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微诗创作现象之我见

 虹72 2020-09-25
一、请尊重规则,且坚守自我:
    我们有句古话叫“入乡随俗”,这既是对一种社会习俗或规则的尊重,也是能够融入一种文化的途径,更是一个人自重的体现。比如我们去清真菜馆,一定要喝酒,一定要吃猪肉,那是强人所难,亵渎了他们信仰;又如我们去一家西餐厅非得点一笼狗不理包子或一盘臭豆腐,这也太任性了。
    其实,说到我们微诗规则,只是个老生常谈,但还是得再说一次,文学众多,诗歌类型众多,那么我们写微诗,也应该“入乡随俗”。因为多次听到,“微型诗受行数字数的限制而施展不开,要破除这样的规则。”在下前一段陈述,是否能多少解开那些人心头的固执呢?如果按照这样的理解,写不好唐诗,就要改变它;写不好宋词,就要攻击它;写不好元曲,就要污蔑它,不知客官作何想法?
    我们写微诗,已经有理论基础,已经有大量的受众,已经有众多的作品,已经有一大批忠实的坚守者,我们在希冀新近的微诗诗友尊重微诗规则的同时,作为微诗的创作者,也应该尊重微诗规则,坚守微诗的自我,得一方净土,巩固、推广、发展微诗。
二、微诗无定式,关键诗本身:
    微诗除了“三行以内三十个字为宜(标题除外),每行一般不超过十三字,标题尽量不要出现在诗中”等这些限制外,还有什么特别的限制吗?读得不少,写得也不少了,思来想去,确实难以说出它的“定式”,与其他类型的诗歌同具共性。因此在选材、形式、内涵的宽广度和深度等方面,也应该是可以打开局面的。
但是反观我们的微诗的创作,其点、其面、其深度,都还相当之局限。此现象在下拙见,
一是因为微诗本身难写;
二是我们微诗创作者水平有限;
三是我们固步自封,缺乏深入研究和探索的精神;
四是一些微诗网站的管理者或纸刊的编辑,对微诗的创作做了错误的引导。举个简单的例子,一首诗歌的布局谋篇,是否一定要到末句作为提升?
    所以,把我们思维放开些,才有利于微诗的发展。微诗的好与不好,能否流传,无“定式”限制,关键还是回到诗歌的本身,诗歌是要表达灵魂而用文字进行组合并使之诗意化的结晶,能否用独特的视角写出具有过目不忘、具备思想的诗歌。
三、数量为练笔,更追求质量:
    要达到质的变化,一定要有相应的量为基础。这是众所周知的哲学理论,或许对我们写诗之人也是一种鞭策:通过一定时间的锻炼,通过一定量的积累,微诗一定会有所收获。我也认同这样的。在我们微诗界,每天都保持高度的创作热情,每天都发表几篇,有不少人。其实,我在想:是否一定要规定自己每天写多少,每天发表多少呢?诗歌,是基于客观在主观精神上的创造,而我们机械地去规定要写多少,这本身是不是值得反思?创作,需要灵感,需要独特的思维,而有时候,我们把自己陷入文字的漩涡、陷入制造文字垃圾的窘境,这是否是对创作不负责任,或者对诗歌艺术的一种亵渎呢?
    据悉,诺贝尔得主女诗人维斯瓦娃·辛波丝卡在早期30年的创作生涯中,她只出版诗歌180首。在创作上,她希望以质取胜,每一本诗集她都追求变化和新技巧。在《巨大的数目》之后,她有整整10年没有出版作品,直到1986年的《桥上的人们》,诗集里只有22首诗。辛波丝卡一生只公开发表约400首诗歌,每隔多年,才出版一本薄薄的诗集。“在创作上,她希望以质取胜,每一本诗集她都追求变化和新技巧”,再加上维斯瓦娃·辛波丝卡的诗歌情怀,这才是她获得成功的通道。
    微诗容易写,但写好绝非易事,我们保持一定量的创作,这是一种练笔的方式,为今后的创作打下更好的基础。但是,应把握好一个度,切勿泛滥(写得再多,而没有发现自己的进步或突破,也是徒劳的);同时,换一个角度,对自己写得东西进行思考,是否有更好的表达方式,是否有更好的构思,是否清晰地诠释了内涵等,尽量摆脱对“以量取胜”的依赖,自我提升,追求质量,这不光有利于自己的创作,也有利于微诗整体的提升。
四、多脑中酝酿,方下笔有神:
    在日常生活中,如酿酒,需要很多步骤,选材、配料、发酵、蒸馏、窖藏等,一系列工序需要假以时日,耐心等待,才能出好酒;又如修筑水库,经过多日的蓄水,当打开闸门时,才有泄洪之畅快和恢宏气势。这是都是生活给我们的启迪。
    运用在诗歌创作中,也是大有好处的。在下喜欢“酝酿”一词,如酿酒繁杂的过程,如水库蓄水,只能有了足够的“内功”,方有香飘千里、气势恢宏之结果。同样,写微诗,容易写,但要写出好的诗歌,一定要注重“酝酿”这个过程。找到了一个灵感,一个亮点,多在脑海中酝酿,要表达什么样的内涵,使用什么意象,运用什么修辞,如何选择诗语等,让这些东西在脑海中发生“化学反应”,最后达到一种不吐不快的境界。
