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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后~90后,他们都感恩谁?

 忧郁的妖精 2020-09-25

五代人的感恩节

英国作家萨克雷说:“生活就是一面镜子,你笑,它也笑;你哭,它也哭。”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有的只是内心的波澜不惊,从容不迫。如你抱怨,那你看到的世界处处不顺心意。你若感恩,很多不如意便化作过眼烟云。内心保持一份安宁是我们对生命最好的感谢。以感恩之心笑对生活,生活必以和善之姿回报你。草感地恩,方得其郁葱;花感雨恩,方得其艳丽;己感彼恩,方得其壮大。

11月22日,是一个古老的西方节日——感恩节。其蕴含的意义美好而博大。因为,感恩,是不同地区、不同种族、不同年代人们共同的财富。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从50后到90后的“五代人”,对于感恩的诠释。

策划:神编小妖

“50后”草木亦有温度

1981年宁河师范学校团总支合影,我在前排左一。

文 | 卞长生

让人感到时间飞逝的,是手持退休证这天,弹指一挥间,倏忽间,耳顺已至,人生跨过甲子,往后看,下个甲子,还得60年,肯定无我了。要是晚生们,能知我的名姓,就算很不错了。

在我的人生旅程中,有几件事,让我刻骨铭心。

一张志愿表格,让我华丽转身。我参加高考时,是考前填志愿。我和同村伙伴王某,一同填报志愿,我俩分别从负责招生的老师那里领到一张志愿表。我说,我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农转非,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报考中专。同伴说,中专毕业生牌子,不如大专毕业生亮,我要一步到位报考大专。各自按照意愿填报。考后成绩,同伴比我考得分数高,录取分数线,大专比中专高许多,考分低的我被中专录取,考分高的王某,因未达大专录取分数线落榜。多亏我手中填报中专志愿的这张表格,要是颠倒一下,同伴王某填报大专的那张表格是我的,我恐怕与上学无缘。那年我上师范学校,农转非,吃商品粮,一张志愿表,让我华丽转身。

一个文件,让我重振旗鼓。1975年,我参加宁河基本路线教育工作队,工作队干好了,可以安排工作。自从参加工作队,心里就做着美梦,工作积极主动,领导对我不错,培养我入党,还私下说,即使有一个能安排工作的指标,也给你。

1977年底,下达一个文件,凡事从农村抽调的劳动力,都要回到原来村里去,美梦化为泡影。我骑着一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自行车,驮架上捆着用一块塑料布裹着的简单行囊,回家的路上,过一个摆渡,无风,水面平静,船也稳当,可是我竟然晕船了。这是一件坏事吧,可正是这极大的刺激,让我对参加高考树立信心,决定赌一把。老家大地震刚过,我从废墟的旮旯故纸堆里,找到封尘已久的高中课本,在防震棚里,煤油灯下,刻苦攻读,早上六点钟起床拿起书本,夜间十二点才休息。正是这样,让我这已务农四年、出过河工的老社员,进入师范学校这神圣的知识殿堂。实现这一步跨越,让我由农民跨进公职人员行列,远远超出当初想在县直企业当工人的目标。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我是属狗的,用老百姓的话,概述当年情景,是我交上狗屎好运。

一根檩条,让我涅槃重生。1976年7月28日,受唐山丰南7.8级强烈地震波及,宁河成为重灾区,那时,我住在毗邻蓟运河菜园村的瓦房里,刹那倾,地声隆隆,山河撼动,同屋的赵宝凯喊我一声:起来快跑!我马上从炕上翻滚到地上,此时,房盖下来了,我的身体被废墟压住,喘不过气来,我想我的生命已走到尽头。过了一会儿,我把身体缩了一下,感到周围有能容下我身体的空间,我仰头往上看,看到一线光辉,我没有死,我还能活,我的双手顺着微光往两面用力扒,那光辉愈加明亮,手被落下的瓦砾苇箔划得鲜血淋淋,顾不得这些,看到能够让我的身体挣脱出来的缝隙,我纵身往上窜,似牙膏,我的身体被挤了出来。这时,我才明白,是一根檩条救了我。原来,与我最近的承重墙未倒,我头上的那根檩条,一端搭在承重墙上,另一端触地,形成三角形稳定空间,而我正好就在那空间里,特定时间,特定空间,好像为我量身定制。早一步或晚一步,我都会变成肉饼,而那檩条搭的空间,留存了我的性命。那天,我遇到同村的老乡,告诉他,给家捎信去,我还活着,一根檩条救了我。

