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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的活美女（三） 却说店家儿子拉着田喜拼命往回跑，赵兰兰在后面连追带喊。两个小伙子跑得快，离兰兰越来越远。村边有家开店的，大门外挂着招客灯笼，整夜亮着。二人推开店房门，回头插上门栓，喘着粗气。 店家正陪着两个客人闲聊，见俩青年慌慌张张地进来，店老板认识饭店家儿子，问：“怎么回事？还把门插上，这么紧张？” “赵家姑娘犯墓了，在后面追我们。” “哪有这事？大半夜的，开什么玩笑！” 突听门外喊叫声：“喜子哥，让我进屋，我是兰兰，我没死！” 田喜说：“兰兰别急！我给你开门！” 店家儿子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厉声说：“你不怕死，我们还想活呢！” 可把店掌柜给吓毛了，说：“赵家姑娘是屈死鬼，阴魂不散，真要进来，咱们都得被掐死。” 一个住店客人急啦：“掌柜的，快想个办法吧，我家有老娘、老婆、孩子，我被掐死他们可怎么办？” 掌柜的也又急又怕，他踱来踱去，一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火枪，取下，装好火药，把枪筒伸出窗外，一点火绳，“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屋里人耳内嗡嗡直响，墙上挂的东西也往下掉。 门外没了哭喊声，店家沾沾自喜，吹嘘说：“妖魔鬼怪都怕这玩意。火枪是辟邪的，放心睡觉吧，不会再闹鬼啦。”不住口地夸他的枪好，他用这杆枪打过什么野兽，可有了显示的机会了，没完没了地夸自己是打猎的高手…… 有人问：“鬼不会回来吧？” “有这玩意，回来也不怕！”店家话音刚落，又听“咚！咚！咚！”的敲门声，外面又喊：“开门！”刚安定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外面说：“是你家放的枪吧？” “啊……啊……是的。” “快开门看看吧，打死人啦！” “不会吧？你是谁？” “你楞爷！” 可把店家吓蒙了，愣头青来了，他比鬼可厉害多啦，枪也没用，谁也惹他不起。 这个愣头青是当地出了名的混混，姓秦叫“秦头楞”，为了叫得顺口，人们都叫他“愣头青”，年轻力壮，没有什么他可怕的，是个敲竹杠的老手，人人都怕他。枪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穿衣，非出来看个究竟不可，说不定能闹点儿钱花，爹妈都拦挡不住。 楞爷先到店家探听，灯光下见门口躺着个人，就知是店家干的，于是用力敲门。店老板开门一看，门口是躺着一人。店家想，他半夜嚷嚷个不停，会招来多人，急忙拿来一串铜钱，塞进他怀里。楞爷不喊了，说要告官，店老板心里很踏实，枪是从窗户伸出去朝天放的，人不是枪打死的，告官不怕。于是就说：“楞爷，你给看守死者吧，以防被野狗和狼伤害，天亮再报官。”又拿出一壶酒，楞爷见有了钱，还有酒喝，明天见官还会有赏，坐在尸体旁，口对壶嘴喝起酒来。为防野狗，找了一根木棒。不一会儿，喝醉了，怀抱木棒睡着了，店里的人也关门睡了。 再说，楞头青穿衣走后，当妈的不放心，怕他半夜在外惹事，让老头子把他找回来。老头子说：“大半夜的，去哪里找啊？就是找见也叫不回来。”老太太只好求邻家帮忙去找。邻家大哥和老太太来到店家门前，灯光下见儿子怀抱大棒一人坐在店门口睡得实在，一串铜钱怀里一半外露一半。愣小子妈边数落不成器的孩子，不把钱装好，边掏儿子的铜钱：“让妈给你拿回去吧。”愣头青感到有人拿他的钱，“酒醉心上明，钱财不让人”，愣头青心想：“好大胆子！谁敢掏我的钱！”连眼都没睁，举棒猛打，几下把老太太打趴下了，吓得邻居大哥扔掉灯笼跑回了家。 天亮了，店家早起给客人做饭。开门一看，吓了一大跳，门口面朝下躺着个白发老婆婆，手拿一串铜钱，愣头青怀抱大棒仍在大睡。喊醒他后，揉眼细看，躺着的老婆婆像他妈，翻过面朝上，遂大哭起来：“妈，你怎么死在这儿啦？”回头大骂店家：“咱两家无冤无仇，为什么用枪打死我妈？” 店家和屋里人都蒙了：明明是赵家姑娘在门口要求进屋，怎么是老婆婆——楞爷老妈？田喜、饭店家儿子各自回家，向家人诉说谜团不提。 楞爷让店家把他妈遮盖上，不许动地儿，急忙奔县城报官去了。 愣头青的父亲见老伴一夜未归，儿子也没回来，进了邻家院，隔窗问邻家他大哥回来没有，邻家大哥在屋说：“大伯，你到店家看看就知道了，我说不清。” 话说赵兰兰追到店家门口，已是有气无力了，都以为她是鬼，不让进屋。她已无力支持，又猛听身旁“轰”的一声巨响，就昏倒过去了。不知昏睡了多久，冷风一吹，苏醒过来，见身旁坐一大汉低头睡，一股酒味。兰兰寻思，谁都拿她当鬼，不让田喜开门，她大失所望。有家不能回，只有一条路试试了，进城找爸爸去。趁天黑快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就没有人当鬼对待我了。 她顺着店前大道向城里方向走去，走到天快亮时，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路旁歇会儿。 这时，一位50多岁的男人赶着毛驴走来，见路旁坐着个病病殃殃的姑娘，看样子走了一夜，累得走不动了。正要上前打探，姑娘先开口了：“大伯，往县城咋走呀？我迷路了大伯帮帮我吧！”兰兰说着泪如雨下。 “这里离县城有80 多里地，你靠走路去不成。你一女孩子，为何连夜赶路？” 兰兰只好编瞎话：“后妈逼我嫁人，我穿着嫁妆逃出来了，到县城找爸爸。” 赶驴人见姑娘眉清目秀，说话知书达理，身穿华贵衣服，像个大家闺秀落难在半路上，动了恻隐之心。就说：“姑娘，你这个样子是走不到县城的。非病倒在半路上不可。我家就俩人，先到我家歇歇，养养身子，我赶毛驴送你去县城如何？” 兰兰见来人慈眉善目，言语通情达理，认准他是个善良的好人，点头答应。那人把姑娘扶上驴背，回到家。老伴见带回来个有病女孩，更是热情招待，给她换了衣服，做了可口的饭菜。家里就老两口，没拿她当鬼，兰兰灵机一动，要认二老为义父义母，就在炕上为二老磕头认义父母，二老见天降义女，甚是高兴。兰兰对二老说出了实情，义母看到姑娘小小的年纪受如此磨难，死里逃生，也跟着落下了同情的泪。义父说，先将养几天，我送你去见父亲，姑娘暂时有了落脚处。 再说总管安排好兰兰的棺材，雇了看守，动员了一些富裕户的夫人，轮流陪陪赵夫人，自然少不了有头面人家的夫人来赵家陪伴。 总管骑马连夜奔向县城，告知员外家里出的大事。就在家里出事的下午，员外屋里飞进一只鸟，到处乱撞飞不出去，员外打开所有窗户，鸟才飞出屋外，员外心里不悦，传说“山雀入宅，报灾而来”。 早晨，刚开大门不一会儿 ，听到马蹄声到院里了。只见总管风尘仆仆连夜赶到，脸色难看，员外打了个冷战，心中忐忑不安，料到家里出事了。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 作者：王新生 ◆王新生：棺材里的活美女（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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