀。我觉得没有继续找下去的必要了。 6、路边饭店,日,内 吃完饭。 蒙照源看着火苗:妹妹,我考虑再三,不准备找儿子蒙源罗了。我打算回样备诏了,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火苗:诏主哥哥,我从吉祥马店出来,就是一心跟定了你。你回样备诏,我也跟着去。 绵泡蛮:你是哪里人啊? 火苗: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我的家在大幕夺,是一个小小的寨子。 客师傅:既然诏主已经决定要回样备诏了,那我们何不如到火苗妹妹的老家走一走呢。 蒙照源:妹妹,你多久没有回家了? 火苗:算起来,也有一年多了吧。 绵泡蛮:你一年多没回家,就不想你的爹娘? 火苗:我的爹娘过世好多年了,我是跟我的哥哥过日子。我的哥哥嫂嫂对我还不错,还要给我物色男人。可是,我们那地方,就没有我看上眼的男人。就为这,我才离开了大幕夺。 客师傅:你哥嫂就没有对你说什么? 火苗:走的头一天晚上,哥嫂还在挽留我,说舍不得我走。我说,等我找到了可心的男人,我就回来。 绵泡蛮:眼下,你不是已经找到可心的男人了吗? 火苗偷偷瞄了蒙照源一眼:我是找到了可心的男人,可是,可是—— 绵泡蛮:还不好意思了呢,可是什么呀? 火苗:可是,我还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意思呢? 客师傅眨眨眼睛,故意装做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火苗:好啊,你装做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客师傅假装如梦初醒:哦,妹妹可心的男人是我们诏主啊,好眼力,好眼力。 蒙照源: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上路吧。 7、路上,日,外 他们四人骑上马,在原地打转。 绵泡蛮:诏主,我们往哪里走啊? 蒙照源:跟着火苗走吧。 火苗:真要去大幕夺啊?那可远了去了,今天还不一定能到呢。 蒙照源:怎么,不想请我们到你家做客吗? 火苗:诏主哥哥,我得把话说在头里。我哥哥嫂嫂虽然好客,可是,家里穷,没什么好招待的。还有,大幕夺太偏僻,没有好玩的,也没有好看的。 蒙照源:别说这么多了,前面带路吧。 火苗带转马头,往大幕夺方向而去。 火苗一路走,心里一路嘀咕:(肚内话)这诏主哥哥怎么这般犟,非要到那穷乡僻壤去。莫不是他真的看上了我,要去验证一下,我说的话是不是真话。幸亏我说的全是真话,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绵泡蛮:(肚内话)我在路边饭店里,说了不该说的话,受到大伙的指责,我不再想事,也不再多说话了。 客师傅:(肚内话)我喜欢探险,火苗把大幕夺描绘得越是阴森可怖,越勾起我想要去体会一把的念想。 蒙照源:(肚内话)虽然,我决定返回样备诏,但是,我还是忘不了找寻儿子蒙源罗的初衷。令我一直困扰的是,天眼和魔镜怎么就一点信息也扫不到呢?火苗曾经对我说起过,大幕夺地处蒙舍诏的边境。我打算以大幕夺为点,再试一试天眼和魔镜。我的这一设想,当然不能让他们三人知道,只能以到火苗的老家走一走为由。 越走路越难走,想要奔跑,那是不可能的。 太阳落山的时候,已经走进大山里了。 不巧的是,下起了雨。 火苗不好意思起来,好像这雨是她让下的一样:真对不起各位哥哥了。 绵泡蛮:雨又不是你下的,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们也是山里人,知道这鬼天气。 雨越下越大,虽然在密林里行走,那雨水也直往脖领子里淌。 火苗:这附近没有人家,怎么办啊? 