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场上的民马连 413团芭蕉坪前指，左起：副参谋长王林远、副团长于显军、政委张以明、参谋长苗见春、政治处主任崔德润、副主任张雪桃、团长张发奎 济南军区同南高联系，报送5名正在学习的团职干部名单，说明需要马上返回部队进入轮战准备。我和幸副政委，都在需要返回参战的干部名单之中。这样，我们5名干部在学习结业五天之前，拿到提前颁发的结业证书，被学校领导、教员、同学们欢送返回部队。 军马没能上战场 返回部队以后，开始昼夜进入战前准备工作阶段。第一件事情，是接受济南军区检验。全团紧急集合，各营连全副武装开始行动。 当时，我看到各机炮连携行的骡马，心想：部队奔赴南疆，需要7昼夜摩托化输送，这些骡马怎么办？这可不是短途陆路开进，82迫击炮和重机枪全靠骡马驮载。难道骡马也要乘汽车转火车吗？从安丘景芝营房出动，到50多公里外的高密火车站装载。军列一路开行到云南，在昆明卸载后，还有3天摩托化开进。这一路上，骡马可怎么办呢？这是我团长不能不考虑的事情。 王焕武（前排中）与民马连部分队员 过了不长时间，师里通报了周登国副师长从昆明返回部队以后介绍的南疆战地情况。其中，特别说明骡马不用上前线。我松了一口气，继而看到此番参战的两个特点：一，部队参战将要从骡马化开始向机械化迈进；二，北方陆军编制的骡马驮载装备不适应南方山岳丛林作战。 我与军马有感情 军马在军中立下过功劳。无论是训练还是作战，团营大口径迫击炮连、无坐力炮连，团高射机枪连、营属机枪连，都要依靠骡马驮载。团营指挥员行动，也主要是骑乘军马。 我对军马是有感情的。我喜欢上军马，是从当副营长的时候开始。那时候，部队编制乘马，用于首长乘坐和驮载首长行李装具。团按编制代号首长每人一匹乘马，营部编制两匹乘马，营长、教导员各一匹。 我在412团1营任副营长，营长是殷希尧（转业后在吉林市水利局任副局长），教导员是刘永志（原总政治部副主任，现退休），副教导员是罗远忠。我愿意骑上马去兜风，最喜欢骑着马去爬山。我的骑马技术很好，骑着军马跑起来很威风。在复杂地形中，烈马跑起来是可以超过汽车的。那种畅意，真给人一种马踏联营、叱咤风云的感觉啊！ 当上团长以后，虽然编配了吉普车，我还是愿意骑着马去检查部队的训练。我的那匹马是枣红颜色，个头高大，体型健硕，跑起来风驰电掣。 王焕武 就要上前线了，我的军马却要留下。我就像是要与生死相依的战友离别一样，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临行前，我专门抽时间去了马厩，看我那匹可爱的军马。我们团随着新建营房，马厩也是新建的。 马厩在营房的最后一排，近300米长，一字排开。我从左到右看了所有的马厩，从1机连到3机连，看了所有的100多匹骡马。过去形容指挥员，总是说“指挥千军万马”，那是何等的豪迈气概啊！ 我当团长，没有那么豪迈，也没有那个气概。但是，也算是指挥千军百马了。战马不能随我上战场，怎么感觉都像是丢下了一个可靠的伙伴。难以割舍的离别之情，让我心中有痛、眼中有泪。 看完全团的骡马，我来到我的枣红马前。我替它捋了鬃毛，摸着口鼻，抓起一把细料送到嘴边。枣红马熟悉我，前蹄抬起轻轻地蹬踏着，温顺而又依赖地任我抚摸拍打。它毫不戒备地张口舔食着细料，鼻孔一张一合呼喘着粗气。那一刻，我被它感动的几乎落泪。我自然自语地说：“老伙计，我要上前线了。部队通知下来了，我不能带着你去。你等我半年，我回来后再来看你。”枣红马摇头摆尾，像是听懂了我的话。我拍了拍它的脊背，说了一声“再见”，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马厩。 