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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青葱年少时（十四） ——回忆我的高中岁月 高考成绩出来了，紧接着就是报志愿。其时我的大哥放暑假在家，他对我的高考成绩很满意，终归我没有辜负他的良苦用心。至于报考院校，估计他心里也有主意，毕竟他经过了上大学，现在又在山西财经大学当老师。当他还在家里考虑我报什么学校什么专业为好时，我已赶去了县中，找到了班主任陈老师。 陈老师这两天心情大好，因为他带我们这个“快”班，大部分同学成绩排名均在全县考生前列。虽说我这次成绩不算突出，应该说我高考的成绩排名比起平时和模拟考试的排名，都是落后了的，但在陈老师的眼里，也算不错。况且，那一年我们两个重点班里，的确也杀出了几匹“黑马”，成绩一反往常地好。他用欣慰加鼓励的语气，问我喜欢学什么专业？要不要报医学院？我说我害怕解剖尸体；后又问我愿不愿意当老师？我又说我不敢讲话怕当不好；那学什么好呢？我说老师帮我选吧。于是，陈老师低头看报考指南，说：“听好了，我说你写。”于是，他帮我选择了当年山西省名气最响的“太原工学院”，专业嘛，凭他的喜好让我填上“机械设计与制造”。因为需填写的志愿栏很多，除了这一个最主要的第一志愿外，其余就随便填了一些，是否服从分配栏里一律写“同意”。就这样，在不到半小时里，陈老师帮我选择完成了决定命运的“志愿填报”。 待大哥从家里赶到县中时，我的志愿已经填报完成。听了我的选择，大哥对我选择的学校基本认同，但对专业似乎不大满意，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学习当时尚属前沿领域的电子类，不过，已无法更改了。 大哥从家里赶来时顺便带了一些刚摘下的大红苹果，他领我先去拜谢同意我来县中就读的他的班主任卫老师。坐下之后，卫老师非常高兴我的高考成绩，笑说他对我开的这个“后门”算开对了，我害羞只管低头，一切感谢的话交由大哥去说。随后，大哥拿出几个苹果，告诉我去顺便看看我的老师们，算是对他们的感谢。 陈老师处我不能再去了，因为等着报志愿的同学很多，都在那里围着陈老师，只可惜，我的苹果送不出了。 我敲开教语文的张老师的宿舍，拿了几个苹果进去，说张老师我来看看你。张老师知道我来报志愿，就询问我填报情况，我一一作了回答。不知说起什么，我说我的成绩是299.5分，张老师立刻警觉地说：“不对呀，我这里记的是302.5分。”说着他顺手翻开他在省城阅卷里抄录的我的成绩，经过一一核对，发现我说的299.5分，是不含英语成绩，假如我报考重点大学的话，这个10%的英语成绩是计入总分的。按此推算，那年我的英语试卷成绩应该是30分，也还不错。失去3分成绩当时我并没有觉得可惜，因为当年山西省的重点大学只有一所“山西农业大学”，对于体会到农村无休止的艰苦和劳累、急于摆脱农村的我和我的家人，没有一个人希望我去读“农大”，用一句成语来讲，3分的成绩加给我是“有惊无险”。告别时，张老师提议我去看看高一教语文的冯老师，还说“冯老师经常念叨你呢”。看我一下怔住，张老师顺便拿出我送他的几个苹果中的两个，说：“拿去吧，看看冯老师去。”说话的语气坚决，俨然像一位“父亲”。 其实，张老师是看透我的心思的，因为我仅有的几个苹果都送给他了，已经没有“礼物”可以送给冯老师了。而我不懂的是：即使空手而去，看到寄予厚望的学生前来，老师们的欣喜不比“礼物”差，因为学生出息便是送给老师最好的“礼物”。 报完高考志愿，我离上大学的日子又近了一步，这是理想快要实现的节奏。家人及村子里的人对我再一次刮目相看，乡亲们再见我时，已经不是以前问我高考成绩，而改为问我“是挣45呢还是54呢（也就是说能上中专还是大学，那年代中专毕业工资是45元，大学毕业工资是54元）？”父母亲基本不强求我必须要干什么农活，而是让我自己选择在家里做饭还是下田里干活。当然，我还是尽自己所能争取多干一些事情，这样可以让父母省点力气。 在这期间，我又听到一件趣事。一位长我很多的表姐婆家的亲戚是我同届的考生，她平时的成绩排名在我之后，但高考成绩却出乎意料地好，属于那年高考的黑马了。据表姐说，我的这位同学自打高考回家就基本拒绝干农活，家人说她，她一定回答：“我肯定能考上。”果然，由于她报考了部队院校属提前批招生，所以录取通知书就早早送达家中。我一方面佩服她的自信，同时也非常焦灼地等待我的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待续） 作者：又一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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