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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锦时【八】 梦舒累极了，看见树叶簌簌飘落，心中莫名的惆怅。曾经如玉般碧绿的枝蔓，如今都凋零了，看来，草木也知愁。韶华易逝，叹今生，谁舍谁收？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曾经的美好瞬间，与家俊一起的每分每秒的欢愉光景，闭着眼追溯着点点滴滴。他们的频频相约，三年间的深厚感情，早已写在时间的背面，成为过往。离别之苦，彼此经历了断肠之痛。 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和她一起月下漫步、笑语翩跹的家俊，离别之间，始终未曾松开手指。 梦舒，在实习其间，很少有笑脸，许多同事都叫她“冰美人”，也许是她心有所属之缘故。她的冷、美、娇态，只有家俊可以解读；她的笑，只有在家俊面前才那么无邪，那么放纵，也只有家俊才可以温暖她，让她心花绽放。 梦舒的假日，安排得很别致。没有去游山玩水，也没有去泳馆舒展筋骨，而是，到急诊科做了几天义工。 一旦你涉足医疗事业，就注定要兢兢业业，精益求精，而且有高度的责任感。梦舒有意强化自己的实际应用能力，或者是对付应急的速度，这给她增长不少阅历。人，就是在打磨中坚强起来的，从事了这项事业，就应该具备相应的能力。 梦舒于忙绿中充实起来，累，取代了所有的松懈，但无论多劳碌，多疲倦，她都要给心灵留一份思念。她爱家俊，满腔热枕地爱他，她追逐她，如同夸父追逐太阳。 梦舒是个聪明人，哪怕有多相思，有多痛，也不显露出消沉，也不烦躁。她，坦然，平淡，绵软，脸上时常冷如凝脂。 时间是最好的酵母，日复一日，梦舒的聪明酝酿成智慧。 很快，实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这意味着大家都要奔赴工作岗位了，找到各自合适的位子。家俊急火火地从南方、千里迢迢来找梦舒，家俊想让梦舒跟他一起去南方工作。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家俊正式向梦舒求婚了，他心思那么重，自然想事情也很周全。他带着所有的期望与真诚，带着丰盛的厚礼来到梦舒家里，梦舒的爸爸很有礼貌地接待了他，可是梦舒的妈妈始终板着脸，脸色铁青，一点也不高兴。 家俊很有气度地讲诉与梦舒的相恋经过，以及今后的打算，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来的目地。梦舒的妈妈没听家俊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谈话，说两家距离遥远，钟爱小女，不忍远嫁……梦舒的妈妈强调的是：梦舒的工作就在中医院，手续都办好了，已经开始上班了，她坚决反对梦舒去南方工作。 就这样，谈话处于僵持状态。家俊仍然不死心，希望从梦舒这里打开缺口，他用哀求的眼神盯着梦舒，可是梦舒只流泪，不说话。家俊又把目光转向梦舒爸爸，梦舒爸爸很简略，怎么样都可以，他表示，自己不会干涉女儿的婚姻。可是，梦舒妈妈在声色俱厉地呵斥他们的交流…… 总会有些人，有些爱，是生命的阻滞，一生也无法翻越。 家俊遭到梦舒妈妈的拒绝后，仍然觉得自己会有希望的。可他太天真了，他哪里知道“父母之命难违”的厉害，胳膊永远扭不过大腿。他们没有媒妁之言，没有人在他们之间周旋、调解，就凭一个稚气未退的家俊能把他们的女儿带走，对梦舒的父母来说，太不可思议了。何况，在那个保守的年代呢？ 家俊离开梦舒家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个宾馆先住下。梦舒也开始哭泣着哀求妈妈，她妈妈大发雷霆，骂道：“没良心的东西，我辛苦把你养这么大，供你上大学，给你找工作……”没完没了，喋喋不休。梦舒收敛了泪，她知道妈妈的脾气。看起来，她和家俊的爱，只是他们两个做一场可爱的梦而已…… 梦舒去宾馆找到家俊，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家俊留恋这个给他初恋、给他爱、让他开心过的城市，此刻，家俊的心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缱绻在这个城市的一隅，伤心欲绝。 到头来，谁爱了谁？谁负了谁? 挣扎也罢，沉吟也罢，统统在绵绵的时光里辗转成泛黄的书页和老去的墨痕。人生如白驹过隙，一蹉跎，一错手，便是一个轮回…… 家俊无望地在这个伤心的城市里暂停了几日，不吃也不喝。满怀的悲怆，他们的爱就这样谢幕了？他呐呐地，呆着，立着，心热了，冷了，象患了伤寒一样，他欲哭无泪。 可是，人生原来，不过如此。 就算曲终人散，也请迟些儿吧！让他这样措手不及，让他这样无助…… 他满怀希望而来，而如今，他为爱落魄了，带着潦草的潇洒……走远了。 一霎的轻别，将换来半生的凄凉孤单。生命中无法填补的空洞，只是一时松懈的差念而已。也许相爱太深，恐怕也是错……（未完待续） 作者：小桥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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