没有想到，这竟是我与它的永别。我在前线得知，部队取消骡马编制，军马交给地方处理。我鞭长莫及，也改变不了现实，只能够自我安慰：幸亏临走之前去看了它一眼，要不然该是多大的遗憾啊！ 战场组建民马连 真正来到战场，才知道山岳丛林战地还是非常需要骡马的。受战地环境所限，向一线阵地运送作战物资，运输车辆难以完全保障到位。 左起：王焕武、6连政指佟武、6连连长赵来廷、2机连连长高普明、6连副政指张宝山 我团动用高机连两个排的兵力，承担向一线阵地紧急运送物资的保障任务。然而，一线阵地后勤保障任务极其繁重，不可能再抽调更多兵员人力背运。要想高速、有效地保障一线阵地军需物资供应，就必须组建民马连。 民马，顾名思义就是当地老百姓饲养的马匹。轮战期间，文山、邱北、岘山3个县，分3批组建了310人、210匹马的民马连，用于支援我413团对敌防御作战。民工与民马冒着生命危险，克服重重困难，及时将大批军需物资运到一线阵地，送到战士手中，有力地支援了一线作战。 413团政治处组织股战地合影。左起：组织干事王焕武、组织干事陈永发、组织股长尚作为、组织干事袁崇信 我团对组建民马连很重视，团副政委李荣权坐镇后方指挥所，全权协调保障指挥管理。抽调政治处组织股副营职干事王焕武（1974年入伍，内蒙古兴安盟科尔沁右翼前旗人。任指导员多年，能写善讲，经验丰富，处事稳妥，战后任团政治处副主任，1995年转业到兴安盟检察院，现退休）、炮营105炮连司务长蒋明旺（1980年入伍，山东高唐人，战后调财务股任股长，后调军分区干休所任所长，正团职转业，现任潍坊保税区正县级调研员）、105炮连战士兰恒宝（1983年入伍，安徽阜阳人）、2炮连战士高爱勇，从团汽车连配属一辆运输车及两名司机。指定由王焕武负责管理协调、蒋明旺负责生活保障，在团后指领导下，执行向前沿一线阵地运送弹药、给养等保障任务。 地方党委、政府、人武部，对民马连的组建全力支持。本着“战事无小事 国事无小事”原则，选派了阵容强大的民工队伍。民马连是一个坚强的集体，全部人员都是共产党员。民马连的骨干，是各村寨民兵连长。班长由乡武装部长担任，排长、连长由县武装部副部长担任。这些同志特别能吃苦，又很熟悉当地环境和社会民情。他们绝大部分人是回到地方的转业干部和退伍战士，对军队深深热爱，高度信任。他们组织纪律观念强，不管受领的任务多么繁重、危险，受领以后都立即行动。他们身体力行展现了云南人民的精神风貌，淋漓尽致彰显了甘于为保家卫国奉献与牺牲。 民马连所征用民马，都是当地的云南马。云南马，也称“滇马”，是我国青史留名的优良马种。千百年来数度征战，是高原、山区驮挽、骑乘的重要役畜。“滇马”体质结实、矮小精悍、运动灵活、善于登山越岭、长途持久劳役、耐粗饲、有良好的适应性等特点。在著名的茶马古道上，行走的多是此马。 “滇马”性情比较温顺，阵地上的战士们十分喜爱。民马连每次上阵地，都有战士喜欢凑到“滇马”跟前逗逗玩玩。久而久之，民马连在一线阵地很受欢迎。 我团轮战期间，前后征集了两个民马连。民马连分工明确，轮换支前半年。民马连分别由岘山县、丘北县各一个乡，征集人员携戴马匹组编为连。连长由武装部领导担任，政工干事任指导员，配有司务长和炊事班。民马连实行三三制，连编3个排，每排3个班，每班3个组，每组3个人。连、排、班人手一马，全连共89人，81匹马。 民马连配置在829高地 部队营连配置在各个阵地，民马连也得有个地方驻扎啊！由于民马连人员多，目标大，集中行动，需要兵力保护。放得靠前很危险，放得靠后怕迟缓。我们再三权衡，就把民马连配置在829高地。 蒋明旺（左）和炮团战友 829高地相对隐蔽一些，可以防止敌军观察炮击。那里较为开阔，且有水源区域，便于马匹饮水与洗刷。