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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萨到林芝 晨之风 因为采访的需要，我们要从拉萨出发，去林芝了解有关素材。 来到拉萨第三天的一大早，我们便踏上去林芝的道路。乘坐的是老乡驾驶的出租车，车况不错。在车里没有压抑感，还可以车览外面的风光。据老乡说，从拉萨到林芝全程400多公里。我们走的是318国道，基本要走一天的路程。318国道被《中国国家地理》誉为“中国的景观大道”，它的起点是上海，终点为西藏友谊桥，途经五省市，全长5476千米，是我国最长也是最美的大道。老乡建议，初来西藏还是先到林芝，那里是西藏海拔最低的地方，不会有高原反应。等适应了以后再去拉萨，不致引起强烈的高原反应。而我们是先到拉萨，高原反应还没有消除时，去了林芝。 前往林芝的路上，到处都是免费的“景点”，哪里风景好就可以停下来。所以从拉萨到林芝的行程是走走停停的行程，这也正合我们的心意。我们就是想来一场“说走就走说停就停”的旅游，何况是免费的。那一年拉林高速正在修建，好在个别路段已经通车。在拉林之间，高速路不收费，但是限速。我们的车子不能走得太快，两个检查站之间有测速点，如果走得太快，到了检查站就要被扣下，罚做监督员，直到规定的时间到了方可继续前行。 在拉萨不到三天的时间，初步感受了藏地的风情。如今要到西藏其他地方去，心里还是蛮激动的。在拉萨城穿过几个不太宽敞的街道，车子经过拉萨河，西藏的名字也许就是因为这条河的缘故。拉萨河不像内陆，有规范的河道，特别是有规矩的河堤。它只有大面积的河漫滩，水流两边是戈壁滩。两岸的树木不多，一律是灰色的色调，连同远处灰色的山体一起，给人的是冷色调。拉萨河是拉萨的母亲河，养育着拉萨城。远远看去，水面呈现出蓝色。浅水中有几处柳丛，已经有了绿意。不知名的水禽在水边追逐嬉戏，车子经过它们身边，也不能惊扰它们，大概它们习惯了与人类相处的生活。 拉萨河的河水时隐时现，时宽时窄，完全取决于地形的变化。车子离河流近些，可以听到哗哗哗的水流声，可以看到水流落在石头上激起的洁白浪花。所以有人说，行进中的拉萨河是一条流淌银子的河。于是顺着拉萨河一路向东而去，路的一边靠山，一边靠水。道路虽然是柏油路，但是路况不是很理想，没有内陆的平坦。顺着山势，道路崎岖前行。每转过一个弯，眼前蓦然出现的都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身边的山体庞大无比，山势并不险峻，没有悬崖峭壁。山坡上是灰色的植被，因为气温的原因，它们还在沉睡，到了夏季这里想必也应该是绿色的。老乡说，两边的山上那些人大多是挖冬虫夏草的，以前被炒得火热的“神药”今天离我们如此之近。
说是国道，远没有内陆国道的辉煌气派。它的宽度仅容得两辆车子对开，所以车子不能开得太快，随处可见的警示标志提醒司机要时刻注意安全。在路上，我见到了成群结队的朝圣者。他们应该都是藏民，朝着拉萨的方向，磕着“等身头”，我们内陆把这叫做“磕长头”。没人监督，就这样一步一磕头。他们不远千里万里，就这样一路磕来。要行走数日数月，才能到达圣城拉萨。老乡介绍说，朝圣者很多都是从西藏各个地区甚至四川等地前来的。他们带着干粮，驾着车子，一路上风餐而行，晚上就住在车子上。此时此刻，我想到了伊斯兰信徒朝拜圣城麦加的情境来。不过今天的朝圣者也是与时俱进，他们中一些人驾车前来，后备箱载着生活用品，车上挂着五彩经幡，磕一段路再开一段车，路遇的朝圣者成了318国道中独具藏地特色的风景线。我感觉到他们的信仰有点不可思议，恕我直言，我感觉他们甚至有点愚蠢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认识错了。其实我是卑下的，他们正是有了信仰而显得伟大。试想一下，朝圣者心怀愿景，朝心中的目的地拉萨城挺进，他们的心中因为有崇高的理想和真诚，无惧风雨，迎难而上，这不正是我们所缺失的吗？