我对这根檩条施以什么恩情,让它对我有如此大的回报?我只是每天睡觉仰躺时,不经意地瞟它一眼,可它却对我一往情深。从那刻起,我相信,草木亦有温度,我们需善待世上的一草一木,善待接触到的所有人,动善念,施善行,不辜负善良的馈赠。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苏轼语)人活一世,雪泥飞鸿而已。一张表格、一个文件、一根檩条,决定我的命运和走向,如今,我活得体面且尊严,我时时默念,感恩于物,感恩于一如既往支持鼓励我的同事同学编辑老师们。

“60后”:那年,那个温暖的眼神

摄于1981年,最左边的是我。

文 | 郄智成

那年,我十八岁。

那天,我起了一个大早,跟生产队长请了假,步行十多公里,到公社所在地的屯子坐上早班的车,去县城给母亲买药。

临近中午,事情就办利索了。这时肚子不失时机咕咕发出了小抗议,但我是不会去理它的。一年到头儿很少去县城,对于我这个如痴如狂做着诗人梦的文学青年,是绝不会错过去新华书店这一机会的。

文学作品柜台的书琳琅满目,像一块大磁铁牢牢地吸住我的眼球。一步也挪不开了。蓦地一本《泰戈尔诗选》蹦进眼帘。我感觉封面的那个大胡子老头在朝我微笑。这可是我做梦都想拥有的书啊。喜悦和激动交织,竟让我有些颤栗。可当我接过书准备买回去的车票时,一掏兜我才慌了神儿。买票的钱不够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懵门、傻眼是啥感觉。

“你好,我能把这本书退掉吗?”我的心里沮丧而复杂,用征询的目光,怯怯地望着服务员。

“不行,书店有规定,买了的书是不能退的。”年轻女营业员友好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理解。

“真对不起,我是乡下来的,刚才只顾着买书,回去的车票钱不够了。家离这好远的,您能破个例,行个方便么?”我真的着急了,汗都下来了,眼神可怜兮兮,近乎哀求。为了讨好她,把刚才称呼的“你”字下面加了一个“心”。

“那咋办呀,都怪你粗心。书都盖上了新华书店的印章,还咋卖呀。”女营业员明显是同情我,但责怪和同情中还透着一丝无奈。

我这下失望了。150华里的道儿,我若是步行就是走到大半夜也到不了家呀。父亲焦急等待的眼神,母亲佝偻着腰剧烈地喘息,一幕幕在眼前晃动。

“你别着急了,这书我买啦。”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我从绝望中回过头,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姑娘站在身边,我像溺水者突然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绳索。她用白皙修长的手递给我一块六毛钱的书款,又轻轻地问了一句:“回去的车票钱够不?”

我已激动得一塌糊涂,语无伦次,连声道谢。并一个劲儿地索要女孩的名字和住址,脸上满是大恩必当后报的虔诚。

姑娘脸上漾着甜甜的笑:“你别这样啊,这么一点小事不算啥,再说,我也喜欢看书的。”她的眼睛忽闪着,清澈而透明,闪着真诚温暖的光彩。她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和我招了一下手,就匆匆地走了。

时光过得真快,我由一个懵懂的毛头小子已走进了知命之年。三十八年来,许多往事都已模糊不清了,可那个不知姓名的姑娘,和那个真诚温暖的眼神,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我的记忆里清晰而深刻。

其实,生命里能让我们感恩并感动的不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有时仅仅是一句话,一个微笑,一个温暖的眼神……

“70后”:20年后再续缘

20年后与郭大爷重聚,合影留念。

文 | 刘士帅

1996年我毕业实习期间,因为需要自行联系一家实习单位盖章,同学介绍我去了她父亲的单位。那时,我对蓟县县城还很陌生,一路询问,总算找到了位于火车站附近的储运公司。在储运公司的传达室,我邂逅了郭大爷和他的老伴。

那天的天气本来就有些阴,因为负责盖章的人有事外出了,我便滞留在郭大爷的传达室里等候。眼瞅着快到晌午,盖章的人仍迟迟不归,暴雨却急不可耐地从天而降。大妈已经开始着手做午饭,我有些尴尬地站在传达室的门口,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进退两难。这时,大爷开口了:“孩子,外面雨这么大,今儿你就在大爷这儿对付一口吧,等雨停了再走。”我笑笑,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窗外的雨下得酣畅淋漓,我决定安安稳稳在郭大爷那里留下。因为闲来无事,郭大爷跟我唠起了家常。这时,我才知道,这对老人可不是一般的老人,他们一起参加过国内著名的辽沈、淮海和平津三大战役,枪林弹雨中,他们浴血奋战,最终平安回来……时过境迁,郭大爷的讲述几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像平淡地讲述我们身边的家常里短。那一刻,我仿佛明白了:有过丰富经历的人,才能有平和的人生;有过生死考验的人,才能拥有淡泊的心态。

