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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妓院 一位30岁出头的绸缎商人，常在家乡附近做生意。一次，他到大城市进货，遇到一个做珠宝生意的熟人，两人年龄相仿，生意上没有竞争，又有共同语言。一来二去，俩人成了交心朋友。 珠宝商一人在外地，远离家乡，有些孤单，就拉了绸缎商一同到大城市做生意。因此常见面，闲聊的机会多了。二人寂寞时，珠宝商把他带到一处妓院消遣。绸缎商初进这种地方，一切都新鲜：妓女们个个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媚俗妖艳，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让人神魂颠倒；老鸨更是热情接待，两排伶俐齿，三寸不烂舌，甜言蜜语，见客人比见他爹还亲热。从此，绸缎商也成了妓院的常客。 入冬后， 两人商量，今年春节不回家了，就在妓院过年，多备些礼品，老鸨和妓女们都会高兴。绸缎商开始有些犹豫，惦记着家，惦记着妻儿老小。经不住朋友的忽悠，就答应了。二人决定，提前收摊，腊月廿三，小年那天，到妓院来住。 到了约定的那天，绸缎商带了几匹绸缎、花布，买了各式各样的首饰、洋烟、糕点等礼品，雇了一辆马车，兴冲冲、美滋滋地向妓院奔去。 穿大街，过小巷，正行驶在路上，忽然看见对面一男子踉踉跄跄地走来，披头散发，衣着不伦不类，此人见马车过来，紧靠路边躲避。等走近了，两人对看，这才辨认出来人是珠宝商。“吁—-”急令车夫停车后，绸缎商跳下马车，紧走几步，拉住珠宝商，只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有手抓的血迹。忙问：“数月不见，你怎落成这般光景？”珠宝商口打嗨声，道：“生意不错，买了好多东西，雇人挑着。由于心急，天不亮就往城里赶，路过一片树林，被劫一空，连好衣服也扒走了。天冷，我只好穿土匪扔下的衣服。真没想到，快天亮还有打劫的。” 他接着说：“出事后，本打算来妓院找老鸨借点儿钱，趁年前生意好做，挣点回家路费。万万没想到，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婊子们竟说不认识我，我为这个妓院花了多少银钱？现在借一点儿都不成，好话说尽，终无果。无奈，我狠狠地扇了白眼狼老鸨一个耳光，她气急败坏，令众婊子把我打出妓院，落得这等狼狈相。这地方，我不会再来了。”珠宝商扭头看看马车，“你带这么多礼品，肯定受欢迎，快去吧！”绸缎商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到XX客店等我，别的不必多说。” 分手后，绸缎商想，老鸨和妹妹们哪有这么坏？他们之间可能有误会，我去试试。他让车夫把车停在远离妓院的一个僻静处，要车夫脱下破皮袄、裤子、鞋自己穿上，把自己的狐皮大衣、礼帽让车夫穿戴上，暂避风寒。又抓了两把土，揉到头、脸和脖子上，车夫大笑，说：“你比我还脏。” 商人见了老鸨，作揖见礼，问好后，向瞪白眼儿的老鸨提出借钱。可把老鸨气坏了：“今年这是咋啦？送银钱的人一个没见到，刚赶走一个讨吃鬼，又来一个臭乞丐。”她左一个“不认识”，右一个“快滚”，一句好听的也没有。旁边站立着往日的妹妹们，更是骂声不绝于耳。他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样逗老鸨，气得暴跳如雷的老鸨喊道：“你快给我滚蛋！不走就动武啦！孩儿们，抄家伙！”一个关系不错的婊子妹妹端来一大盆冷水，绸缎商一看，大吃一惊，在这滴水成冰的冬天，泼身上，非冻成棒冰，再不走要吃亏了。他大声叫道：“白眼狼，老、少婊子们，再见！”撒腿就跑，一盆水泼在后面，幸好跑得快，才没泼身上。 见了车夫，换回衣服，整理好后，吩咐车夫：“到了妓院，照我说的办。” 大马车耀武扬威地赶进了妓院，老、少婊子们迎上前一看，这个头戴礼帽、脖围长围巾、身穿狐皮大衣、足蹬长靴的富人，就是刚刚撵走的臭乞丐。老鸨立即陪着笑脸，上前赔礼道歉：“我瞎了狗眼，刚才错待您了，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商人不理她，和车夫把绸缎、布匹搬到院子中心，抖开，围一圈，把首饰还有准备送老鸨的香烟、糕点等，放在中间的布匹上，把过节的好酒坛子打开，往布匹绸缎上倒酒。妓女们去抢首饰，车夫把鞭子一甩，啪！哪个敢抢？划着洋火，点燃绸缎，哪知，酒的火苗很小，绸缎不易燃烧。老鸨跪地哭喊：“饶了这些少爹没娘的苦命孩子吧，都是被卖到这儿的，她们没家，这里就是她们的家。别烧啦！让她们换件新衣服吧！”绸缎商被说得动了恻隐之心，说声“撤”，二人上了马车，奔旅店而去。 二人刚离开，妓女们就蜂蛹而上，抢首饰的，抢绸缎的，有的拉着带火的布匹往屋里跑，有的穿的衣服着了火也往屋里跑。不一会儿，有的屋内冒黑烟，着火了。老鸨大喊：“救火呀！” 周围百姓听到喊声，看见妓院冒黑烟，爬上围墙看热闹，见妓女们带着火苗乱跑，围观者们拍手叫好，真是“烧死院内，笑死院外”。妓院让周围的住户苦不堪言，深更半夜，弹、拉、歌声，吆喝声，嚎叫声，不堪入耳。人们巴不得将妓院烧光，没人去救火。 二商人见面，述说了烧绸缎的经过，又听店里回来人说 ，妓院失火啦。街上跑着被火烧过的妓女，俩人登高一望，只见妓院方向一股黑烟冲天，珠宝商拍手、高兴，绸缎商心情沉重，感到自己行为过火了：可是，我烧的是自己的绸缎，没想烧妓院呀! 绸缎商回到家后，迎接他的是妻子、孩子和父母亲，一家人早就期盼他回家过年呢，还是自己家最温馨。商人私下把妓院发生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笑着说：“回来就对了，明白了就好，花钱买教训吧。” 作者：王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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