左边不远处是团前指指挥所，右边山坡上配置有2炮连主阵地，右斜对面是盘山公路，上面山坡驻有2营营部。 民马连从驻扎的829高地受领任务，每天驮载着物资向各个阵地运送。民马连在保障战士护卫下，冒着敌人的炮火，沿着泥泞崎岖的山路，穿行在山岳丛林之间，源源不断把弹药、给养等物资，运送到驻守前沿阵地的指战员手中。 军队打胜仗 人民是靠山 陈毅元帅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毫不夸张的说：“我团取得赴滇轮战的胜利，是云南人民用民马驮出来的。” 民马连跋涉在战地途中 据负责民马连生活保障的蒋明旺回忆，在历时一年的防御作战期间，云南文山人民积极踊跃支前。在全团9公里防线、大小200多个高地、300多处哨卡之间，始终活跃着这些不在编的民马连。 这是一支特殊力量群体。民马连和前线广大指战员一起，既要适应山高、林密、沟深、酷热的自然环境，又要抗敌疯狂的炮火袭击；既要时时小心、避开雷区，又要肩负对前沿阵地支前保障任务。 民马连在战争环境和恶劣条件下，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在生与死、苦与乐、得与失的考验中，以惊人的毅力翻山越岭、艰难跋涉。同样是出生入死，前仆后继，担负起艰巨的前运后送任务。为取得轮战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 据不完全统计，民马连在轮战期间，以排、班、组为单位，共出动7579人马次，向一线连队前沿阵地运送主副食品近300吨，枪炮弹药、钢架工事等物资130多吨。 上阵不利 受挫挨批 据负责民马连管理协调的王焕武回忆，刚上阵地，他便接到团副政委李荣权的电话。安排他配合师群联科的卢伟和，前往老山方向的199师，接领配置到413团的文山县民马连。 王焕武与卢伟和乘坐卡车，开上通往老山的战时公路。那一天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足30米。驾驶员伸着脖子观察道路，卢伟和拿着地图判定方位。可是，所有的努力都化为虚无。既看不清楚道路，也判定不准方位。 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够驾车缓缓前行。整个开行路段，没有看到一辆车，也没有看到一个人。时不时传来的炮声，让他们感到十分紧张。就这样摸索着前行了3个小时，突然发现前方竖着一个拦路标志。 4名哨兵出现在车前，挥动小旗让车停下。哨兵告诉他们说：前边没有路了，再向前3.5公里，就是敌军阵地。他俩心中懊恼不已：忙活了大半天，提心吊胆费力气，居然收获到这样一个结局——走丢了！ 行动受挫，民马连没有接到，他们只好悻悻返回。 第二天，友军派人把民马连给送了过来。共有107人，70匹民马。当天夜里，炮声大震，敌人炮击和我军压制炮击几乎同时展开。这场战斗是敌人趁我立足未稳，发动的“5.30”激战。我军坚决反击，以强大炮火对敌人进行压制。
王焕武 30日早上，师后勤部下达了向两个方向运送急需军用物资任务。民马连第一次上阵，就是向阵地运送弹药。由于时间紧迫，又不知道具体位置。王焕武问了一下前指参谋刘杰，揣着一个大概方向就匆匆出发了。 负责民马连保障工作的4名军人（2干部、2战士），分别带领民马连向两个方向前送。蒋明旺带队去一个方向，王焕武带队去前指芭蕉坪。远处炮弹的爆炸声不绝于耳，近处炮弹飞过的呼啸声让人头皮发紧。 王焕武带领民马连14匹马，驮载着弹药紧靠山根前行。行进到芭蕉坪，首先看到从卡车上被搀扶着走下来的伤员。稍作安顿以后，王焕武去了团指挥所坑道。