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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何处是归鸿？ ——回味灵魂的那些寻寻觅觅 灵魂是什么？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是对应于物质层面的精神世界，我知道灵魂的存在但给不出标准的定义。灵魂有时与身体相统一，有时游离于身体之外。之于我是这样，之于闻一多先生也是这样。还记得先生的《七子之歌》吗？那里有一句话说“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寻寻觅觅，几十年来，我一直在寻觅给自己的灵魂一个安放空间，或心中，或行动，或文字。有时我开怀大笑，让灵魂放飞于无形；有时我浅唱低吟，让灵魂诉诸于有声；有时我泪飞如雨，让灵魂纵情于洗礼；有时我沉默寂寥，让灵魂游弋于暗夜。不得不说，灵魂的每一次放纵与游离，我都用文字记录了下来，以便回望时让我真切地感受到那一刻我就是那样的人。 学生时代的灵魂，是身体力行的苦读。虽然没有像样的文字，但有大学录取通知书作证。记得自己从小的理想就是成为大学生，进而成为科学家，还有高中英语老师告诉我们的，考上大学，我们就会成为“engineer”! 大学毕业，热恋过后，到结婚过二人世界，再到初为人母，灵魂经历了从天之骄子、罗曼蒂克的浮动到为生计奔波、食人间烟火的落地。理想终究遇到了现实，灵魂被钳制在物质基础里而无法自拔，所谓“物质决定精神”大概说的就是这样一种状态。我记录了大半年的家庭生活流水账，可能是工科生的习惯使然，我竟然在账本上保留两位小数，准确到分。在年复一年的工作生活中，灵魂依附于身体而存在。身体疲乏了，灵魂跟着入睡；灵魂不安分了，就在身体入睡后做个梦游。后来虽不记录家庭流水账，但开始记录入世心得。比如，三八节的发言稿，五一节的黑板报，七一节的党课笔记，八一节给子弟兵的慰问信，十一节的国庆抒怀。当然，还有儿子年复一年的成长履历，自己身为妻子母亲的执业体会。这个阶段，灵魂随工作生活而律动，和身体如胶似漆，浑然不分。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灵魂游离于身体之外，是原生家庭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共有四位亲人相继离我而去。面对一次次噩耗传来，我甚至都没有哭出来的勇气。于是，午夜梦回，那些去世的亲人们牵了我的灵魂，游弋于往日其乐融融的家庭。他们一个个着装雍容华贵，居住的院落也变得富丽堂皇，红砖碧瓦盖满一座又一座四合院落。梦醒时分，周边一片静寂，暗夜里，我怎么也拉不回出逃的灵魂，任由它飘荡在家乡荒凉的山沟、贫瘠的土地、破旧的窑洞以及那些个矮矮的坟头。 紧接着人到中年，孩子大了飞出家乡，自己和先生又过起了二人世界。然而，此二人世界已非当年的花前月下，各自的忙碌奔波，几乎顾不上也没激情去卿卿我我，灵魂的饥渴与失落，变成了成天价迷恋网络。是的，那年月网络时代来了，我开始选择QQ聊天，UC听歌，Sohu论坛写作。豁然间，大量的阅读认知，使灵魂的世界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于是又开始营造新一重精神境界。除去工作，写作几乎成了这一阶段的另一项工作，走心的灵魂带给我太多的灵感。我珍惜这种稍纵即逝的写作灵感，每每于她到来之时，我绝不吝惜手指去敲击键盘，实在找不到电脑时就用手机编辑成短信，哪怕只言片语，我都当做灵魂在那一刻的跳跃。记得最早也最喜爱浏览驻足的是Sohu里的“西宁论坛”，是一位从未谋面名叫“我是柳依依”的网友介绍我去的。为了常驻于此，我注册了ID，文章署名几经更换：“菡萏茗草”，取莲花与香茗之意；“菡萏芳菲”，取荷花盛开之意；“无路有村”，取“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意。文章写多了以后，还用坛子里的功能编成了“个人文集”，里面收录了大约有几十篇帖子。其中有“童年时光”系列，有“我的感恩”系列，还有一些转发留言，等等。 就在我用网络帖子平静记述灵魂足迹时，职场上的“下岗”彻底扰乱了我灵魂的脚步，于是我开始记录眼泪、不甘和委屈。而这些随时触发的“灵感”却无论如何没法谋篇布局，于是我又开启了Sohu微博，取名“永远记住你是谁”。