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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登祥  一晃眼，母亲离开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时间了。这些年，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着母亲，尤其是在每个母亲节来临之际，这份思念之情更加强烈。然而，我却不能像别人那样，买束康乃馨完成一个节日的仪式，因为即使花儿再灿烂，也唤不回她早已枯萎的生命…… 母亲的一生，是饱受苦难和病魔折磨的一生。1995年8月14日，母亲终于彻底摆脱病魔的折磨，离开了人世。因事发突然，当时只有父亲陪伴在她的身边。后来，听父亲说，母亲在即将离开人世之前还在挂念着孩子们：“三儿子被贵阳冶金学校录取了，需要大笔的读书费用；小儿子不到11岁，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真不敢想象我离开了，他该怎么生活；虽然大儿子和二儿子早已成家，但是，他们的房屋都还没有修……” 母亲一生生了8个孩子，夭折了4个。无论生活条件再艰苦，她都不会让我们冷着饿着。母亲有一手很好的针线绝活，我们兄弟几个穿的布鞋、背的书包都出自她的一双巧手。 六七年前，随着女儿的呱呱坠地，我做了父亲。回想起妻子生孩子时痛苦的样子我心有余悸。过后，我常常在想，生一个孩子都那么辛苦，母亲是耗费了多少能量，才把我们四个孩子拉扯大呢？也许正因为人生太累太辛苦，她年仅40岁就被病魔无情地夺去了生命。遗憾母亲为孩子操劳一生，却没能盼来享受天伦之乐的好日子。 听父亲说，他们婚后最初的几年，在干集体活的时候，父亲负责记公分，母亲负责和其他人挑抬，整天挥汗如雨。这并非父亲狠心，他也很无奈，谁叫母亲识不得几个字，做不了舞文弄墨的事情。父亲20岁的时候，缘于一场命运的安排，作为村子里少有的“文化人”（小学毕业），进入了一家工厂上班，留下母亲一个人拉扯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母亲像个男人一样，一边抚养孩子，一边干着重体力活。而在往后的日子里，母亲也没过过一天享福的日子，家里的八九亩地都靠她一人操持。 距离母亲去世前的两三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成为了乡村医院的常客。为了省钱，她始终不肯去大医院，有时候甚至利用赶场天上街寻求土医医治。 就这样，母亲的病情一拖再拖，直到病得起不来床，才被送去县城的医院，接着，又急转到了兴义市医院。然而，一切都太迟了，诊断结果是癌症晚期……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母亲能当一个养尊处优的孩子，而我，愿意做那个照顾、呵护她的大人。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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