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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我们小区大门的广场上，每到傍晚总会看到一些老人的身影，他们或坐或立互相闲聊着，眼睛却总会不经意地瞥一眼门口，再瞥一眼。时间再晚一些，如果包里的手机没有响起，他们中间就会有人离开广场走出大门，朝着对面的路口张望，目光略显焦急，直到熟悉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靠在他们身边，他们才真正放下目光，转过身踱着步子慢慢回家。 是的，这就是父母们每个傍晚最平常的等待。就是这种目光让整片小城的上空，弥漫着一种无言的厚重，也让将临的夜晚多出许多温馨。我企图从这些目光里读出更多东西，却猝然间意识到言语的苍白，羞愧地跟在了母亲身后。 一起走回家的路上，母亲总会掩不住唠叨，一会儿说要在班上认真做事，说要交接好班不要让人家为难，一会儿又说要好好检查检查车子灯和手刹，上下班车多要注意安全……我笑着问母亲：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安全细则啊？她得意的说我知道的多了，我还知道你们要“安全第一，预防为主”呢！我这是在给你打“预防针”，你可不要不耐烦啊？然后就看着我，目光柔柔地洒在我的周身，一种温暖的感觉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全身，我也忍不住停住拥抱着母亲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 日子散漫地走着，门口集市上的吆喝声渐渐把这些老人们的步子扯得越来越蹒跚，但目光却越发闪亮起来。他们与商贩们争执、讨价还价，精打细算淘日子，他们用自己的一生，注目着让自己最骄傲的背影。 不经意间回头，我惊喜地发现人潮里父亲瘦小的身影。母亲说今天父亲会来，一早我就拉着母亲来集市上采买，没想到还未去接站父亲就挤过人群来到我们身边，我一边接过他背上的大包，一边埋怨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父亲却把目光集中在我身后的小车上说：“怎么买这么多？这茄子、豆角交替着买，一样买一顿的就行，买多了吃不了还不是浪费？”又说“水果别买了，我给你们带来了，在包里。”父亲的目光含着沉静与威严，不容置疑！我只得拉着母亲和他一起回家。进了家门他却卸了严肃，抱起小外孙从内兜里掏出一把玩具枪，祖孙俩怡然自得地玩了起来。 我仿佛有些懂得那些老人们的目光了，儿女们的身影才是他们目光的根！他们默默地操劳着，老年后的留守、分离，为的就是把生命中的力量心甘情愿地垒成阶梯，供儿女们攀登，供时代前进。 这一束束目光打在我们生命中，像阳光一样温暖，像灯盏一样明亮，将永远陪伴着我们走过生命中的每个日夜。 （已载7月25日《德州晚报》） END ■编辑：王晓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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