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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蔡文刚  母亲今年63岁，身体硬朗，精神矍铄。 从小到大母亲一直生活在农村。春去秋来，岁月更迭，母亲早已习惯了农村，习惯了劳动，习惯了俭朴的生活。我知道，母亲要在农村殷实的土地上过完她的一辈子。在她的生命里，除了儿女，不能没有院子，没有柴禾，没有田地。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很多事情佐证的。 那一年，我失去了父亲，巨大的悲痛如一场灭顶之灾，将我们一家人拽入了痛苦的深渊。特别是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头。父亲走了，老家只剩母亲，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一座院子，更觉得孤单和寂寞。我决定把母亲接回城里住，让她在晚年享享清福。刚开始母亲还犹豫，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舍不得那养活了一家人的田地，舍不得耕耘田地的黄牛，舍不得离开她住了一辈子的老屋…… “人老了，哪儿都不爱去，最爱呆在自己的土窝里。”这是母亲常念叨的一句话。在我反复劝说下，母亲迫于无奈还是同意跟我回城里住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发现，母亲每天都呆在楼上，很少去外面逛超市，家里的灶具和电器她都不太会用，就连现代化的卫生间都让她觉得很别扭。在家里，母亲每天说的最多的还是家里那些田地，想着地里要种些什么，什么时候种。母亲每天依着窗口向远处看，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母亲不在的时候，我站在她常站的位置向窗外看，远处是那若隐若现的莽莽大山，山那边就是母亲生我养我的家。我明白了，母亲的心还在农村，我只好依依不舍地把母亲送回农村的家 。 过了些日子，我回家探望母亲。在离家不远处的一块菜园子，老远就看见母亲佝偻着腰在地里劳动的身影。母亲看见我来了，喜出望外，赶紧放下手里的活领我回家去。看着母亲额头挂满的汗珠，我让母亲歇息一会儿，没想到她兴高采烈地在园子里指指画画，这儿应种啥，那儿该种啥……看到母亲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我明白了，只有农村泥土的芳香，才能让她的心绽放出花朵。 然而，不久后，我们村子搬迁了。全村人搬到了离城不远的一个小区里，住上了高楼大厦。我来到分给母亲的楼房，母亲领着我参观了两室一厅的房子。看到母亲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用电器和煤气灶为我做饭，我的心理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母亲嗔怪着说，用这些玩意儿做饭，怎么都没有过去在农村老家柴火烧出的饭香……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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