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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扬|蜜蜂嗡嗡……

 海燕文化工作室 2020-09-23


蜜蜂嗡嗡……


文/杨世扬

四月的乡村,清澈、纯净。

阳光,明媚、柔和;空气,过滤了一般。

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房前屋后一派生机勃勃,金灿灿,粉嘟嘟。间或,桃花吐红,梨花泛白……极目远眺,我的家乡哦,被搅拌成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油彩,就这么沉甸甸厚墩墩地泼洒在初醒的大地之上。

而那最显眼的油菜花,地毯似的,无边无际地舒展着,起伏着,摇曳中,尽情地接受春风春雨的洗礼。花海,黄浪翻滚。晴日里,我们奔跑在被油菜花团团围着的田垄,随风飘落的阵阵花瓣,春雨似的洒满一身,沾染发梢。

“嗡嗡——”,侧耳倾听,那小蜜蜂一阵阵振翅的嗡然,让人陶醉。陷入无尽忙碌的小蜜蜂,在花丛中翻滚,穿行,辛勤地收获着,那后腿上的花粉囊袋已经填装得满满的,在花丛间跌跌撞撞,摇摇摆摆,昏昏沉沉。

我们对于小昆虫,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喜悦——

奶奶家的房子,外墙都是用青黑色的山石砌成的。石墙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孔洞。有的像打着旋涡,有的像耳蜗,有的像密密麻麻的繁星……我们惊奇地发现,这竟然也是蜜蜂蜗居的巢穴。

我们从扫帚上折下一根细细的、柔柔的枝条,找来一个透明的葡萄糖小药瓶。把小药瓶的口子侧对着石墙上的小孔洞,然后把小枝条小心翼翼地伸进去,轻轻地拨动。小蜜蜂或许感觉到了骚动,嗡嗡地翻个身,蠕动着爬出来,我们瞅准时机,把蜜蜂逮个正着。看着蜜蜂在小瓶子里嗡嗡乱飞、乱撞,激起了我们无数激动的心绪,就像春天里雀跃的阳光,躁动的花粉。就这样,我们一个孔洞一个孔洞排摸过去,居然从不失手。更有趣的是,当我们转一圈回来,原来的空洞里又有了新情况……

离奶奶家不远处是个晒场,一侧是小矮墙,都种着矮矮的冬青树;另一侧有那种高大的石碾子,傍着苦楝树堆着高高的草垛子。苦楝树也开放出白白紫紫的串串小花。晒场,顿时光彩耀人。

晒场边上是一条狭长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座草房子。那是名副其实的草房子,都盖着金色的稻草,在明澈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下面是夯筑的泥巴墙。有意思的是,泥巴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在草房子周围摆放着一排排的的蜂箱。成群结队大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很多蜜蜂些许是累了,停歇在泥巴墙上,转悠了几圈。不一会找了一个舒适的孔洞,钻了进去。

我们是怕蜜蜂的。生怕蜜蜂把自己蛰出几个大包来。因为那样的经历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但是我们还是迫不及待地躲闪着,贴着泥巴墙,把蜇人的蜜蜂捉拿归案。我们同样折那种细小,又有力量感的小枝,伸进空洞里,轻轻地拨弄着,蜜蜂禁不住拨弄,爬出洞口,钻进了我们的小瓶子。看着蜜蜂在自己的小瓶子里嗡嗡着,别提又多么骄傲!

这时候,从草房子里走出来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公公。我们怯怯地闪到一边。“干什么?”沉闷的声音把我们逼得更紧了。我们大气不敢出。

后来从母亲口中得知,老公公是一个人独居的,无儿无女。父亲接上来:“你出生的时候,连公公都看着喜欢,还抱了几回呢!”就这样,我再遇见他的时候,添了几分亲切。他的眼神似乎也柔和了。

草房子成了我们的好去处……

捧着装有蜜蜂的瓶子,我们走过这里,奔向广阔的田野。

此时此刻,有昏昏欲睡之感,深深地呼吸,那油菜花的芬芳,时而清淡,时而浓郁,直入肺腑。大家飘飘然,仿佛在色韵中迷失自我,在香馨中蒙圈。

紫云英结伴开遍整个田野,远看就像一片紫色的云海,蔚为壮观。

那时候,村里有几户人家是养蜂的。总是很羡慕他们,与蜜蜂为伴,可以享受甜美的酝酿。直到后来,读到《赶花》,才知晓养蜂人的艰辛。

后来又了解到一段有关蜜蜂的资讯:

“令人不安的是,蜜蜂消失的事件正在发生。在美国,一些蜜蜂突然神秘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美国有超过60%的蜜蜂消失。如今,蜜蜂消失现象又像瘟疫一样传到了德国、瑞士、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和希腊等欧洲国家。

原来蜜蜂也是不容易的。而且蜜蜂的消失又会带来一系列不良的连锁反应。

想念,蜜蜂嗡嗡……



世扬,宁海县作家协会会员,高级教师。

□编辑:叶寒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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