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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孝武帝自己不愿在朝政上花功夫经，于是他的亲弟弟会稽王司马道子就总揽了大权，奢侈放纵，不可一世。司马道子有个亲信叫赵牙，他本来是优伶出身，另一个亲信叫茹千秋，本来是钱塘地方的负责抓贼缉盗的小吏。这些人都通过贿赂、谄媚迅速爬到高位。其中赵牙担任魏郡的太守，茹千秋担任骠骑咨议参军。 赵牙帮司马道子在东边另建了个府第，其中堆积假山，挖掘水池，人力、资金耗费十分巨大。有一次孝武帝到司马道子的府邸去转转，他对司马道子说：“你的府第中竟然有山，这当然是很好的；不过你府中这座山修整装饰得过分了。（府内乃有山，甚善；然修饰太过。）”司马道子无言以对。孝武帝走了之后，司马道子把赵牙叫过来对他说：“如果皇上知道这山居然是用人力堆积而成的假山，你一定会被皇上处死的！（上若知山是人力所为，尔必死矣！）”赵牙说：“有您在，我赵牙怎么敢死呢？（公在，牙何敢死！）”赵牙非但没有因此而收敛，反而在为司马道子营建居所游宫时更加奢侈。茹千秋也不甘落后，他卖官鬻爵，招权纳贿，搜刮的钱财加在一起竟有上亿。 博平令、吴兴人闻人奭上疏向武帝告发了这些情况，孝武帝便更加逾回不喜欢司马道子，只是迫于母亲的压力，没有下定决心罢黜他。于是，他便想提拔一些在当时较有声望而且和自己更亲近的王恭、郗恢、殷仲堪、王珣、王雅这些人，任命他们分任朝廷内外的重要官职，以防备和牵制司马道子。司马道子也担心自己的地位，于是也把王国宝和王国宝的堂弟琅邪内史王绪等人作为自己的心腹。从此东晋朝廷内外党派、集团等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再也没有过去那样友爱团结的欢乐景象了。 太后对自己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她也经常对孝武帝和司马道子进行劝解。中书侍郎徐邈从容地向孝武帝进言道：“即便是汉文帝这样一位英明的帝王，也还后悔自己当初处死淮南王刘长的事。即便是世祖司马炎这样聪明豁达的帝王，后来也因齐王司马攸之事报憾终生。兄弟之间的关系，实在应该更加慎重一些处理。会稽王司马道子虽然有嗜酒好色的坏毛病，但也应当宽容相待，使大家的非议逐渐消失。这样做对外有利于国家的长远利益，对内也可以慰藉太后对儿子的一片爱心。（汉文明主，犹悔淮南；世祖聪达，负愧齐王。兄弟之际，实为深慎。会稽王虽有酣媟之累，宜加弘贷，消散群议，外为国家之计，内慰太后之心。）”孝武帝听了后觉得很有道理，就听从了他的劝告，对司马道子恢复了与过去一样的信任。 诗经有“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侮）”之句，这个简单道理很少有人不知道或是不认同。然而，正如这句话所说的，如无“外侮”的存在，“争斗”是墙内的兄弟们常处的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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