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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燕汉化立嫡长子,立下大功的庶子该怎么办?慕容翰可谓完人

 春秋砚 2020-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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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慕容廆奠定慕容鲜卑发展的基业,后辈连续数代都诞有杰出的人才,但其同辈兄弟间的相忌相杀,也是代代不绝。

受汉化影响,慕容廆任辽东公时,立三子慕容皝为世子。这一源自中原正统的嫡长子传位方式,并非游牧民族固有,由此也知鲜卑汉化程度之深。

但慕容廆的儿子除了世子慕容皝,庶长子慕容翰、同胞兄弟慕容仁、慕容昭都极其优秀,不仅文武兼备,且文韬、战功都不逊于世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慕容翰的能力,让慕容皝心生嫉妒,在其接班后,猜忌心日渐膨胀。

不久前西晋皇族的血腥内斗,即将在塞北重演

一、何去何从

慕容翰是个运动达人,其体力超群,箭法无双;慕容翰是个聪颖智者,以其智谋帮助父亲慕容廆打垮宇文、段氏、高句丽三方联合进攻;慕容翰还是个出色的领袖,喜好儒学,胡汉士庶都乐意为其所用。更重要的慕容翰不愿意看到兄弟相残使国力衰落,因而,当慕容皝即位,难以相容之际,他没想到篡位:

"吾受事于先公,不敢不尽力,幸赖先公之灵,所向有功,此乃天赞吾国,非人力也。而人谓吾之所办,以为雄才难制,吾岂可坐而待祸邪!"《资治通鉴》

慕容翰逃跑了,投靠段部鲜卑避祸。这是一个先例,后世慕容垂面对猜忌时,也是不忍造成国内动乱而投外国。段部首领段辽平素久闻慕容翰之名,对其加以重用。

二、心中不忍

段辽命兄弟段兰与慕容翰一同攻打慕容鲜卑的柳城,柳城危机,慕容皝派出骁勇的九弟慕容汗前往救援。临行嘱托:敌人士气正旺,不要蛮干。

两军对峙,慕容汗不听司马封奕等人的劝告,立即发动了攻势。在牛尾谷慕容汗军大败,死亡过半,险些全军覆没。

段兰试图乘胜追击,直捣大棘城。慕容翰担心自己的母国被灭,因而劝阻段兰:敌人偏师兵败,但主力尚存。慕容皝狡诈,如果我们孤军深入,就会深陷险境。段兰对慕容翰的目的深表怀疑:

"此已成擒,无有馀理,卿正虑遂灭卿国耳!"《资治通鉴》

虽然被说破的心事,但慕容翰主意已定,只是一口咬定:故国存亡,与我无关!我担心的只是大军的安全。说罢带领自己所辖部众退出了战斗,段兰不得已,只得一同班师。

三、再次飘零

338年,慕容皝联合后赵石虎从南、北两方向攻打段部鲜卑,慕容皝先在北部劫掠城镇,但并未履行与后赵的约定,在后赵发起进攻前就退兵了。段辽想要追击,慕容翰竭力劝阻:"如今主要威胁是南边的后赵,若此时和慕容皝缠斗,一旦失利,就没有能力抵御南边的强敌了!"

段兰还记得上次慕容翰阻止追击,因而发怒,"都是拜你所赐,才有今日之祸,再不上你的当了!"于是集结重兵追击慕容皝,结果陷入埋伏,大败而归。

南部,后赵的进攻开始了。段辽已经没有实力加以抵抗,因而准备带领妻子、宗族远遁。他拉着慕容翰的手哭道:

"不用卿言,自取败亡。我固苦心,令卿失所,深以为愧。"《资治通鉴》

段部鲜卑已败,慕容翰只得逃往鲜卑宇文部。但宇文部首领宇文逸豆归是个嫉贤妒能之人,慕容翰时刻面临着被杀的风险,为了自保,他佯装疯癫,仿佛孙膑之于庞涓,蓬头垢面、沿街乞食便溺,他的行为令宇文部放松了警惕,慕容翰四处游走,将其山川形势默记在心。

四、回国效力

340年,慕容皝被东晋正式册封为燕王。此时,他的地位已经稳固,想起慕容翰当初只是逃走、并非叛乱;身处异国,也未对母国下过狠手。听闻慕容翰在宇文部的传闻,派出商人王车探查他的状况。

慕容翰见到王车没有说话,只是捶击胸部颔首。接到回报,慕容皝很了解这位兄长:"慕容翰想回家了。"

慕容皝令工匠按照慕容翰的功力,特制一张三石的强弓,派王车再往鲜卑宇文部做生意。偷偷将弓箭埋于道旁,再悄悄告诉慕容翰。

二月的一天,慕容翰偷出了宇文逸豆归的名马,带上两个儿子,取出弓箭,上马逃跑了。

宇文逸豆归派出一百多精锐骑兵人追赶,堪堪赶上之际,慕容翰对追兵说:我不想杀人,你们在距离我百步之地立刀,如果我能射中,你们就回去吧。如果射不准,你们再来。

"追骑解刀立之,一发,正中其环,追骑散走。"《资治通鉴》

追赶的骑兵中果然有人将刀插入地下,慕容翰一击而中。追兵谁都不愿意送死,目睹着慕容翰远去。

结语:

慕容皝热情欢迎慕容翰归国,赋予其兵权。慕容翰也不负众望,先打高句丽,避实就虚,直捣高句丽国府丸都城,劫掠民众数万,焚毁丸都而归,高句丽国王高钊俯首称臣。接着慕容翰以先锋身份挥师北上,杀入鲜卑宇文氏都城,牛羊劫掠一空,并迁徙其部众五万余人。自此,鲜卑各部听命于慕容氏,统一在燕的旗下。

慕容翰在攻打宇文部时被乱箭所伤,经长期卧床才逐渐痊愈。一天,他在家中试着骑马,被人告发装病、私下练习骑乘,有不轨之心。慕容的疑心病又犯了,他还是不放心慕容翰智勇双全,自己死后恐怕也无人能够制衡。因而下令赐死慕容翰。

诏令传来,慕容翰一方面感慨:当初负罪出逃,现在死亡已算晚了;另一方面遗憾自己"逐鹿中原,统一国家"的志向没有实现。"这就是命运吧!"慕容翰将毒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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