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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若文惊讶地仰头看着弟弟，问道：“若武，你怎么来了？” 鲁若武说道：“姐，没事，有我在呢。” 车震笑道：“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姐不知道的事，难道你知道？” 鲁若武指着桌上的古董手机说道：“这是我爸的手机。”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问过我妈。” “你从哪儿找到的？” “翻修我家磨房的时候发现的。” “那为什么你姐说是她找到这部手机的？” 鲁若文也感到纳闷，弟弟怎么会发现这部手机？她明明是从很多年前的“神秘洞窟”里找到它的，弟弟怎么会知道呢？只听鲁若武说道：“这部手机是我藏在姐姐的积木桶里的。” “什么？”鲁若文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突然之间她恍然大悟，她应该早就想到的，那11粒积木正是若武放进去的，手机当然也可能是他放的。 只听鲁若武继续说道：“翻修磨房的时候，我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发现了这部手机，妈说这是咱爸以前用过的。后来，我又在磨房的角落里看到了你藏的积木桶，里面层层叠叠地包着东西，当时嘛，就是觉得好玩，想搞个恶作剧作弄你，于是就把这部手机放了进去。” 车震听着鲁若武的讲述，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车警官，我没有说谎，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妈。” “我也只能去问你妈了，也许你妈认识这个遇害的人。” 车震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一宗谋杀案，竟然能牵连出这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若文若武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车震离开后，鲁若文问道：“若武，你怎么来了？” “我……我怕你招架不住。” “难怪我一直觉得不对劲，我记得我在积木桶里藏东西的时候，把积木都倒出来了，根本没有藏过积木，但是前几天我却从积木桶里找出了积木。我本来以为我记错了，原来是你小子捣的鬼。” 若武嘿嘿傻笑，说道：“我本来就是想作弄一下你嘛。” “那么，积木桶里本来藏着什么？” 一个简单的问题，却像超强冷却剂一样，鲁若武的表情瞬间冻结了，笑容还没来得及消逝，此时变得特别僵硬，嗫嗫嚅嚅说道：“你问这个干嘛？我……我的意思是……你干嘛要问这个呀？” “我当然要问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因为……因为那里面根本就是空的嘛！” “你看到一个空的积木桶？” “对啊。” “然后你藏进去一个手机，想来作弄我？” “这……哎呀，姐，你别问了。打破沙锅问到底，很烦的。” “你是怕我受不了吧？” “不是,本来就没什么东西。” “若武，还有什么事情是姐姐承受不了的吗？姐姐前不久才想起来小时候被父亲强暴过，姐姐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吗？姐姐前几天去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心中也是很坦然的，姐姐照样可以挺过去的。难道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弟弟的眼眶竟然湿润了，鲁若文笑道：“你这傻孩子，姐姐受得了，你赶紧告诉我吧。若武，我跟你讲，这些事情搞不清楚，我心里更难受，会痛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你说是吗？” 鲁若武抬起朦胧的双眼，问道：“姐，你准备好了吗？” “你说吧。” 鲁若武嚯地站起身，说道：“跟我回家，我拿样东西给你看。” 在回家的路上，姐弟俩都是心事重重，没有说一句话。回到家后，鲁若武再次看了看姐姐，然后心一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一把剪刀，递给姐姐。剪刀上绑着十条红布，鲁若文端详半晌，说道：“咱妈的剪刀？你终于找到了！你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你的积木桶里。” “奇怪，”鲁若文笑呵呵地打量着，“难道是我小时候找到了妈妈的剪刀，怕她剪咱们，于是就藏起来了？” 鲁若武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我藏的？那是谁藏的？” “不是这个意思，”鲁若武说道，“翻修磨房的时候，我偶然间发现了这把剪刀，当时马上想到这肯定是你小时候找到了妈妈的剪刀，于是藏了起来。我把剪刀带回了海城，本来是准备告诉你你的小秘密被我发现了，后来……后来……嗯……我误会是你杀死了父亲，剪刀的事我就暂时忘记了。再后来，听说你遭遇过特别可怕的事，我才又想起了那把剪刀，我去问母亲是否知道自己的剪刀藏在哪里？母亲却说这把剪刀根本不是她的。” “那是谁的？”鲁若文问道。 鲁若武看着姐姐说道：“妈妈说，这把剪刀是你的。” 鲁若文呵呵笑道：“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没有开玩笑吧？” “我也觉得奇怪，以为妈妈在骗我。但是她说得斩钉截铁，我想她没必要骗我吧，她说你姐姐十岁的时候生下过一个女婴，不过是个早产儿，一出生就死掉了。” 乍一听到这番话，鲁若文如五雷轰顶，自己在童年的时候竟然生过小孩？这怎么可能？她惊讶地看着弟弟，说道：“若武，这种谎言你都能编出来？十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生孩子呢？” 鲁若武沉默了，他不想跟姐姐争辩了，告诉姐姐真相，他已经很痛苦了，又何必跟姐姐争论不休呢？从母亲那里得知惊天噩耗之后，他上网搜索女人什么时候可以怀孕生子，结果查到世界上最年轻的母亲竟然是个五岁的女童，1939年5月，在秘鲁的安第斯山山脚下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一个只有5岁7个月再加21天大的女童莉娜·麦迪纳，竟然生下了一个小男孩。无独有偶，在非洲中西部的尼日利亚，玛姆兹在8岁零4个月的年龄上做了母亲，她生了一个女儿。她的女儿在8岁多的时候也生了一个小孩，于是17岁的玛姆兹成了世界上最年轻的外祖母。2010年，国内有篇报道说，长春市某医院妇产科收治了一位特别的患者，一个9岁女孩怀孕8个半月入住该院，最后经剖宫产生下一个2.75公斤重的男婴。 见弟弟一直在沉默，鲁若文也不再争辩了，而是怔怔地看着那把绑着红布条的剪刀，失魂落魄地说道：“我……我该怎么办？” 手机响了很久，鲁若文都没有反应，她沉浸在纷繁杂沓的思绪中难以自拔，自己在十岁时竟然做过母亲，这真的是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她开始恨爸爸，恨妈妈，恨每一个人，甚至恨自己，更恨那个企图强奸他的上司，如果不是他，这些肮脏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将永远沉在内心深处，永远都不会重见天日，她愿意傻下去，傻下去，一直傻下去，如果这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该有多好？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洲，她幼年的时候被父亲强暴过，李洲安慰了她，依然对她不离不弃，如今再告诉他自己曾经还生下过一个女婴，李洲还会接受自己吗？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鲁若武拍了拍姐姐，说道：“姐，你电话。” 鲁若文怅然若失地嗯了一声，接通了电话。海城市刑警局通知她，DNA检测结果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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