我通过微博用一句话或者几个字记录我挣扎的灵魂，这一记又是几百条。说来也怪，这段经历虽然特别痛苦，而灵感却特别丰富，现实生活中的一情一景、一举一动，都能触发我心底的敏感，带来刻骨铭心的感悟。这些记在微博里，成了那段时间灵魂的丰满载体。 再后来，我的心情平复了好多。一方面整理过去的文字，把微博记录的事件转换成或长或短的文章；另一方面用真心去感悟打拼得来的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确幸。甚至对于纯粹球盲的自己，竟然能不舍昼夜追踪2014年的足球世界杯，记录下绿茵场带给自己的另一番人生感悟。一写又是十来篇的帖子，这些帖子连同自己的微博故事，被我安放于最早和论坛同时开启的sohu博客里。 2015年一次偶然浏览论坛，发现sohu里有一个栏目叫“心境散文”。哎呀，这不正是我要找寻的灵魂栖息地吗？于是，我的灵魂又“混迹”于此地。这次给自己注册的网名叫“龙城甄士隐”，本意是叫真隐士，但因重名的原因，只好取其音译了。登录“心境散文”论坛，继续发表帖子，这一段又开始灵魂与身体并行。除了偶尔写写回忆文章外，大部分记录的是随时随感，其中记录小孙子的成长就七个月之多，我给这段记录起了温情的名字--“弄孙岁月”，意在体现含饴弄孙的恬静生活。而此时的灵魂，似乎向年龄妥协，不再寻求遐想的天空，也不再有之前愤世嫉俗的傲慢和偏执，而是稳稳妥妥地依附于小孙子的成长和他的一颦一笑之中。 可是好景不长，Sohu论坛宣布关闭，虽然我们的版主带领众版友来到百度新开的同名论坛，但时过境迁，在新的“心境散文”论坛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究其原因，可能是失去了之前的温度和厚重感吧，坛子里冷清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而不甘寂静落默的灵魂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就在这时，如张爱玲所描写的那样，“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我恰好遇见了溪云老师，她正在给“简心素文”征集名字，而素来雷厉风行的溪云，很快就推出了这个大家所熟知的公众号，而我有幸成了见证“简心”诞生成长壮大的“目击证人”。有了这个平台，我的灵魂又开始悠然自得地驻足流连于此，观自在，观风景，更为惊喜的是遇到了和我灵魂相似的一群人。 只是我常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有甜蜜的爱情还会感到孤单？为什么我们有家庭的幸福还会有所缺憾？为什么我们事业已经有成心中却还是有些空落？为什么我们的儿女那么有出息我还是觉得自己的灵魂偶尔无法措置？于我，“简心素文”不是一个普通的公众号，它分明是我的精神家园，是我灵魂的“世外桃源”！这是我如此看重“简心”的缘由。溪云可能不会想到，“简心”给了我一方升华灵魂的净土，而我也决心还“简心”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努力。 只是，是不是未来的某一天，我的灵魂又会开始驿动，又会去找寻另一个去处？天涯何处是归鸿？究竟在哪里，有那么一个明亮澄澈、宁静致远的所在，能够真诚而妥贴地安置我躁动不安的灵魂？或许，“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也许，在“简心”，我最终找回的是自己，是“真我”。最终，我简单成一个细胞，我强大的生命动力和丰富的生命信息都源自我的“真核”——“对生活无限的热爱”！ 张洁在《祖母绿》中曾写道：“传说,每个人的出生时刻都对应着属于自己的诞生石。曾令儿的诞生石是祖母绿,意指无穷思爱。”年轻时读的时候，只想到了爱情的缠绵悱恻，而今年逾不惑，我终于感受到了对生活那种深爱的执著！ 我寻寻觅觅的归鸿，也许就在我的心灵深处。无数的刻骨铭心之后，我淡然地爱着自己，当我用心细抚蛰居在我灵魂深处的所有那些我深爱的面孔，我幸福地哭了。 作者：又一村 ◆印象长兄 ◆浦江作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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