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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为媒（民间传说故事） 在我的故乡，有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 说的是有一位能工巧匠，叫高通天。他受高人指点，练就一身本领，农耕渔猎无所不会，闲暇时还是铁匠、木匠、泥瓦匠，而且能写会画，为人善良，常帮助穷人家做事，却不要报酬。 县城有个大财主，唤作张风飞，家大业大，妻妾成群，生了几个孩子都不大成器。儿子们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就一个女儿还长的其丑无比，大脑袋，粗脖子，五短身材，细胳膊细腿，大肚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眼看姑娘都20多岁了，托人说媒可托了不少,却没人上门提亲，这可把张财主急坏了。四下里打听谁有办法给女儿找个婆家，那怕招个上门女婿也好呀！ 这天家里来了一个人，张财主一见大喜，来人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十里八乡久负盛誉的大能人高通天。 高通天怎么到张家来了呢？原来是张财主想：他女儿的婚姻求媒婆是不灵了，只有另辟奇径。是管家张万给他说道：某某村有个大能人叫高通天，聪明能干，是不是请他来给小姐画张像？画得漂亮些，张贴出去，招个女婿该没问题了。张财主一听，这倒是个好办法，本地人知道小姐长的难看，外地人不知道，或许能招个好小伙上门来。 张财主热情招呼高通天进屋坐下，好茶伺候，说明此意，并表示只要画好，愿出十块大洋以示感谢。高通天感觉很为难，答应了吧？这是骗人的把戏，不答应呢？又盛情难却，何况还有一笔酬金。稍加思索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当下张财主一听，十分高兴，马上分付摆酒菜好好招待高大师。 酒足饭饱，稍事休息，高通天就铺纸提笔作画，不大一会儿功夫，一幅美貌少女的画像就跃然纸上。张财主看了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连声夸奖高通天的手艺真是名不虚传：好！好！好！拿了十块大洋，高通天笑着走了。 招婿告示贴出去后，上门应试的人还真不少。为啥呢？一是看告示上画的小姐美似天仙，二是都知道张家有钱。可张财主呢，却一个都相不中，因为一个个长的实在不中看，不是老，就是丑，再不就是穷要饭的来找落脚之处的。这可怎么办？管家张万说，还得去请高通天，请他再给画一张小伙子的像，按画的小伙子模样挑! 无奈，张财主又打发张万去请高通天，准备好十块大洋带着，分付好说歹说也得请高大师再画一张。 闲话少说，高通天又给画了一张小伙子的像。这下张财主有了择婿标准了，把二张画贴在一起，说明只要跟画中的小伙子长得一样，才可以进门应试。这下把应试的人难住了，张家总算清静了一阵子。 话说离高通天家住的不远的一个叫刘彪的，这天进城赶集，看到了张家的告示。刘彪有个儿子，长得是五大三粗的，是个黑胖子，小时侯出天花还落了满脸麻子，只知道吃，不知道干，今年快四十了还没娶上媳妇。一是他长的不好，二是他品行太差，把刘彪给急得四下求人给说媒也没个结果。今儿看了张家的招婿告示，就知道是高通天的大作，连家都没顾得上回，就去敲高家的门。 “谁呀？” “我！” 高通天开门一看,心里就明白七八分：“刘大哥，少见啊！找我有什么事？”“唉！还不是为我家那兔崽子的婚事。”二人坐下，高通天说：“你家小子找媳妇的事，我可帮不上忙。你知道，我只会干活，说媒凭口才，你还是找别人吧！”刘彪说：“我一看张家那告示就知道是你老哥画的，你能给他家画，难道就不能给我家儿子画一张一模一样的像？你画了，我拿去应娉，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高通天心想，这事可真难办了。只有劝刘彪放弃这门亲事,要不然把二边都得罪了。于是，高通天对刘彪说：“张财主是大户人家,女儿估计生得又俊俏又娇气。你儿子啥样？咱们自己都知道，怕高攀不上吧？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呀！即便相亲时不见面，家长可以作主，可成亲了，总能见着，还得回娘家，那还不露馅了？”刘彪眼珠子转了几转，说：“这后边的事你不用管，只管给我儿子画张跟张家要求的一样的画就成了。”高通天无奈，心里虽有歉意可又不敢说透，捏着一把汗给刘彪画好了像，心里像做下啥缺德事似地看着刘彪兴冲冲地走了。 刘彪家虽比不上张财主富有，可在村里也算是殷实人家。拿回画，备了份礼，转天就进城去张家应聘提亲了。见了张财主，递上画像，说明来意，而且强调不能让儿子当上门女婿，要求明媒正娶张家小姐过门。张财主看画像长得跟高大师画的一模一样，心里暗自欢喜，又听说要娶回去，那更好，也省了将来儿子们为财产闹事。稍加思索，就满口答应下来。 那年代，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作主，那由得儿女发言。张家好不容易能把丑女嫁出去了，刘家也好不容易能给儿子娶个媳妇，都十分高兴。事不宜迟，选好日子就过门了。 婚礼很热闹，嫁妆也不少，一路吹吹打打，风风光光地娶了回去。骑马的新郎，坐骄的新娘，却各怀心事，忐忑不安。高通天算是大媒，被刘彪请到家里，恭恭敬敬地又是献茶，又是敬酒。高知道二边的情况，心也是一直提着，深怕露了馅儿，但看刘彪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听其自然了。 洞房花烛，那新媳妇假装害羞，不叫点灯，新郎也怕小姐看见自己不干了，所以等热闹过后，二人就摸黑睡下了。半夜三更时分，一对新人在屋里刚睡着，就听得房上轰轰隆隆地响个不停。响声中还夹杂着一个怪声怪调的声音：“小两口听好了，不能都长得太好看了，要不然姻缘到不了头！要变就快变，变迟了就会有祸事临门！”吓得新郎紧着答应：“我变！我变！”新娘也抢着说：“还是我变吧！我变得快！”那怪声人听了，暗自得意说：“变就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一对新人睁眼一看，都傻了，一个比一个长得难看，一起放声大哭起来。刘彪一听，这怎么说的？等儿子媳妇出来，他也傻了！转念一想，就咱儿子这样，娶个丑媳妇也好，还落个好亲家，落套好嫁妆呢！劝了劝二新人，谁也别嫌谁，好好过日子吧！ 原来，夜里那怪人，不是别人，却是新郎的爹——刘彪。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长的不好，心想新婚之夜可以摸黑混过去，但第二天早上就会露馅。怎么办？就想出个假扮天神要求小俩口变脸的计谋。那轰轰隆隆的响声，是他拉着种地压碾籽沟的石头磙子在平房顶上来回滚动发出的响声。小算盘打得不错，以为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台阶下，不成想女方也是彼此彼此。 这正是： 妙手画出俏男女， 亲家二头都欢喜。 高手更比高手巧， 真相面前两不欺。 作者：果般 简心素文推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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