郭大爷跟我聊天时,大妈正在旁边忙碌,间或也会插上几句,话不多,有时是在帮郭大爷补充,有时是在帮郭大爷纠正,那样的一对革命夫妻,真的很与众不同。

我至今记得那天的午饭是烙焰饼、大米粥,我坐在那里吃得喷香,完全忽略了窗外的倾盆大雨。

下午,雨终于停了,负责盖章的人也回来了,我盖好了章,告别了郭大爷老两口。那时的通讯尚不发达,互相联系起来还不很方便。那次别后,我一直没能见到他们二老。

2002年,我参加蓟县电视台的主持人比赛,初赛那天刚好是“八一”建军节,我忽然想起郭大爷和大妈这对革命伉俪的感人故事,随后便把他们的故事写成了参赛文案。或许是文案很应景,我的主持又充满深情,那天我以很高的分数拿到了复赛的入场券并一路闯进决赛,取得了不错的名次。 

那次比赛过后,辗转得知郭大爷老两口正在一小的传达室看门,我赶紧趁休息日跑去看他们二老。没想到,就在我去的前三天,他们已经离开了。 

一次的错过,多年错过。后来,忙忙碌碌的我,为生计奔波,有时虽然也会想起他们二老,但却总因这样那样的理由没能前去看望他们。

一晃20多年过去,这20年间我再没见过郭大爷和大妈。春节期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郭大爷其实就在离我不远的城南居住,可惜,郭大妈已经于几年前去世了。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惦念,为了不让遗憾再发生,我很冒然地去了郭大爷那里。现如今已经90岁高龄的郭大爷依然精神矍铄。可是,年代太久远了,郭大爷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了。我握住郭大爷的手,久久不愿松开。那是一双历尽沧桑的手,有着不同凡响的温度,握住那样的温度,我的心忽然有了流泪的冲动。20年,记忆中年少的已经变得年轻,年轻的走向了成熟,而成熟的渐渐走向苍老。可是,生命不就是这样吗?我们一边经历,一边感受,一边体验,一边回首。因为经历才能带给我们真实的感受,因为体验才能让我们回首时有着这样那样的人生况味。

90岁的郭大爷,每天坚持看新闻,了解国内外大事;90岁的郭大爷,还能自己里出外进。良好的生活规律,健康的生活方式,让郭大爷葆有着一般老人所缺少的那种生命的豁达与明彻。与郭大爷在一起,我们就像一对忘年交,我揽着他的肩膀,就像儿子揽住父亲的肩膀。那一刻,我一直在想:骨子里,并不很强势的我,这些年来,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每当遇到困难和打击时,总是为自己找到坚强的理由,总是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不允许自己不优秀。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靠着郭大爷的肩膀,我忽然了悟:郭大爷当年的人生经历,其实一直成为我前进路上的臂膀,催我奋进,逼我成长,那样的潜藏的力量,让我的人生拥有了不一样的爱的光。这些话,我没有对郭大爷说,只是更紧地揽住了郭大爷的肩膀……

“80后”: 陌生人的善意

陌生人在漓江边给我拍的照片,一直珍藏着。

文 姜小君

陌生人的善意总是令人感动。

还记得学生时候的自己,总是因别人的恶意而受伤,动不动就哭。高中的班主任这样跟我说:“善良是一种美德,但你的善良是一种软弱,不要哭,在你,哭是一种发泄,在别人看来,却是你软弱可欺的表现。怜悯是我们最不需要的东西。”这段话一直记在心里。从此对任何事情都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对人对事皆是如此。这样的态度,反而收获了不少惊喜与感动。

清楚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夏天,去食堂卖面条,卡已经打好了,蓦然发现盛面条的盆子里居然有几只苍蝇的尸体,恶心得不行。卖面条的阿姨说了句实话:“这个时侯哪儿没有苍蝇啊?只是你们看不见罢了。我把苍蝇给你捞出来不就行了?”那时候我一定极端怯懦,站在那里支支吾吾。食堂里人很少,旁边一个男生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尴尬,对我说:“别吃了。”直截了当对阿姨说:“你给她换别的。”我不认识他现在甚至记不住他的模样,我却记得在一个为难的时候有人伸手帮助了我一把。这是意外的惊喜。因而记到现在。