蒙照源走在最后,他打开天眼。 8、蜈蚣岭,日,外(蒙照源开天眼捕捉到的音像) 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可以避风雨。 只是,那山洞不在路边,也没有路通往山洞。 9、路上,日,外 蒙照源让大伙停住下了马:看来,这雨一时半会下不歇,你们说怎么办? 绵泡蛮: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是听天由命得了。 客师傅:要不牵着马继续走,反正也淋湿了,停着走着都挨淋,不如就走着。 火苗:真是对不住大伙了,这里连个山洞也没有,只好硬挺着淋了。 蒙照源:这里有个山洞,往南拐一箭远就到了。 火苗奇怪了:这里叫蜈蚣岭,从来没听说过有山洞呀。 蒙照源已经在魔镜上划了一条直线:你们就跟我来吧。 大伙都牵着马,蒙照源走头里,火苗第二,绵泡蛮第三,客师傅总是殿后。 这是一条新开挖的路。 虽然难走,可毕竟是路。 泥滑路烂,磕磕碰碰,终于来到了山洞口。 10、蜈蚣岭山洞,夜,内 这个山洞不小,四个人,四匹马而外还有空地方。 火苗十分困惑:奇怪了,我怎么就没听说这蜈蚣岭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山洞呢? 绵泡蛮:想不明白的事,就别去想。这山洞里,还有干柴草呢。来,搜拢来好烤火。 客师傅在山洞里搜起一堆柴草,从皮搭裢里摸出火石和火镰,三两下柴草就点着了火。 山洞里顿时就暖和起来。 火苗觉得眼前发生的事,真是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 火苗拍着手,跳起来,像娃娃一般欢快。 蒙照源把马鞍摘下来,抹下笼头,套上料杯。 顿时,马嚼料豆的声音响起,有了回家的感觉。 这雨一下就是一宿。 趁着雨小的间隙,他们到洞外收集干树枝,一直烧到天亮。 这一夜,他们轮番讲故事,说笑话,到了后半夜,才相互依偎着睡去,他们睡得很香甜。 11、路上,日,外 天亮了,雨也不下了。 火苗:蜈蚣岭到大幕夺,还有一天才能到。这路上,过不着人家户。这就要让几位哥哥挨饿了。 客师傅:饿不着,妹妹放心。我们从样备诏就带着荞粑粑来了。 火苗:我一听到荞粑粑,就好像回到了家一样。我们一年到头就是吃荞粑粑过日子。 绵泡蛮:听你这么一说,你还真有点像我们样备诏人了。 他们沿着昨夜走来的路,回到大路,继续往大幕夺走去。 翻了一座山,又是一座山,过了一条岭,还有一条岭。 路经山溪时,他们就下马吃荞粑粑,喝山溪水。 让马打个滚,吹吹响鼻,抖抖身子,嚼几口青草。 一夜的雨,把山清洗得十分养眼。 火苗看惯了这山,觉得今天的山比往常清爽,耐看。 火苗不禁唱起了小调。 她唱的小调旋律和样备诏的小调旋律大致相同,他们就一起唱起来,山也跟着唱。 后晌,火苗指着半坡上几户人家:快看,那就是大幕夺。靠东边那家,就是我家了。 虽然看见了,可是走到跟前,还要花上一顿饭的功夫。 12、大幕夺火苗家,日,内 他们走进寨子,就有人跟火苗打招呼,很热情的那种。 腿快的半大娃娃,已经把火苗回来的消息传到了火苗的家里。 火苗的哥哥嫂嫂迎了出来:火苗,你一走就没了音讯,可把我们给急死。这几位是——” 火苗:这位是郎中,这两位是他的徒弟。这就是我的哥哥嫂嫂。 他们相互打了招呼,就亲亲热热地进了小院。 一个小男孩扑进火苗的怀里,叽哩哇啦,不知叫着什么,还哭了。 火苗连忙抱起那小孩:不哭,不哭,姑姑这不是回来了吗。 火苗的哥哥帮着摘马鞍,圈马。 火苗的嫂嫂到菜园里去了。 一阵忙过,蒙照源、客师傅、绵泡蛮三人被让进堂屋火塘边坐下。 |
|
来自: 漾濞彜乡文学园 > 《阮镇:剧本《老祖传奇》第1部 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