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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可人的一生 最近看了村上春树的一篇文章，叫《彼得的猫》，看过之后不禁想起自己十几年前养的一只猫。 十几年前，捡到一只小猫，说它小，真的非常小，好像刚断奶的样子。在村口遇见的，听到它弱弱地叫着，跟着声音寻找，看到它在玉米地里惊慌失措的样子，是那么无助。它长着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像一个黄黄的小绒球，黄色的皮毛也乱糟糟的，但蓝蓝的大眼睛像块蓝宝石。于是，我把它抱回家，直接放在一楼客厅里。父亲说，新来的猫要关家里几天，才会在家住下，但我没有关，我给父亲说，我就不关，如果它要自己跑出去，我就不再抱回，我相信，如果有缘分，它会自己留下，就这样散养。 猫咪抱回来了，我得去给它买吃的，那么小怎么喂养？哦，想到猫咪都喜欢吃鱼，马上去市场买小钓子鱼，然后把小鱼煎成黄色，捣碎拌上米饭，给它吃。小猫咪慢慢地靠近猫碗，试探着吃，可是，好像吞不下去，无助地看着我。我明白了，原来小猫咪真的才断奶，这可要重新想办法，得去买奶粉，冲给它喝。中午，猫咪喝饱了，钻到餐厅的桌子底下，竖着耳朵，睁着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生怕我们会攻击它，还是防备着我们。我找来一张卫生纸，给它象征性的檫了一下屁股，把卫生纸扔到外面菜地里——这个是老年人说的，一定要做这个工作，猫咪第一次来，要教会它出去拉屎拉尿，把檫屁股纸扔在菜地里，以后猫咪就会自己出去拉屎拉尿的咧。 到了下午，我也没有关它，把一楼客厅的门一直打开。晚上六点回家，问父亲猫咪还在家没有？父亲说在厨房里，我去看，果然在厨房里，看样子它是决定要住我家了，心里一阵窃喜，这猫咪和我是有缘分了。晚上猫咪比较安静，喵呜喵呜地叫了几次，估计是想妈妈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从二楼下来，想看看它究竟还在屋里没有。我一打开门，它就从厨房跑出来了，看见我瞄瞄地叫了几声，就跑外面去了，我连忙紧跟它走几步，以为它要溜掉，原来它跑到旁边菜地去拉屎了，还不忘用土盖上，一眨眼，它嗖地一下就跑到家里了。猫儿盖屎，的确是这样子，不需要我去打理它的屎尿。 就这样慢慢喂养半月，猫咪完全忘记妈妈的模样了吧，每天也没有那么喵喵地叫了。倒是顽皮起来了，一个线团，一个鸡毛掸子，都有无数种玩法，最喜欢用它的爪子抓我的沙发皮，沙发外皮是它练武的最佳地方吧，只要得空就会开练。还喜欢在菜地里打滚，看它那调皮的样子，即使沙发被它抓破皮了，菜地被它折腾得一片狼藉，我心底下也没有责怪它的意思。 一个月后的一个中午，听见餐厅老鼠唧唧叫着，进去一看，猫咪竟然抓住了一只小老鼠，正在戏弄咧。只见它把小老鼠的尾巴用爪子拨弄一下，小老鼠吓得唧地叫一下，逃到餐桌角下，猫咪假装眯眼睛睡觉，老鼠认为猫咪睡觉了，准备夺门而逃，猫咪一跃而起，两只小爪子一下抓住了，老鼠吓得瑟瑟发抖。就这样，老鼠被猫咪戏弄到筋疲力尽了，猫咪才开始享受美味，当然猫咪吃老鼠是不会当着人们的面吃的，会叼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吃。 猫咪的顽皮，不只是爬树，玩线团，菜地里打滚。它会在你看书的时候趴在你的腿上，呼噜呼噜地打鼾，老人说，它也在读书；它会在你编织毛衣的时候，用爪子拉扯你的线；它会在你洗衣服的时候，跳上你的肩膀趴上一会，也会在你裙子脚边用爪子拉住你，让你不得快步行走。猫咪个性实在是太温和，而又十分顽皮。 猫咪逐渐长大，可以单独出去觅食了，最多的时间是在田间走动，寻找老鼠，也会捕捉蝴蝶蜻蜓，看见蝴蝶翩翩起飞，猫咪会一跃而起，蝴蝶当然没有捕到，反而自己跌的踉踉跄跄样子很好笑，也会通过爬树练它的爪子。 猫咪出去觅食是很讨厌的，这不，弟媳妇大声喊我：“二姐二姐，你的猫子把我晒的小钓子鱼全部吃了，还把鱼头都留下！”我连忙跑过去给弟媳妇说好话，告诉她以后猫咪再偷吃鱼，就打猫咪。可是猫咪它回来的样子会让你更生气，看它大摇大摆地回家，悠闲自在地迈着方步，悠然自得咧！再仔细看一下它的嘴脸，更是哭笑不得，一回家一步跳上椅子，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地，用它的爪子慢慢洗脸，慢条斯理地梳洗它的皮毛，梳洗得油光水滑，不大一会儿呼呼大睡，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睡觉打起呼噜旁若无人，真是的，难怪有人说，变人要变幺儿，变畜生要变猫的，因为人们是那么地宠着它。 这样日子一年复一年过，有人说猫没有狗狗聪明，但猫的记忆是非常好的，不会只记忆七天，而是会更久。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我出远门了，时隔半年之久，从云南回到宜昌的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谁知道车刚一到门口，我刚一说话，猫咪不知道从那里一溜就出来了，对我喵呜喵呜地叫，还把身体靠近我磨蹭，那份亲热好像多年老朋友没有相见而又时刻记挂在心。 不管我什么时候出去，它都会送我一段，直到看不到我的背影，它才会自己转身回家；只要我回家，它就会从不知哪个角落溜出来，喵呜喵呜地迎接我。 猫咪是通人性的，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十多年，猫咪老了，大小便都不知道要到外面菜地去拉了，在家里随便找个角落来拉尿、拉屎，有时会把尿拉到棉絮上，也挨打了，可就是记不住。经常犯这样的错，慢慢家人和我也清楚了，猫咪老了，没有记忆了，吃东西也是懒洋洋的，爱吃不吃。还特别喜欢躲到灶下热的柴火灰里，有时其实很烫，毛都烧卷了，也许太老了，更怕冷，或许自己感觉安全温暖一点。在最后半年里，我也很少回家，也难得照顾猫咪了，家里有老父亲接着照顾，总归父亲也老了，也无法精心照顾。猫咪老了，父亲也老了，父亲生病了，住院了，猫咪自谋生活生存了一个多月，猫咪最后还是等到主人回家了。 老父亲出院那天， 就在当日，猫咪死了。母亲把它挂在大树杈上，头朝大路方向。我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母亲说，猫挂在树上，是为了养好第二只猫。 猫咪解脱了，我的心也解脱了，再无需牵挂它，怕它饿着，怕它冻着，怕它偷吃别家的鱼挨打。“猫咪会再一次超生。”我自言自语地唠叨着。 作者：紫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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