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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茵芬|小巷里的“栀子花”

 槐树街183号 2020-09-24
是夜。客栈里的客栈人在一片寂静的夜色中酣然入睡。老板娘我梦游在树林里,一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狼窝,受到了众狼狼们的厚爱,传授狼族武功秘籍,被狼兄排除众狼族长老的异议,把我纳入狼族人的家谱,最后将老板和众客栈人抛弃,离家出走。

我靠在门边,惊出一身冷汗,仿佛做了一个怪梦,在梦境中一切似是而非,人还是人,但客栈人已经变成了狼族人,在这个奇怪的狼窝中,我再也不是受人尊重和爱戴的老板娘了......

梦罢。客栈外走进来一位仪态淡雅,着装时尚的女子,佩剑在腰间透出一种让人摄魂的野性的柔美。
我与她四目相对之后才发现,原来我身上也藏着一脉野性,一股熟悉的暖流从心底涌将上来,竟脱口而出:姐姐......

小巷里的“栀子花”
作者:王茵芬


编辑:老板娘
     栀子花开的季节,走入这条古老的小巷。在张望中会有时光倒流的感觉,两边是字迹斑驳的店铺名称,门前摆放着一些不起眼的日常物品,清晰可闻哪家老式收音机里正播放着的苏州评弹。

  巷子里有一家手工作坊,它的名字很美,叫栀子花布坊。屋檐下的木门板上放置着一些季节性的家居用品,一匹匹棉布、床上四件套、枕头、蚊帐等琳琅满目。

  里面墙上挂着各种花式的全棉布料,要是把它们裁制成床上用品,一定赏心悦目。更何况,女店主的笑容很纯真,也很温馨,我再细细打量,竟然认出她是我年少时的伙伴。她叫小芹,比我大三岁,是个哑巴。我们先后出嫁后,偶尔在春节回娘家时相聚过,最近十多年,从未遇见。

  眼前的小芹姐身材依然纤细,头发盘成一个发髻,标准的姑苏女子模样。她有些憔悴,但嘴角溢着笑意,也认出了我,想不到会在此地重逢,我们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

  十一岁时,她被送到城里的聋哑学校读书识字。假期回来,小芹姐就十分兴奋地教我学说哑语,咿咿呀呀地用双手比划着,有时我没弄懂,她急得额头冒汗,依旧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做手势。到我终于学会的那一刻,她开心地笑着,两颊的酒窝里盛满快乐。小芹姐读到第三年,大多上的是劳动技术课,她学会了缝纫。毕业回家后,拜师学了几年裁缝。出嫁前两年,已经被邻居和附近村人请到家里缝制衣服,接近年关时,她忙得整日整夜不回来,一个多月轮流着给每家每户做新衣服。

 
小巷子的栀子花

 
 
 
作者:王茵芬
《在场》狼部落:暮狼
 

  布坊生意很好,一旁的桌上整齐地叠着已经完工的被套、床单等物品,两个年纪尚轻的女工在缝纫机上忙碌着,也有路过的人进来打听一些加工制作情况。小芹姐笑脸相迎,打着手势,给她们作详细介绍。

  我很喜欢那些真丝布料,随手翻看着。小芹姐走过来,把一块兰花图案的提花真丝布料在我身上比划,并竖起大拇指,意思是这花色很适合我。

  后来,我会抽空去小芹姐的店,总见她在店里忙着,除了两个常在白天来做活的女工也没有人帮忙,也未见过她爱人。有天夜深了,我恰好路过,店里还亮堂着。敲门而入,见她还在裁剪衣服。她停下手中的活,拿出一个白兰瓜,切开,递到我手中。她神情平和,看不出因劳累引起的萎靡颓废。

  小芹姐好像压根都不愿和我提起她的爱人,我劝慰她别一味做活,要保重身体。就在我准备转身出门的时候,她抱着我无声地哭了,不停地颤抖着,像雨中的一朵洁白的栀子花,楚楚可怜。片刻,她悲伤地在纸上写了近些年发生的事,她的男人在前年突发脑溢血,离世了。她还告诉我,她本来在乡镇一家服装厂做裁剪师,前几年,她辞去了那份工作,只身来到城里,营生于市井。她不愿把苦和愁写在脸上,宁愿在夜深人静时,给自己留一盏灯,照亮内心。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于道气相和”,小芹姐的布坊如其名“栀子花”,布料传统,质地精良,花色齐全,再加她的裁缝活做得地道出彩,深受顾客青睐,在小巷里开出一片天地。

常驻客栈人
 
王茵芬  笔名:薄暮,江苏省常熟市人。苏州市作协会员。在各级报刊发表散文、随笔百多篇,散见于《雨花》《岁月》《翠苑》《华夏散文》《散文世界》《太湖》《小品文选刊》《鹿鸣》等。著有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青花瓷碎片》。

 常驻客栈人 
 
夕夏。南方人,定居北京。闲散随性,心简如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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