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愤愤地坐上一辆去市里的大巴车,胸口还在起伏不定。 就在刚才,当着儿女的面,老婆朝他一顿数落:“当了一辈子民办教师,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窝囊废!” 老余暴跳如雷:“我忍了你一辈子,还不如当和尚清静。”他掀掉饭桌就跑出家门。 夜幕降临,黑暗袭来。他在邻县的一个小镇下了车,进了一家河南烩面馆。一个中年人随后进来,要了一瓶白酒,三个菜,看见老余说:“老哥,这里就咱俩,你过来一起吃。陪我聊会,我请客。” 吃着喝着,中年人哭着对老余说:“老哥,我是外地人,到这里找我老婆的。她嘴碎,被我打跑了……” 老余余怒未消:“嘴碎的女人就欠打!” 中年人说:“她是爱唠叨,但她心挺好的。我一年到头打零工,挣不了几个钱,她操持家里,还要外出摆摊,上养老下抚小。她的脾气都是因为压力大,找我出出气是正常的。我不该打她,她跑了,我才知道一大家子的生活,有多难……” 老余心头一动,再也坐不住了,丢下碗就出外觅车。 老余刚到村口就听到老婆在嚎啕大哭:“哪里都找不到呃,这可怎么办呐?他没带手机没带钱,在外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儿女都在劝她:“妈你别着急,爸那么大个人,会回来的。您以后别太嘴碎了!” “咳咳”,听到老余的咳嗽声,老婆一愣,随即就抡起拳头朝他又捶又打:“你个遭千刀万剐的,你死在外头算了,还回来干什么……” 老余眼眶发热,一把搂住她笑道:“我偏要回来,回来遭你千刀万剐……” (已载5月25日《德州晚报》) END ■编辑:王晓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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