到了西藏野外，见的最多的动物当然是牦牛。牦牛被称为“雪域之舟”，对于“牦牛”，我的理解它们就是长了长毛的牛。牦牛有野牦牛和家牦牛，我们见到的应该都是家牦牛。牦牛的体侧下方和腿部有浓密的长毛，原是我国青藏高原一带的特产动物，是典型的高寒动物，性极耐寒。藏民饲养牦牛，可以使唤其负重。我的印象里，牦牛似乎爱静，不爱动，见到的牦牛几乎都是立在原地咀嚼。它们的表情透出一股温情，就如藏民一样的和善。这里的牦牛、羊和猪都不怕人，它们优哉游哉，在路边缓慢行走，并不怕车辆。一路上我们遇到好几次，牦牛在路中间压着黄线行走，鸣笛不起作用。我们下车，用手推开了他们。还有意思的是，我对着牦牛拍照，牦牛目视着我，大概是想搞明白我带的相机究竟是干什么的。这里的猪叫做藏香猪，个头不太，毛色棕红色或者黑色，很有点玲珑的模样，远没有内陆猪的庞大体型。它们在路边觅食，或者快速跑过路面。司机和它们形成了默契，看到这些家畜过路就减速，让它们先走过去。在藏地，牛羊猪没有固定的圈，基本都是散养的。白天藏民把它们放出来，让他们自己去找食物，到了傍晚，它们会在家门口等待主人的回来。
拉林公路经过的最高点是米拉山的米拉山口，这里海拔有五千多米，因为高大雄奇被藏族人称为“神人山”。通往米拉山口的这段路应该是拉林公路上最险的，车子要爬上山顶，然后翻越而行。路边是深谷，感觉相当惊险刺激。米拉山还是拉萨地区与林芝地区的分界山口，山西面是处于盆地的拉萨方向，气候干燥寒冷，山东面是林芝方向，大概是受印度洋气团的影响，气候温暖湿润。米拉山口有一段平缓地带，大概有五六间房子面积大小。这里飘扬着很多五彩的经幡，是用来祭山的，还有印着经文的字符，可惜看不明白。米拉山口也是风口，大概五六级的大风吹得经幡摆动有声，预示着这个地方的神圣身份和尊严。山口之上有三头铜牦牛像，气势威武雄壮，很有美感。是米拉山唯一的标志性建筑，也是米拉山的一个历史见证。我们下了车子，登高远眺，远处的群山白雪皑皑，拉林公路蜿蜒其间。我很是振奋，忙着拍照留念。这里气候无常，刚才还是太阳高照，说着说着暴风雪来了，大风夹着雪花袭来，我们浑身上下都是雪花碎片。由于海拔高，高原反应强烈。朋友提醒我慢点走，因为缺氧我的嘴唇已经黑了，紧接着头也疼起来了。于是大家赶快上车继续前行。
米拉山也是拉萨河和尼洋河的分水岭。车子向前，就是尼洋河风光带景区，它起始于达则村，至于米瑞德穆寺，不仅有美丽的自然风光，还有这众多的历史遗迹，还可以看到大片的草原牧场和成群的耗牛绵羊。尼洋河是工布江达地区的母亲河，在当地被称为“娘曲”，传说是神山悲伤的眼泪。沿尼洋河前行，景色与拉萨地区截然不同。尼洋河中游河水水流逐渐平缓，河面宽敞，景色秀丽。路两边可以看到清秀的尼洋河的潺潺流水和一些山林中的小村庄，一片迷人的田园风光，有“青藏高原的江南田园”美称。在尼洋河和雅鲁藏布江交汇处，水面开阔，豁然开朗。水流分成好多支流，清澈如明镜碧玉。远处山顶上却白雪皑皑，山下树木郁郁青青，从河床到河岸再到山峦，层次感很强的的景色倒映在水里，令人陶醉。
