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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风情】山野寻“梦”

 左语右文 2020-09-24

山野寻“梦”

  五月的山野,浪漫春花已尽凋零,说不上累累的诱人的硕果“梦梦”,却开始在山野的石板路外,狭窄的土路背后,开始着它们的靓丽风采,虽然是寻常的东西,却是让人朝思暮想。

 去摘梦,还是五年前的“5·1”。我带女儿出门时,很是明确的说,搭早班车到隔壁村,然后沿着小溪钻山沟小路,那“梦梦”该是成熟了的,红红的,很可爱!她说好好好,可以的可以的。走路是一种锻炼,平时在家里带着,难得走几步路。况且那条小路,在二十二年我初为人师的时,早出晚归的接连走了三年,从1995年离开山村之后,已经久未走过。我怀念那条路,带女儿去走,是私心的满足,也是父女寻“梦”的快乐。

“梦梦“是乡间的口语,其实是一种浆果。在故乡有“地梦梦”(野草莓),有“树梦梦”(覆盆子),只是那甜甜的味道,想起来都垂涎欲滴的。在茶忙时节,每天忙碌于茶事的大人小孩,看着路里路外的各种“梦梦”,点缀着紧张的茶季,也甜着每个人的生活。在春意盎然的时节,大自然的馈赠的山果,那份入口即化的甜美,每每忆起,总是舌下生津。

初夏的阳光半是热情,半是欢迎。车在邻村的路口停下时,我轻轻推醒了女儿,下车啦,“梦梦”在等咱爷俩了,赶紧啊。我拎着简单的行李,带她转过曾经的大谷运粮站现在的汪满田茶厂围墙,窄窄的溪流出现在眼前。那小溪对面的河磅石缝间,那期待的“梦梦”藤出现眼前,稀稀落落的几个,还是半青的,偶尔有微黄,那是还没成熟的节奏啊。再前行几步,对面菜籽地的后磅上,红色的丽影大大方方的看着我们,女儿禁不住的欢呼起来。

女儿拿出个放喜糖的红铁皮盒,跨上窄窄的小桥,跑到对岸的菜籽地里。那纤弱的藤上,长着五六个红色的“梦梦”,好期待的感觉。摘了一个,什么都不管了,放进嘴里。我拦都来不及,“梦梦”的甜美,小虫子也喜欢吃的。当我们发现“梦梦”成熟的时候,虫子们早就发现了大自然的赐予。很多时候,轻轻的掰开梦梦,里面有肉肉的小虫子,外面也有虫子爬过的痕迹。山野的浆果,谁先看到谁先尝,大自然的馈赠,平等对待每一个亲近她的生命。

沿着山脚的石板路走着,眼前的茶园绵延而去,路下的潺潺的山泉,那横生的植物遮住了溪流,蔓延到路上。那长满了小刺的覆盆子树,高高大大的出现了。我轻轻的拽起枝桠,女儿很是遗憾,我们来早半个月于了,它们还没长大啊?那小小的青果,毛茸茸的,是苦涩的没法入口。多次的拽起覆盆子的枝条,偶尔的也有微黄和浅红的,忍无可忍的摘下来,虽然有丝丝的甜味,却有着硬硬的涩感觉。

走走停停,总是有收获。茶园里有着俯身采茶的,自顾低首忙碌,难得瞟一眼我们两个寻“梦”人。路里路外的东西,他们天天经过,有好的果子他们早就看在眼里吃在嘴里了。溪水的声音远去,石板路开始变得陡峭,女儿的小盒子里,也有了些许收获。那鲜红诱人的浆果,在她手里的小心的呵护着,带回家给奶奶,带回城里给妈妈。小小的心思里,是满满的孝顺。她在前寻寻觅觅,我拎着衣物和书包跟随,当然时不时的要拍几张照片,留下那采撷“梦梦”的瞬间,彰显那满满一树覆盆子的快意。

熟悉的泥土小路,亲切的茶棵地,横斜的石板路,还有那在草丛中张望着我们的蜥蜴,肉肉的趴在石板上,看着我们到了,“哗啦”一声抖动着茅草而遁去。桃源村口的水口树,是一株有400年树龄的银杏。我小时候跟着祖母去汪满田走亲戚,她就苍老的站在那里迎来送往。主干的粗大与苍老,那坑坑洼洼的老树皮,一如当年。往昔的路过,翻山越岭到此树下,总是要静静的坐着休息。我又来啦,她的记忆里该有我二十年前的的青春风采。

从松树岭下去,松涛阵阵。远眺家乡那山林间的茶园,那山峦上的白色的小洋房黄色的土墙舍,我只是站了片刻。我和女儿在山野寻“梦”,我更多是一份对童年美好记忆的怀念,对家乡少年生活的一种眷恋和回望。

险以远,则至者少;偏且僻,则“梦梦”多。我走到路下,站稳了脚,轻轻的拽起枝叶,慢慢的翻转枝桠。叶下的惊喜,是一种忍俊不禁的惬意和喜出望外的收获。小小的塑料盒里,又可以真正的装满。那入口即化,甜美无比,看着都是幸福。轻轻的摘在手里,温柔的放到盒中,那份采撷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惊讶和尖叫一起出现,欣慰和满足共一色。

   宁静的山野,滋润着万物。这美好的尘世间,它们安安静静的生长,给人们带来了温馨的享受。它们看似平静的永恒不变的生活,却是在不断的让那些走出山村谋生异乡的村人,有着美好的回忆和怀念。

在春夏时节的寻“梦”,女儿找的是野趣的快乐,而我更多的怕是对家乡生活的怀念,对童年时代生活的眷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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