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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朴乡风今又至

 简心素文 2020-09-27

淳朴乡风今又至

从记事起,就依稀记得当时同住一个村子的乡亲们,即使是不一家不一姓,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大家都能够和睦相处,以诚相待。平日里,张家借李家一勺盐,李家借张家一瓢面,这种现象是时常发生的。而归还时,一勺盐挖满后总是蹾了又蹾,一瓢面堆满了总是按了又按,甚至在瓢里堆成了一座“小宝塔”,直到不能再加为止。心里想的总是归还人家的东西,只能比借时多,不能比借时少,好像只有这样才心安理得。如遇谁家有红白大事,手头紧,只要张口,乡亲们没多有少,从来都不会拒绝。大家都会说这样一句话:张嘴容易合嘴难,都是个面子,谁家会没有一点事。

清楚地记得,有一年我家卖了一头喂了一年多的大肥猪,卖得63元钱。要知道,那时的63元,可是我们一家人半年的开支费用呀!恰逢当时一家邻人要娶媳妇,当晚到我家向父亲借钱,父亲二话没说,一下子就借给那人50元,我们只留下13元节俭渡日。

那时,一到种完麦子的农闲季节,乡亲们就迎来了起房盖屋的黄金期。东家要拉石头摆地基,西家要拉土打墙,这些活可都是出力活。青壮年劳力们常常是干完这家干那家,镢头、耙子、铁锨、架子车等工具也都是自己带。而主家的招待也就是每顿一盆粉条萝卜菜,用红薯面或玉米面再掺和少许白面蒸成的花卷馍。那年头,主人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大家也为能吃上这样的花卷馍而心满意足,因此,大家也常会把自己戏称为“吃馍队”。与此同时,主人家还会用当时6分钱一包的“金稻”“红灯记”等牌子的“一毛烧”香烟招待那些有瘾的烟民们。条件差一点的,干脆就把烟叶揉碎,撕些纸条,谁吸了就自己动手,自卷自吸,品尝着这自制的“一头拧”,谁也不会嫌档次低,总是乐呵呵的。就这样,大家一忙就是一个冬天,直到第二年开春农忙。当然,这些劳动全是无偿的,从来都不会有人想到要报酬。

但不知何时,这种淳朴的乡风悄然消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刻薄计较起来。谁家建房需要帮工,谈的首先是价格,不合适是不会干的;谁家有事,需借钱,谈的是利率多高;谁家农活缺人手,谈的仍是每天多少工钱。金钱成了维系人们关系的纽带,有时亲兄弟之间也是这样。曾听说过村里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儿子开了一家商店,年迈的老母亲去他那里称了两块钱的白糖,他称了又称,添添去去的,如同金子一般。事后母亲伤心地说:“兔鳖儿子,把我这个糖瓶装满,能把他亏死?!”母子尚且如此,何况别人?昔日那种浓浓的乡情不见了。

没想到的是,最近听到了这样一件事:村上一户人家,老婆外出打工没音信,儿子在煤矿上班出了事故,虽九死一生捡了一条命,但因大脑受到刺击,从此大门不出怕见人。后勉强娶个从小就智力有些障碍的媳妇儿,生一小孩没人照料,一家人生活陷入困境。邻居们看着实在可怜,就东家一件旧衣服,西家一双旧鞋袜,纷纷向他伸出了热情的手。此情此景,不能不让人为之动容。

“人之初,性本善”。所谓的人性,可能也有一点怜悯、同情、善良的成分,善良也是大部分人特有的天性之一。不管世事如何变化,这种天性也是不会泯灭的。

但愿这种淳朴善良的民风能像从前一样发扬光大,让世间多一些美好,少一些丑恶!

2019年11月5日

作者:菊花红



◆菊花红: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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