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不进去的城市（外五 首） 文/枫叶    从一栋楼到另一栋楼 距离越来越狭小 混凝土的缝隙里 露出一张张陌生人的面孔 镜片背后的目光 在仅有的可见度里窥视 夕阳西斜，阴影笼罩着整座城市 这些藏匿的虚空 在人们放下戒备时蔓延 路灯下，他拿着车票 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返程 他只知道那些覆盆子、破破草、猪舌菜 还有诸多的绿色之物 它们不堪拥挤 逃回乡村 在没有坚硬的柔软里 须根开始，伸展、跳跃 他整理着物品 动作缓慢。清晰 行李箱拉上最后一道拉链 “呼啦” ，声音刺耳 “总归要远离的” 母亲又说了一遍 像安慰着自己 手中，豆粒被一粒粒剥出 而窗外，枝头上的蝴蝶正展翅欲飞 阳台上，仅有的衣架晃荡着 茶杯透明 几枚叶片飘浮 她闭上眼睛 细烟袅袅绕过指尖 风爬上栏杆 在忍冬的香气里 几朵小黄花正努力地开放 “它们知道我在这里” 她再次闭了闭眼 眼睑感受着发丝的飘动 “可我知道自己已不在这里” 打开书页，她看见 枯萎的事物正在返青 字行间草木晃动 有人从山中走出 周而复始的朝一个方向 退缩只是为了更好的前行 转动是一种姿态 某些未知在车轮之外 身上的重是从不说出的隐忍 而隐忍是另一种光芒 仿佛只有贴近地面才可证实自己的存在 只有低矮物才可见的真实 无暇顾及陡坡，弯曲和难以的预知 你在沉默里递进 “一个终点是另一个终点的起点” 路，向深处延伸 我看见你宁静发身影 从日子里出走的人 试图从这找回点什么 事物在玻璃的曲线中变形 过往在你周围移动 靠墙的竹椅空着 月光照在窗台上 父亲已离去多时，窗内 淹没在自己的黑暗中 而更多时候，你是一个隐喻 是打开或关闭的缺口 是跋涉前行的人们 内心镌刻的眼眸 靠近你 我仿佛看见了透明的自己 一些限定垒筑的城池 城里，有着小小的宠溺和庇护 当隐匿的桎梏松动，某些欲望悄然溢出 护城河的水声 涌动的，不是只有欢腾 我们在巷道中行走 壁缝里有不时透过的风 花香，在视野之外 你和我的手，相握成结 我们试图抚平皱褶 在折叠的日子里，而 光芒外，有细小的黑点在飘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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