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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丨军训那年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0-09-23

    下午女儿抱出一大摞影集,随意往床上一摊,说要找一张去云台山的照片,还央求在沙发上看书的我给她帮忙。我抱着书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耐不住她的再三央告,放下书和她一起找。于是,女儿一本,我一本,仔细地翻阅。结果女儿要找的照片还没有找到,却发现了这张军训的照片。它是1991年9月30日拍摄的,已经过去26年了。照片上穿军装戴军帽的是我们的美女教官曹青,穿白衣服的是我亲爱的胡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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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去省城读书,也是第一次参加军训,据说这也是学校第一次对新生进行军训。和现在很多学校的军训不同,不是请几个教官来学校训上一周,或者是几天。我们的军训很正式的,全校整个91届新生在报道之后的第二天,便统一分班级乘坐大巴车直奔目的地。起初大家都不知道要往哪儿去军训,再加上对“军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一群人乘车说说笑笑地好玩。因此一个个喜笑颜开,完全没有了刚刚离家的拘束感,也没有了第一次只身离家的不安感。

    起初,汽车在市区里开,大家没有觉出什么,可是越往前开越觉得不对劲儿。我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四周都是连绵不断的山,严格点儿应该说是丘陵吧!可是同宿舍的家住市区的同学清楚得很,她们便开始小声嘀咕,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怎么出市区了往山里开啊?

    车在山里转来转去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开进了一所“大院”,没有看清门口的牌子上写得是什么,反正车终于停了下来。我们这群十几岁的孩子,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刚想下车,带队的老师说:“不要下车,还没到呢!”天哪!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到,到底要去哪儿呢?停留了大约十分钟,车再次启动。在那个大院子里继续转来转去,当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我们没有动。只是看着车窗外,那是一幢楼房,上面写着“招待所”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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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带队老师的一句话:“全体同学都下车!”于是乎,我们便规规矩矩地下车、排队、见教官、接受训话、发军服、分宿舍、整理内务(最难的是叠豆腐块被子)、分就餐小组……一个个像陀螺似的忙得不亦乐乎。整理内务是这几项里面最难的一项,我们围成一个大圈,教官在中间一张床面上做示范。看到那床被子在她的手里三下两下便被叠成了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可我们宿舍的四个人分头练习半个多小时,才算是勉强过关。据说有的宿舍的同学不过关,被教官掀翻了被子,重新叠。

    时间过得真快,当我们将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已经是夕阳落山了。该吃晚饭了,我们按照事先分好的小组开始站队等待。可是,不知道是几班的一个小组,有男同学说话,结果就被罚站5分钟。寝不言,食不语。站队更是要像个军人一样,站如松,坐如钟。按照要求都静静地做好之后,看着满桌子的食物,饿狼似的我们却不可以吃,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那个感觉我至今都记忆犹新。要等教官说完要求之后,才可以吃。那时候就要求大家吃多少,拿多少,一定要做到光盘行动。吃罢晚餐之后,稍做休息,教官又让我们集合站队一起去大礼堂,学唱军歌——《打靶归来》《团结就是力量》《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学完之后,依旧是站队步行回宿舍,洗漱、熄灯、上床,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军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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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六点起床整理好内务之后,便下楼集合站队跑操。跑操不只是我们,还有一些军人。后来才知道,我们是在济南陆军学院军训。连长是学院的教师,教官是学院的大学生。负责我们班的是一个女教官,很严格,也很要强。集合站队、踢正步、跑操、打靶、拉歌、会操……凡事均要求我们做到完美无缺。其他还好说,就是在练习踢正步的分解动作练习时,我总是因为重心不稳,时间一长身体就会来回地晃,进而导致整个小组的同学被惩罚,就是别的小组休息,我们小组还在阳光下继续练习,直至合格,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不过,在最后一项五公里拉练时,我是女子组的第一名,得到了教官的肯定,也算是给小组挣足了面子。

    依稀记得会操是军训的最后一项,教官与教官,班级与班级之间互相较量,都想夺冠。我们的教官更是劲头十足,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我们应该注意的每个小细节,信心满满地以为我们七班一定会是冠军。可结果却出乎意料,我们班是亚军,和冠军相差0.1分。想想成绩也不错了,但是要强的教官当时眼圈就红了,我们也跟着落泪了。如果仔细看,还会看到教官那双有些肿胀的红眼睛。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26年了,但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已载8月30日《德州晚报》)


END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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