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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诈师爷杀人弄鬼 至诚世交滴血除恶 ——张武举与李秀才 书接上文。 话说年轻的县官被李家姑娘剖腹表清白吓得不知所措，只见他唉声叹气，言谈之中，竟有想不开乃至想一死了之的意向。师爷见状，就给县太爷出了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他私下里对县官说：“我有一情妇，住在城外，无亲无邻，已怀孕几个月，总嚷着要我娶她，并扬言到我家去闹，如果我老丈人家知道了，可就惹大麻烦了。今晚我就把她弄死，取出胎儿，人不知、鬼不觉地放进李姑娘腹中，就说李家小姐是未婚先孕、含羞剖腹死于大堂。” 县官想，这是知法犯法、知罪犯罪啊！可自己又没有别的办法，又一想，万一能瞒混过去，结了案，就渡过了这个难关。如果事犯了，是师爷他杀的人。于是，良心丧于困地。对师爷说：“做妥当点儿，别露马脚。”一见县官同意，师爷又说：“如果有人报案，你给掩盖过去就是，我是为老爷你冒险的。”在这漆黑的夜晚，县衙师爷把事办妥，等待开庭审案。 县城有位姓徐的老官员，原在朝内陪王伴驾，因儿子的官职几经提升，也升至朝内，父子同朝为官，徐大人觉得多有不便，于是告老还乡。他在当地是有身份、有威望的人，当地大小官员时常登门拜访，徐大人做官前受过李家资助，与李家是世交。听说李秀才摊上了官司，通知县衙，要参加听审。 县官一听徐大人要听审，心里发毛。升堂审案，撩开盖单，徐大人一看，果然李家小姐腹部切开处露着个胎儿，无话可说。张武举又气又喜，气的是李秀才欺我太甚，喜的是李奶妈说的是真事，我没诬告李秀才。县官审毕，令退堂待判。 夫人见徐大人回来后愁眉不展，说起李姑娘腹中有胎儿之事，“即使有身孕，也绝不是李公子所为”。夫人说：“如真不是李秀才所为，有办法证实。”“什么办法？”夫人说：“把胎儿的骨头露出刮开，如是李公子，他的血能滴血入骨，否则，不入骨。”徐大人非常高兴，立即派人通知县衙，要求次日“刮骨滴血”。县官又慌了神，急忙找师爷想办法，师爷是个老衙役，经验丰富。“别慌！用毒药水泡一晚上，谁的血也能入骨。” 第二天升堂，露出胎儿骨，刮开，李公子咬破手指，鲜血滴滴入骨。县官和徐大人四目相对，徐老明白他的意思：“你，还有啥可说的？” 徐大人回来问夫人：“刮骨滴血，准不准？”夫人说：“如果把胎儿用药水浸泡了，谁的血都可滴入。”“可能县官做了手脚，我派人通知，重审。”夫人说：“你明天当堂提出，现在通知，不是又给他提供了做假的机会吗？”一句话提醒了懵懂人，徐大人高兴地说：“你真是我的好夫人！不愧是刑部官员的好女儿！” 第二天，徐大人到县衙提出重审，县官只好升堂。徐大人要求多人滴血入骨，如果只是李秀才的血入骨，就定罪结案，否则…… 当堂刮开胎儿骨，徐大人命县官先滴，自己第二，师爷第三。县官哆哆嗦嗦，咬不破手指，有人从笔筒取出个扎账本的锥子递给他，扎出血，滴滴入骨。徐大人和师爷的血也同样，滴滴入骨。徐大人指着县官：“你把胎儿做了手脚，属同案犯。此案由府台来审。”说着，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书信，派人急送府台大人，为尽快结案，要求来县衙审案。 府台不敢怠慢，带领一干人来到县衙，翻阅了状子、证词及审案记录，立即升堂。府台是个老官员，采用顺藤摸瓜法审案。 首先问原告张武举：“李姑娘怀孕是你亲眼所见？” “不、不、不是，是医婆检查所见。” 问医婆：“你两次检查，为什么结果不同？实说，可免皮肉之苦。” 医婆早吓得浑身筛糠，说出了事情经过。府台命人带她取来受贿脏银，人、脏俱在。 再问张武举：“你告李秀才与其妹有染，致李姑娘怀孕，有何证据？” “是李秀才奶妈亲眼所见，是她告知的。” 转问县官：“为什么没有奶妈的证词？” 县官张口结舌。 府台命人将李奶妈带来，奶妈上堂，表面镇静，心里发慌。她把奶养李公子长大，及突然被撵走，述说一遍。 府台问李秀才：“奶妈对你有恩，你读书之人不思报恩，为何将她赶走？” “回府台大人，她把我传家宝镯偷拿给儿子当了……我给她良田20亩，庄院一处，以表报答，她不要，非让我给她养老送终。” 再问李奶妈：“你告知张武举，说李秀才致其妹怀孕，是事实吗？从实招来，免受苦刑。” 奶妈明白，即使硬挺，用刑后也得实说。于是回答道：“是编造的，为收拾李秀才，以解心头之恨。” 提问县官：“既然医婆、李奶妈招认，李姑娘没怀孕，是诬告。那，她腹中的胎儿是怎么回事？事发你衙中，快从实招来！” 县官把师爷杀情妇、取胎儿、栽赃、药水泡胎儿之事，全盘招出。府台又提问师爷，师爷供认不讳。 府台把惊堂木一拍，指着县官骂道：“你身为皇家官员，知法犯法。”命人扒下他的官服、纱帽、朝靴。 案情已明，宣判如下： 县官居官不明，知法犯法，押入监牢，听候圣上处置。 其他罪犯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 （完） 作者：王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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