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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花 近几天，由于忙于设计安装配电柜，有些劳累，完工后，顿觉心轻气爽。 昨晚，本想早点休息，谁知刚刚躺下，又有人打电话咨询问题，睡着估计已经很晚了。 一觉醒来，晨曦已经悄悄爬上了窗头。我静静地看着洁净的玻璃窗，猛然间思绪一下子将我拽回了童年，仿佛那块晶莹透亮的玻璃上又贴满了母亲剪的窗花，温馨、甜蜜的感觉悠然而生。 六七十年代的农村还非常落后，人们吃的是玉米面窝窝头，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住的是简陋的土坯房。记得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的方格窗棂上都镶着一块大小不等的玻璃，人们象宝贝似地天天将它擦得锃光瓦亮。 我家的窗户上也镶有一块长宽约四五十公分的玻璃，就是它给我带来了无穷的遐思和难忘的乐趣。 每到春节前几天，母亲都会让哥哥撕掉旧窗纸，将窗棂打扫得干干净净后，小心细致地贴上洁白的新窗纸。母亲再亲自取下那块玻璃，擦试得一尘不染后镶回原处。一切完成后，整个屋子里顿觉明朗了许多，大人孩子的心情也更加愉悦起来。 母亲对着那块玻璃，端详了一会儿，迅速取来一张大红纸，麻利地将纸裁剪成一个个方块，熟练地折叠成型，随着“咔嚓，咔嚓”的剪纸声，剪刀在母亲的手中像懂事的精灵一样盘旋扭转，瞬时一个个鲜红的大公鸡、憨态可掬的小狗狗、红花怒放的树木、奕奕如生的喜鹊等出现在了面前。 我缠着母亲让她将那个毛绒绒的小狗狗送给我，母亲却将它递给了哥哥。母亲见我委屈的样子，慈祥地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亲切地说:“孩子，今年是狗年，你哥哥是属小狗的，所以将小狗狗送给你哥哥，等你属的虎年到来时，娘给你剪一个大大的红老虎好吗？”说完，她将一个剪好的“鲤鱼闹莲”塞进我的手中。 我和哥哥各拿着心爱的剪纸，小心翼翼地贴在了自己的床头上。真的又过了几年，在我上小学二年级时，虎年到来了，春节前母亲终于让我如愿以偿了。 记得每年春节前，母亲都是一面细心地贴着剪纸，一面对我和哥哥讲述着她小时候过年的趣事，寒冬的土屋中总是充满了春天般的温暖。 母亲剪的窗花像在我的心中深深地扎了根，闲暇时脑海中不时涌现出看她剪纸时的快乐情景，母亲慈祥的笑容、温柔的话语时时闪现，无尽的思念常常润湿我的双眼。 在我的记忆中，还有一个特殊的“窗花”伴随我度过童年时的漫漫冬夜。那时的家乡，既无电，也无充足的煤炭，不管天气多么寒冷，四面透风的屋子里，仅靠一个拳头大口径的泥火炉取暖，屋里放的水缸早晨都会结上一层冰。 数九寒天来临时，最怕的是晚上睡觉时钻凉被窝，早晨最不想出热被窝。那时，我还未到上学年龄，早晨不用早起，母亲也舍不得叫醒我。醒来时，初升的太阳光已柔和地照在窗户上了。外面是极度严寒，屋子里相对温暖，水蒸气在玻璃上结下了梦幻似的冰凌，那层薄薄的冰凌象鬼斧神工般地将一幅绝妙的画作呈现在眼前。巍峨的群山，浩瀚的大海，茂密的森林，奔驰的骏马，满玻璃的奇景，我久久盯着“窗花”真好象进入了妙趣横生的童话世界中。 时光荏苒，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让我很难忘却的是小时候的窗花，好美，好美啊！ 作者：初心不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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