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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舅舅你老实点吧（上） 两个同窗好友——苏公子、韩公子：两人年龄相仿，都是30来岁；两家都是富户，在同一个学堂里读书；两人都有雄心壮志，发誓磨穿铁砚、考取功名，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大比之年，二人同赴考场，结果榜上无名，均名落孙山。虽然没考上功名，但对考场及其内幕有了进一步了解，回来后两人继续寒窗苦读，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韩公子父亲突然病故，家庭重担落在儿子韩公子肩上，他只好继承父业，弃学经商。苏公子继续苦读，等待来年的科考。 三年后，科考在即，苏家因父亲年迈，儿子读书，家境渐渐衰落，苏公子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成了问题。此时，他想起了做生意的同窗好友韩公子，能否找他借些钱？ 见了韩商人，二人热情寒暄了一阵，苏公子把话题转到借钱的正题上。韩商人做生意讲信用，对人大方，能舍也能得，近两年成了生意场上的红人，但存钱并不多。今见苏公子急需用钱，二话没说，把钱匣子拿出，底朝天全部倒出，清点后，把存钱全部借给了苏公子。苏公子心中感到温暖，没想到人家借给这么多钱，真是同窗好友，过命之交！当下千恩万谢，承诺，不论考上与否，一定尽早本利归还。 应考过程中，苏公子一直自己省吃俭用，却对考官出手大方，结果金榜有名，做了当地的知府。 韩公子得知后非常高兴，一来还钱有望，二来生意场上也有了个靠山。他自从把全部积蓄借给苏公子后，做生意的钱周转不过来，韩公子人缘好，向同行借钱，借多少给多少，但周转资金仍不够，生意做得不顺，赚的钱很有限，有时还赔钱。他有钱时，借的钱能及时还，不还也没人催账；他越是没钱，债主子越是紧追着要钱，生怕被坑。到了年底，到韩家要账的追得紧，脸越来越难看，话也越来越难听，搞得韩公子焦头烂额，急盼着苏家还钱救急。 等了一天又一天，天天没有音信，债主子有的开始吃住在韩家，扬言“不给钱不走，要在韩家过年”。韩公子着了慌，万般无奈，只有一个办法，硬着头皮到官府去要账。 话说苏公子已成了苏府台，新官上任三把火，每天接待、处理新旧公事，忙得不可开交，早把还债之事丢在脑后。偶尔想起，又舍不得把这白花花的银子送给别人，只是拿出来数一数，又放回原处，全然忘记了自己借钱时的承诺。 这一天，韩公子到了官府，说明是同窗好友要拜访府台老爷，门官把他放了进去。府台大人正和其他官员闲聊，此时的苏公子，身着官袍，头戴纱帽，腰系玉带，肥头大耳，红光满面。 苏公子见来者是韩公子，心里有点慌，热情地寒暄了几句，说：“我们有公事商量，你先回去，找个机会咱们再详谈。”意思是在众人面前有话不好说，韩公子心里明白，这是要把他支走，再想进来是不可能了。债主子还在家等着拿钱回去还钱呢，不能走！ “我只说两句话，家里好几个要债的逼我呢，请你把借的钱还给我，帮我一把，我没别的办法啦。” 闲聊的官员们一听是找府台大人要账的，觉得此人有来头，胆量不小，互相使眼色想回避一下。有个官员不明白眼色是啥意思，大声训斥来者：“堂堂的府台大人会欠你的钱？”府台觉得很没面子，沉思了一下，说：“我早已派人还你钱了，你忘了吧？” 这下可把韩公子激怒了，哪管他府台不府台，大声喊：“没有我的钱，能有你今天的府官？你啥时还我钱啦？” 众官员见来者不善，迅速回避了。 苏府台见此情景，颜面丢光，心一横，来了个无毒不丈夫，说道：“韩公子你是穷急了，还了钱不认账，来府里讹人诈钱。” 话赶话越说越难听，完全撕破脸皮，嚷嚷个不停。有一官员觉得闹下去都不好，出来调节，打圆场，让双方熄熄火，冷静一下，说：“官府不是吵架之地，你说府台借钱没还，府台说还了你钱你还来要，都没证据。我出个办法，能辨清你俩的纠纷，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刻，到庙里发誓，求神仙显灵给你两人了断还钱与否。” 二人也无别的办法，只好应允。 韩公子满腹怨气回了家，朋友们和债主也都很关注他进庙发誓之事，灵不灵，谁心里也没底。（待续） 作者：王新生 ◆王新生：消失的行业 远去的物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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