第一次坐火车卧铺,学生时候比较省钱,一直都坐硬座,终于有一天很早去买票,可是还是没有买到硬座,只好买了张卧铺,自己一个人拎着大箱子到了车厢,却发现我的铺位在最上面,我偷偷抱怨了一句:“那么高,我怎么上啊?”旁边一个男生听到了,转身对我说:“咱们换换,你在下面吧。”接着就轻易爬到了我的铺位上,把下铺留给我了。一直到下车我们也没说过一句话。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上铺与下铺的价格是不一样的,更是很久以后,自己爬上去一回,才发现上铺的空间是如此狭小。我记得那个男生长得极高。心生感激之情。

结婚那天,手里拎着装“买路钱”的红袋子,紧张地注意着路口,转弯了,一把钢蹦从车窗扔了出去,就听见当当当当的一阵清脆的响声,刚好如数砸到了旁边驶过的一辆崭新的出租车上,也不知道车身多了几处痕迹。吓得我紧盯着司机的脸,只见他气呼呼地看着我们,我只好摇下车窗,刚准备开口道歉,司机一看是新娘子,转怒为乐,善意地冲我摆了摆手。后来婆妈说,被喜钱砸中谁不乐意啊?原来无意之中我也装点了别人的好心情。

在漓江,游船对面的是一个旅行团,我是一个人,对桌的两个中年游客,很认真地问我:“你自己?”我点点头。他们依然很认真的对我说:“一定小心钱包啊......”就如同儿女即将远行的父母一般,寂寞的旅途听到这样一番唠叨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一个人对着漓江拍照,一对情侣过来,对我说:“我们帮你拍吧。”不好意思告诉他们自己极少照相,因为这样的善意不忍拒绝。

一直对很多东西都不抱有太多希望,因为希望极易变为奢求,别人满足不了这样的奢求,自己便会心生抱怨。于是总会听到这样的话:“谁谁谁怎么能这样......怎么不帮我......”困难的时候,可以请求别人帮助,但是不要奢望别人一定随时在准备着帮助自己。因为自己的快乐与悲伤都是属于自己的,于别人不过是谈资。快乐的时候,可以与人分享;悲伤的时候,可以找人倾诉。但是别人就是别人,我们最终还是需要靠自己。只有不去卑微地乞求帮助或者是奢望怜悯,在精神上我们才是强大的。

正因如此,那些陌生人的善意,才会令人如此感动。

“90后”:把最好的给彼此

最坚实的依靠,就是妈妈的肩膀。

文 姜常红

我出生的时候是正月,阳历是三月,天气慢慢变暖和了。等到我快过一周岁生日的时候,天气逐渐变冷,妈妈这才发现似乎还没为我准备厚一点的衣服。

“这可怎么办呢?孩子万一受凉了就糟糕了,她的体质本来就不好。”爸爸那个时候在外地打工,只有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我长大。

妈妈说,当她感觉天变冷需要加衣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为我准备衣服。妈妈翻出自己衣柜里的衣服,那是一件她最喜欢的蓝色毛衣,她还一次都没舍得穿过。这件衣服是在北京当兵的舅舅给妈妈带回的礼物,舅舅买来了最时尚的花色,妈妈喜欢得不得了。

妈妈把包装拆开,把标牌剪掉,她打算把这件自己还未舍得穿过的衣服裁剪掉。

她比较打量着我的小腿的长度,把毛衣的两条袖子裁剪了下来,做成了一条开裆裤;她把剩下的衣料顺着中缝分成两部分,穿在前面的较小的那部分被妈妈做成了一件小背心;穿在后面较大的那部分妈妈把它做成了一件有袖子的小毛衣。

看着最终做成的三件小衣服,妈妈甚至都被自己的心灵手巧震惊到了,要知道,结婚以前妈妈从来没有裁过衣服,她完全是抱着不能让孩子冻着的信念,靠着想象做成了这件事。

看着那三件小巧玲珑的衣服,我仿佛拼凑出了原来那件衣服的样子。天气冷了,今年的感恩节我要给妈妈买一件羊毛大衣。

在商场我逛了很久,因为我想挑选一件自己最满意的,最后,我选到了,虽然它的价格很昂贵。

回到家,我把这件衣服给妈妈,妈妈嫌我花钱太多,我任性地说:“你给我的是最好的,我也要给你最好的。”分明,我看到妈妈的眼睛有一丝湿润。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永远都希望能给你她所能给的最好的东西,她就是母亲。而现在,我也希望,我可以把最好的给您,妈妈。

见2018.11.23《劳动时报.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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