尼洋河风光 藏地充满宗教色彩，到处都是信仰的符号，道路的拐弯处山体上几乎都树有经幡。经幡有五色，代表着不同的含义，最顶端为蓝色幡条，它象征蓝天；蓝色幡条下面是白色幡条，象征白云；白色幡条下面是红色幡条，象征火焰；红色幡条下面是绿色幡条象征绿水；最下面的幡条是黄色，象征黄土或者大地。老乡说，经幡上面是佛教徒手写的经文，必须挂在风大的地方，经幡摆动一下，意味着诵读一遍。据说，在藏地高原之上，凡是人能走到的地方，都会见到经幡。经幡上的文字向神传达着人们的愿望，希望得到神的保佑，达到平安消灾的目的。所以很多寺庙、山顶、要道等醒目的地方都会有高达数米的经幡柱，将经幡高高的挂起。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藏民看到经幡就看到了希望和力量，心情也会变得愉悦和充实。经幡的意义如此重大，成了藏地的文化符号。
在路上还会看到奇异的石堆。刚到西藏，看到这些石堆，我就充满疑问。很是不解，差一点误以为是坟头。这些奇异的石堆几乎随处可见，好多石块堆在一起，成为金字塔形，还有的高高耸起，下面是大石块，上面是小石块。朋友的解释让我解开了谜团。这石堆是尼玛堆，由尼玛石堆成。尼玛石是西藏祭祀神佛的神物，在西藏随处可见。尼玛石堆在一起，有的长达数百米，有的摞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山丘。这些尼玛堆内藏有阻止秽恶、禳除灾难、祈祷祥和的经文，有着祈福保佑平安的意思。在藏地很多地方尼玛堆都有着信仰的含义，如果不知道的话不要随便乱动。
尼玛堆
从拉萨到林芝的路上，我们还有意外之喜。途经嘎拉村时，无意中碰上了林芝的桃花节，而桃花节的举办地就在这里。说是桃花节，其实原本就是大自然的恩赐。靠近林芝一带的尼洋河两岸，到处是野生的桃花树，根据树龄估计，大概有四五百年的历史。桃树很是苍老，从树干已经看不出桃树的特征，唯有从花朵上可以看出是桃树。沿着尼洋河还有雅鲁藏布江谷地，两边的山坡上均有桃树分布，三五成群的，也有大片的，看过去，满树的桃花如一团云霞，点燃了路人的眼。这里的桃树远比内陆的桃树高大，花朵却比内陆稀疏得多。错落有致的桃花树如一盏盏烛光，让有点审美疲倦的我们为之一振。停下车子，我们驻足观看，领略这不同意味的桃花神韵。除了桃花，这里还有大片的油菜花，桃花和油菜花混在一处，俨然成了花的海洋。山脚桃花盛开，而山上则是积雪覆盖，形成独有的情趣。林芝的桃花节以“相约林芝，寻访美丽中国最美春天”为主题，诚邀各地游客到林芝赏桃花，品味林芝独特的文化和秀丽自然的风光。突然到来的我们显然成了“桃花节”的“不速之客”。
从拉萨到林芝，我们免费浏览了山山水水的无限风光，欣赏到了优美绝伦的西部高原风光，在美丽传说里度过了快乐的时光，还领略到神秘的宗教文化。天色渐晚时，我们才到达林芝。住到宾馆里，接近一天的审美下来，早已经是疲劳至极了。 没有来西藏之前，关于西藏的魅力已经被渲染得太多。我感觉，去西藏旅行，还是要做一名独行者。静下心来，把灵魂净化成一朵雪莲花，采撷属于自己的明媚的阳光和艳丽的花朵。从拉萨到林芝，尽管是藏地风情中的一角，但还是给我提供了涵养心性的机会，我完成了对人生态度的一次挑战。 ——2020年3月18日星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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