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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六一” 女儿是初中生了，早在过“五四”青年节的时候，她就慨叹：“我们这个年龄是个尴尬的年龄，‘五四’够不着，‘六一’已过气，不上不下的，真难受！”我除了对她“为赋新词强说愁”表示深切的可笑外，也只能对她尴尬的境地表示深切的同情了。 晚上下班，我像平常一样买菜回家做饭。只是路过西瓜摊的时候，觉得今天的西瓜又便宜又水灵，就顺手买了一个回家。 刚回到家里，“叮咚”门铃响了，开门，外甥女提着两个红呼呼的东西进来了，我说：“这啥呀？来就来呗，还给我带啥东西。”外甥女嫣然一笑：“美得你，这是我给晨曦的儿童节礼物——她最喜欢的阿狸抱枕。” 顺便要解释一下，阿狸是女儿最喜欢的一个卡通形象，其实就是一个可爱的狐狸，我们家有各种表情的阿狸明星照，还有阿狸披肩和阿狸小挂件，等等。 我恍然：“哦，今天是‘六一’！都那么大了，过什么儿童节呀！”嘴里尽管这样说，心里却也替女儿美滋滋的——有人惦记比没人搭理好。然后我就和外甥女设计送礼物的程序：第一个笑眯眯的阿狸就放在女儿的睡衣里，第二个怒目圆睁的阿狸就放在女儿没有来得及叠的散落的被窝里。 后来，老公也回来了。我说：“人家当姐姐的都送礼物了，咱们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老公抓着头皮说：“我们也没有准备礼物呀。”我说：“我们就送不用花钱的精神礼物。” 估计女儿快回来了，我脱下整齐的职业套装，换上女儿准备参加葫芦丝比赛的演出服——一套白蓝相间的傣族服饰。上件是无袖的、斜肩的窄短上衣，下件是修长的、裹身的筒裙，穿上应该最能体现傣族姑娘婀娜多姿、潇洒飘逸的感觉。但我一上身，外甥女和老公都乐了，老公说：“惊为天人哪！你比衣服突出多了，看哪儿哪儿都是肉。”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说：“懂什么呀你，幽默的最高境界是作践自己，你也准备一下。” 我和老公分别站在门的两边，我摆出一个孔雀舞的造型，他高举着两个空酒瓶子。外甥女从猫眼里看到女儿的身影，给了我们信号，老公的两个空酒瓶开始“当——当——当”有节奏地敲击，我这个肉呼呼的“孔雀”开始翘着兰花指，做孔雀啄食状，两只孔雀美目还不停地眨呀眨的。女儿一开门，先是惊得张大了嘴，继而就是大笑，我们也大笑—— “盛装列队恭祝贾晨曦儿童节快乐！” 笑够了，我就催促女儿：“快去换衣服，准备吃饭。” 女儿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随即又砰地一声开了，她像小旋风一样拎着阿狸跑了出来：“谁买的？谁买的？是不是姐姐？”大伙都看着她笑，只有我板着脸：“看你像什么样子，一点也不淑女，衣服换了一半就跑出来了，还有，看你懒得还像样吗？自己的被子都不叠，去，把被子叠了再出来吃饭。”女儿的笑容立即凝固在了脸上，一脸的不情愿和不满，嘴里小声嘟囔着就进了屋。 随即，门又砰地一声开了，女儿拎着两个阿狸跑出来：“不带你们这样玩的，大伙儿合起来骗我！”外甥女说：“两个阿狸，高兴的时候就抱笑眯眯的这个，不开心的时候抱怒目圆睁的这个。”我和大伙儿又唱反调了：“不对！高兴的时候看看怒目圆睁那个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不高兴的时候看看笑眯眯那个鼓励自己要笑对人生，真正做到‘得之泰然，失之淡然’。”老公也在旁边指点：“女儿记住，别人可以宠你，自己千万不能宠自己。”女儿娇笑着说：“哎呀，老爸老妈，我告你们侵权，这原本是我的话，你们怎么说了？” 吃过晚饭，西瓜上桌，沙甜可口。我又把大家吃剩下的西瓜皮洗净，去掉绿色的硬皮，稍留红色的瓜瓤，切成丁，加上少许的盐、糖、醋一拌，一道清凉脆甜又微微带有酸酸感觉的夜宵菜就完成了。大伙都说不错，女儿今天开心更捧场，连盘中剩下的汤汁也喝了。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我也像孩子一样兴奋：“六一”儿童节，是我们愉悦了孩子，还是孩子愉悦了我们？是节日愉悦了大家，还是大家愉悦了节日？其实，生活就该这样，人与人之间相互愉悦，无所谓每天和每个节日，快乐能让天天都是节日。 写于2012年6月1日。 作者：潇雨 ◆潇雨：苹果核的回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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