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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善之家有余庆（下） ——陕西行系列之姑姑一家 三个孩子上学结婚的年代已经过去，工作时方方面面的责任也卸去不再。现在姑姑姑父的生活，平静得像高山下的湖水，在夕阳的柔光中，轻轻地流动，荡漾出人生的美好。 姑姑姑父已届七十，身体尚好，他们工资不多，但够生活；房子不大，但很整洁舒适。当年，他们在工作事业中比翼齐飞，如今相依相伴走向晚年。每天清晨，他们俩早早出门，散步打羽毛球，回来姑姑做饭，姑父闲不住找些家务事做。姑父当年也是厂里的领导，在岗位上做出了众人瞩目的成绩；如今是家里的勤杂工，事无巨细，无不料理。他的手很巧，从种地到小什物到缝纫，哪样也拿得出来。我的凉鞋坏了，和姑姑说上街找鞋匠，姑姑却喊姑父，姑父戴上眼镜，搬出小匣子拿出锥子和线，一会儿功夫就修好了。姑姑说全家人的鞋姑父都管修，修了还让穿，过惯了节俭的日子。姑父手里做着活，从眼镜上边看看姑姑，蛮有理地回答“你不修，你要修我就不修了”，我听着好开心。他们的生活平淡而有规律，白天姑姑和老姐妹打牌，姑父在他的爱好里自得其乐，晚上看新闻，看梨园春。姑姑做饭技术好，他们的饭极少大鱼大肉，但荤素搭配清香可口。几乎不喝酒，我这个酒虫也入乡随俗，却突然发现，没有酒的生活如此美好。 姑姑姑父身体好，应该归功于他们的运动。这运动不光在公园，还延伸到海南、丽江、九寨沟、新疆，他们约好，只要身体允许，每年都出去旅行一次。明年，可能要看晋祠，顺便回河北老家。名山秀水给了他们美好的视觉享受，也给了他们高雅的精神享受，让他们有了良好的性格和健康的身体。这次宝鸡五天，大多是姑父带我参观，还负责给我拍照。七十来岁的他，步履稳健，行走一天，速度不减，让我这个所谓中年的人回返途中不得不加速紧追，暗生窘愧。 闲暇里，姑姑姑父都拿起笔，做了一项对自己对家人很有意义的事，他们各自写了自己的回忆录。在那里，他们的人生脚印尽显眼前，喜怒哀乐溢满行间，多少坎坷、奔劳，在这里变成浅浅一抹远山，变成悠悠一支曲子，让我这个后辈人静心收览、倾听，收获几多感叹、几多启迪。 姑姑的家，离我很远；姑姑的家，离我很近。喜欢姑姑的家，祝福姑姑的家。 后记： 陕西八天，回来七天，十多篇文字组成的陕西行系列到这里进入了尾声。 出发前，也想到一定要写东西，可没想到会写这么多。关注我的朋友一定会惊叹我这几天是不是疯了，万言文字加一百多幅照片，是我陕西之行万金不换的财富。 可也有点无奈，我写的东西，总走不出肤浅的拘囿，那么美的地方，那么深厚的蕴涵，让我这知识浅薄的人一带而过，愧对那好山好土了。 综合这些天的感受：很累，在家时何曾这样脚步不停爬上爬下，晚上趴灯下写，回来连续几天打键盘，眼涩了手指酸了脑子胀了；很愉快，无论是景色文化带给的欣喜还是心灵独语带给的享受，是旁人无法领略的。 这次旅行，锻炼了我的能力，终于发现多年来一直很怵的一些东西其实根本不足一谈，我甚至对独自旅行有了更大的驱动力。没准什么时候一发疯，又跑到哪里去了，天下那么多的好地方，不给我这喜欢的人还给谁？ 这次旅行，让我感受了萍水间温暖的人情，那候车室主动让座的秀美女性，那同车出游的远方伙伴，那随和热心的旅馆老高，都是从我面前一闪而过的人生暖色，是我孤独旅途上的阳光。 当然，这次旅行也暴露了我深入骨髓的能力弱项：方位感无法激活，地点标志转脸即忘。回来时在车站取包裹，拿着条子见一个窗口问一个，一个个全不是，搞得我大脑几乎空白，甚至想开车时间到只好放弃包裹登车，后来多了心眼看条子上的名称，这才如梦初醒，以后就不做这傻事了。所幸所带钱物丝毫未少，该谢谢小偷。 好了，我的陕西行系列到此结束。下面好好休息，快开学了，更要好好工作了。（完） 写于2010年。 作者：一蓑烟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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