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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座血统论里的虚构和真实│ 笛安与《景恒街》之外还能谈些什么?

 稻读公社 2020-09-22

《景恒街》

作者: 笛安 

出版社: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出品方: 新经典文化

出版年: 2019-1

页数: 326

定价: 49.00

装帧: 精装

ISBN: 9787530218860


《景恒街》梗概

———景恒街是北京CBD附近的一条街道,也是主人公关景恒的名字。这条街见证着他爱情、命运的转折,也见证着无数在爱欲纠缠的名利场里,起起伏伏的逐梦人生。这本80后女作家笛安新作——《景恒街》讲述了:朱灵境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一只硕大的蝴蝶占满屏幕。下方是一句极具煽动性的宣传语:“你挥动着小小的翅膀,掀起远处太平洋的巨浪。”这是她正在为公司考察的投资项目“粉叠”,项目创始人是一位选秀出身的歌手,他叫关景恒。“我要把粉丝变成一个真正的职业。”关景恒这么说,“每一个挥舞荧光棒的小女生,都会拥有左右偶像事业甚至命运的权力。”

作者简介


笛安,本名李笛安,1983年生于山西太原,80后代表作家。

著有长篇小说《告别天堂》《芙蓉如面柳如眉》《南方有令秧》,“龙城三部曲”《西决》《东霓》《南音》;中短篇小说集《怀念小龙女》《妩媚航班》;曾主编《文艺风赏》杂志。

文│楠婴


听说笛安要来慈溪做创作分享,可从来不不知道笛安是何人,更对笛安相关的创作信息缺乏基本的认识。好在这个信息网络化时代,对于这样的未知情况已经没有什么障碍可言了,说起其父亲作家李锐,还是多少有点听闻的。倒不是说对他所从事的文学创作有多么深的了解,却因其当年发表公开信退出中国作协,并辞去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职务等举动而多多引人关注。

在中国,真正要从文学内部或文字肉身中去确立起一些生动的个人记忆符号,难之又难,但一些文学主张和文学行为的放大,却可以为作家和某个群体摇旗呐喊。我不清楚,笛安父亲当年这个举动中,有多少决绝的成分,还是偏向于某种文学仪式感在主导,但李锐的这一举动,确实在所谓的中国文坛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这比之当下很多作家挤破头皮想挤进中国作协队伍来讲,他的这一惊心动魄的“逆流而上”,着实勇气可嘉。他的“剥离非文学”,亦或说是把不真实的东西从自己生活中剔除出去,就其这一点而言,本身就已是很道地的文学精神。

就是这么一个李锐的女儿,李笛安同学,自十九岁那年写下其第一部中篇小说《姐姐的丛林》,很快被内陆文学大刊《收获》刊发,继而被某位导演看中喜欢,并想有机会时可以拍成电影,极大地鼓舞着笛安的写作信心。这跟很多初涉写作的年轻人相比,有着如出一辙的心理波动轨迹,好在笛安能够把这一波动转化成继续深入的推动力与催化剂。

和父亲李锐(左一)、作家史铁生(中间)

写作的初衷也许并非是为了专给人欣赏,只是为了阐发某种小我的精神需求,但这种冲动并无法持久,当有外力介入并持续推动时,才能有机地促成写作行为的延续和提升。笛安说“我当时并不知道《收获》的分量,我写的东西有人喜欢看,这让我更坚定了要继续写下去的念头。”八零后的她,有着跟很多同龄人相似的时代勾连,独立、个性,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文学主张,逃不开“文二代”的标贴,却深不以为然,甚至觉得“那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主动自觉地将自己的文学“主语”定义为“我们”,和父母定下规矩:公开场合不提及父母,父母也不会在公开场合说到女儿及其作品。仿佛在她心理有条天然的屏障,我就是我。

当作家的文学行为主张和个性紧密贴合时,我想她的写作会赢得无比畅快的自由度,这种自在,是种知行合一的游刃有余,也是每个时代所需要倡导的人文风貌。

《景恒街》首发于2018年第11期《人民文学》

笛安的新书《景恒街》,描写的是都市背景下现代人物日常生活的图谱,主人公关景恒,和一条CBD街同名,在这条街上发生着和千万创业创新者息息相关的爱恨情仇,景恒在景恒街上的每一天,也许就是你身边某个朋友正在经历的寻常时光,尽管不一定具有普遍意义,但绝对是某种程度上的社会地域性群体写照。

笛安的生活经历和时代紧密相连,她的留学背景,她的阅读取向,她的关于创作的自我拷问和得失反思,都可以说是非常具有当下社会学意义的。尽管,父亲李锐还毫不客气地说笛安的写作,无非是把日常无聊的事写得比较好看而已,不可否认这种“好看”在市场中掀起的新生代作家回归传统文学的热烈探讨,已经展露某些积极的成果。

她的“龙城三部曲”之后,有评论指出“这是一部‘80后’作家首次成功打通传统文学与青春文学壁垒的作品”,在“打通”这个词的表述使用上,我们可以感觉到笛安身上所承担的责任和具有的使命。也许这并非作家主观使然,但在文学这条长河中翻起的浪花中,可以感觉到那一片闪光的亮斑给人留下美好的记忆,笛安及其文字或许间有一二吧。

我没有看完过笛安全部的《龙城三部曲》,《西决》、《东霓》和《南音》,在2015年这三部曲再版的序言里,笛安这样描述她所谓的“屠龙之旅”,尽管她自己说很厌烦类似于“创作谈”之类的解释,但还算是从内心深处把创作的秘密方式做了坦陈。

对于一个才年过而立的女作家而言,她有限的人生阅历和写作积淀不足以构成对创作的巨大支撑,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好看的长篇是从何而来,又是去往何方,指向何处?她说“我在虚构的世界里流下了真实的血液,这便是所有看起来感动过人的小说的秘密。”这也许不一定揭示了全部真相,但至少在她目前的写作历程里,算是非常核心的创作要义。她的《景恒街》,那些虚构和真实反复交叠,笔下的北京之于她,也许会有天津之于冯骥才,大上海之于王安忆,或者湘西之于沈从文的依稀影子和淡淡血液吧。

有评论将笛安称之为新生代“城市乡愁”作家,对于新生代的定义,无非出于后生可畏的另一种表达需要,而城市乡愁却道出了另一种当代性特征,在告别农耕文明之后,城市人按照既定的社会规则在进行着自我“疗伤”,这并非出于对现代社会的“嘲讽”,确是种冷静观察之后的理性文学的再现,也是人性在现代社会城市化进程中的多面化呈现。

笛安的文字在破茧重生,在不断走向纯熟,这种锻造犹如凤凰涅槃,更蕴含着强大否定之否定的张力,可无论如何,作者是具有相当自我审辨和反思能力的,并且这一趋势必将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坚韧老辣。在解决如何写好接下来的作品时,她有着清晰的认知——“我的所有问题来源于我的内心”。是的,我们不正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解决各自意义上的内心的问题之后,才获得人性意义上的成长进步合救赎么,类似于这种感觉,按照笛安这个狮子座大女生的说法,只有四个字可以概括——“劫后余生”。

正是对于自己涌动的欲望保持着某种隐含的恐惧,才使得笛安在写作道路上始终具有自省自知的敬畏,不单是关乎作家自己的尊严,还有忠于内心真实的需求——似乎这又来自于父亲血液里流淌着的严肃与认真,这在笛安身上确乎难能可贵。我希望笛安能够保持这份特质,不为浮名所羁绊,并且淬炼出更为高妙的屠龙绝技,不忠于任何人任何设定,自由游走于天地之间,为广大读者和喜爱她的人留下独特而透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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