    这个过程也叫构思,对一篇作品的整体谋略布局,以至胸有成竹。“酝酿”之中,不急于将之落成文字,如果构思不到位,落成文字反倒会形成负担和障碍。基于在下的写诗经验,认为这点非常之有用,有时一个灵感会酝酿十天半月,或者半年,找到了适合的情绪,适合的感触,适合文字,一挥而就,多半自己会满意的,真正做到下笔有神之厚度和畅快。
五、非随意而为,注重完整性:
    说到微诗的完整性,早想说说这个话题了,本月初在箫鸣诗友的《断章取义的诗之五》几首诗中交流道:
风剑心:富有张力,给人空间;
箫鸣:近读著名评论家吴欢章先生“我爱小诗”一文,其中谈到小诗创作的一个重要原则是“未完成”式,言有尽而意无穷,让读者可以循着作者所提供的诗思意脉,展开联想和补充,以完善和深化艺术境界。我想,吴先生所言,与您的“张力”、“空间”说,异曲同工也。
风剑心:是也,“未完成”与“张力”、“空间”等是相同的。“未完成”并不等于“不完整”,只是像一个故事,给人留下悬疑,其中滋味,百人百味。
    因此我又重新思考微诗的“完整性”。拙作《微诗杂谈》中在下认为:“(微诗)不是简单地把一句话分为三行,也不是只在一个事物的表面做文章,而是三行之内如何阐明深层次的内涵。”在我们很多微诗中,不少存在这种现象,就是把一句话分成三行;也存在不少找到了一个比喻或一个亮点,就止步不前了,没有升华,没有延伸,没有转化,没有变化,仅仅呈现“一个点”,这就是缺乏微诗的“完整性”。
六、重复无好处,构思唯独特:
    说到构思能否出新、独特,这与自身的阅读量、思考面、悟性等皆具很大关系。写诗歌是写自己灵魂深处,尽量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东西。重复别人的构思,固然来得快捷,但总觉得是在人云亦云,并无多少实际意义。
 
    借鉴别人的诗歌,这也是我们在创作中常用的手段。我所理解的借鉴,应该是借鉴别人的诗路,而非借用其创作。诗路,是研究别人的写法,而运用到自己的创作中来,激发或丰富深度和广度。借用别人的创作,似乎就有点不厚道了。
    在某些时候,你必须承认,构思会有雷同之处的,但落成文字,表达的内涵,呈现的形式,一定存在千差万别,因此我们适当增加自己阅读量,避开那些雷区;扩宽思考面,充分发挥潜在的智慧,才能挖掘的新的亮点,独特的见解。
七、创新要合理,不能妖魔化:
    诗人李少君在《反对妖魔化诗歌 还当代诗歌真容》中说到:“诗歌的叛逆从北岛.顾城等的朦胧诗算是走过了一个较为理性的时期,那个时期确实出现过很多令人思索的好诗。而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那种自以为贴近“肉体现场”的先锋派诗人登台亮相了,在前者的叛逆精神掩护下形成了一个地道的堕落群体,那个群体在彻底屏弃了传统的文化道德、理性。诗歌的社会性和人类共性的审美理念后,在形式上把诗歌的语言彻底个性化、低俗化和妖魔化了。”
    微诗界,同样存在着为了创新,把诗歌或诗语妖魔化的现象。诗歌本身应注重美感,一味追求新奇、与众不同,牵强附会事物的内在联系或相似之处,就容易使作品妖魔化。在与诗友谈到创新的同时要兼顾自然,在下如实说到:“自然,是指用得顺畅、合理而有意味,行云流水、水到渠成,不强求,不雕饰过重,不刻意,任怎么大胆的想象,还是要符合本身所遵循的规则,这是我所理解的自然。”
    因此,在追求创新的时候,要斟酌其合理性,把要表达的内涵和表现的意象做到恰当地融合。在下也坚信,“诗歌妖魔化的现象和任何变态的社会现象如出一辙,同样没有长远的生命力。”
八、放下伪重任,越时代禁锢:
    扪心自问,要展开这个观点,多少有些顾忌。因为现在是诗歌本身热闹而饱富争议的年代,多数观点认为现代诗无病呻吟、缺乏社会责任感、也是一种难以理解“怪言怪语”。我却呼吁放下“诗歌一定要反应社会现实”、“诗歌一定要站在时代的高度”这种高压的、不公正的看法,未免又触及到了一些创作“高昂立意”、“社会责任”,还是使我心有不安的。
    想想那些流传下来的大家,李白、李商隐、杜牧、柳永等,或在青楼写诗,或给青楼女子写诗,传诵到今,我们高呼其经典,他们是否需要担任起“社会重任”、“站在时代的高度”而写出“令人震耳发聩”的作品呢?
    我们写诗,有现实批判,有理想主义;有豪放,也有婉约;有纪实,也有魔幻等;有爱情、亲情、友情,也有仇恨;有反应社会现实,站在时代的高度,也有经营自己真实内心的……百花齐放,方能精彩。
    我们不能活在一些理论家的评判和呼吁之中,而是正真做到我手写我心,放下那些虚伪的重任,对自己的作品负责,并超越时代的禁锢,感动自己也感动后来人,这才是诗人的责任。(2015年4月14日)
风剑心/铃歌编辑整理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