他刚走进去没有几步，迎面遇到团政委张以明。 张政委看到他，冷着脸问道：“谁让你来的？团里规定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就你特殊吗？” 王焕武刚想解释，张政委说：“到里边去吧，等有时间再说你。” 王焕武往里面走，看到张团长、苗参谋长以及作训参谋正在作战值班室紧张地忙碌着。他继续往坑道里面走，发现所有的人都在忙碌。 后来，张政委虽然语气很严厉，却也很有耐心地告诉王焕武：“民马连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你具体负责民马连保障协调工作。就必须熟悉所有阵地，这才能保证民马连完成任务。你什么也不知道，摸到哪儿算哪儿可不行啊！” 这次挨批，使王焕武既受触动也受激励。在后来的民马保障协调行动中，他做到了任务清、路线清、阵地清，出色完成了各项运送任务。 每每想到张政委严中有爱的批评，他心里总是感到暖暖的。还有张团长说的那句话：“我把你们带上来，就要安全地把你们带回去！”充满着坚定信心，最让人贴心服气！ 大蒜成为阵地急需 劳师远征，水土不服。部队刚上阵地不久，不少战士开始拉肚子。我们都很着急，无论如何也不能跑肚窜稀地打仗啊！ 山东家乡政府和人民得知后，十万火急运送来大蒜。大蒜到了，需要立刻送上阵地。当天中午，团后指向民马连下达了向各阵地运送大蒜的任务。 这时的民马连，已经形成运送保障规律：头天受领任务，第二天一早出发，当天下午返回。民马连还没有在中午受领过运送任务，当天大部分人马此时都在返回途中。即便是受领了任务，也很难有更大能力向阵地运送大蒜。 负责保障协调的王焕武接到任务以后，立即召集在驻地的民马队员，讲明情况，分派任务。要求克服一切困难，坚决完成运送大蒜的任务。 当时，驻地只有13匹马。王焕武当机立断，决定连人带马一起上。马驮送远，人背送近。马驮，能驮多少就驮多少。人背，不能少于30斤。 民马连全力以赴，抢时间，争速度，马不停蹄，人不停顿。当天晚上，民马连同高机连及团后勤人员，共同把大蒜送到各个阵地，满足了一线阵地急需。 民马未动 草料先行 做好民马连保障，是一项重要任务。民马是民马连的主力，民马草料一天也不能短缺。人员保障可以随部队一同进行，民马草料保障却是一个难题。
民马草料短缺断供不行，一下子储备太多也不行。既没有地方存放，也会因为气候潮湿腐烂变质。团后指从汽车连调派一辆运输车，配属到民马连。每天由蒋明旺带车，专门到麻栗坡市场采购人员所需的主副食品和民马所需草料。 在战场筹措民马草料，的确是很困难的事情。本来在战时战地，可供草料自给的区域受限。需要平时备下一定的干草料，才能够保证马匹吃饱喝足。 草料市场比较紧缺，外运难度更大。我团只好派人派车，前往民马所属县、乡，定期进行筹措收购。然后，再运到战区驻地，保障民马连所需。 在外人看来，这事儿和战场作战，八竿子也打不着。实际上，这事儿太重要了。民马饿肚子不止耽误事儿，还关系着作战的胜负啊！ 人马情深 战场相救 在特殊战场，民马是运送物资的主力。马背上驮载着上百斤物资，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体能消耗很大。对民马精心饲养，显得格外重要。
为了给马匹提供更多能量，民马连的民马队员，对配发的压缩干粮，一般都舍不得自己吃。每到关键时刻，就掏出一块砸碎，当作精饲料喂民马。 马性通心，是有灵气的生物。人关心马，马疼爱人。人与马的情义，是很深重的。在一次战斗中，承担民马连保障任务的战士兰恒宝，冒着敌军炮火带领民马连3班9名队员向前线运送弹药。 在返回途中的山坡上，两名民马队员遭炮击受伤。其中有一名队员，昏迷不醒，血流不止。在既没有担架，也没有卫生员救护的紧急情况下，红色小马看到它的主人受伤躺在地上，竟然快速靠前趴在地上，眼含忧伤的泪水，示意主人趴在它背上。 在其他队员辅助下，红色小马驮起它的主人，一路奔行直到战地救护所。古代传说烈马深情救主的故事，竟然在赴滇轮战的战场生动再现，的确是动人心魄的一幕。 提升民马连应战素质 民马连成立初期，在整顿作风、强调纪律的基础上，严格参照部队条令条例进行管理。 民马连有苗族、彝族、哈尼族等少数民族队员，风俗习惯、言行举止各有不同。有些队员喜欢业余时间上山闲逛遛马，或者是晚上进村寨购物聊天晚归。民马连建立了各项制度，对民马连实行军事化管理。结合战场实际，给民马队员上安全课。讲怎样防炮击、防触雷、防被敌特工抓俘等战场知识，使民马队员意识到危险，提高警惕。 民马连严格晚点名、查铺查哨、站岗执勤及请销假制度，他们自觉自愿向军人看齐的作风，令我佩服、感动、赞叹并欣慰着。这样的队伍才能够与军人并肩作战，才能够让军人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们。战场训练使民马队员们学会识别和避开雷区，学会躲避炮击，学会防偷袭。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出现了——民马不同于军马，没有经受过严格、系统的训练。听不懂统一号令，做不到令行禁止。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动不动就是“咣咣”的炮击、“哒哒”的枪响。而民马运动的方向，都是奔着最危险、最急需补给的一线阵地。 如果不把民马训练好，保障一线阵地就是空谈。可是，马匹非同人员，你给它立规矩、讲条例、申明战场纪律全都没有用。批评、训斥、开展思想工作，更是在做无用功。就算是累死你，它们依然无动于衷。 怎么办呢？负责管理协调和生活保障的王焕武、蒋明旺，与民马队员开诚布公表心迹，积极努力想办法，互为倚重解难题。他们抓住一切机会，对民马进行实战环境训练，使民马能够做到临危不惧，临炮不惊。 每当我军发动炮击的时候，王焕武、蒋明旺等人就与炮兵提前联系好，安排民马队员一人牵一马，分班分组来到炮兵阵地周围的安全地带，训练民马驻留、奔跃、卧倒。以此锻炼民马胆量，和民马队员应急处置能力。
民马连跋涉在战地途中 我413团防御作战期间，民马连圆满完成大批物资运送任务，几支民马连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我首先感谢文山、邱北、岘山县委、县政府，为我们参战部队抽调了优秀的民工，派出了县、乡武装部长，选调了精良的民马。 我团圆满完成轮战任务，与民马连的贡献是分不开的。可以说，军功章有作战军人的一半，也有民马连的一半。在撤离战场前，我团分别向民马连所在3个县政府写了感谢信，介绍了民马连的功绩，推荐他们立功受奖。后来，这3个县都受到云南省政府的表彰。今天，我还是要代表我们团领导，向这3个县民马连表示感谢！ 再就是感谢王焕武、蒋明旺、兰恒宝、高爱勇和两位驾驶员，你们在轮战中付出了心血，做了大量工作。你们负责民马连各项保障，勇于承担艰巨任务，解除了团领导后顾之忧。尤其是王焕武、蒋明旺，你们作为民马连的负责人，功不可没！我代表团领导和团后指，向你们再次说一声“谢谢”，你们辛苦了。  ★军旅原创文学与您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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