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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假朽老以赞惟新乎(资治通鉴卷一三九之十四)

 德昌馆 2020-09-27

  南齐海陵王萧昭文虽然被萧鸾拥立为帝,然而却只是个傀儡皇帝,连自己的饮食起居等事项,都要经宣城王萧鸾准许后才可以进行。
  有一次,海陵王想要吃蒸鱼,太官令答复他说没有萧鸾的命令,竟然不给他吃。建武元年十月辛亥(初十),皇太后发出诏令:“新继位的皇帝年龄幼小,不明国事,昧于朝政。况且,他从小就疾病缠身,体质羸弱,不能承受过重的负担。太傅宣城王萧鸾是宣皇帝萧承之的嫡孙,又深得太祖皇帝的钟爱,所以宜入宫承接皇位。皇帝可降封为海陵王,我本人也因年老而告退,不再过问朝政。(嗣主冲幼,庶政多昧;且早婴疾,弗克负荷。太傅宣城王,胤体宣皇,钟慈太祖,宜入承宝命。帝可降封海陵王,吾当归老别馆。)”同时,将宣城王萧鸾作为太祖萧道成的第三子。
  十月癸亥(二十二日),明帝萧鸾即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建武。任命太尉王敬则为大司马,司空陈显达为太尉,尚书令王晏加封骠骑大将军,左仆射徐孝嗣加封中军大将军,中领军萧谌为领军将军。
  度支尚书虞悰借口有病,不愿侍奉萧鸾。萧鸾因虞悰是过去的老人,想拉他参与朝政,所以就指使王晏把废除海陵王而自立的事告诉了他。不料虞悰听后却说道:“主上圣明睿智,公卿士大夫们自然会合力辅佐的,为何还要借用老朽我来赞助新皇帝呢?实在不敢听到这样的命令!(主上圣明,公卿戮力,宁假朽老以赞惟新乎!不敢闻命!)”说完后恸哭不已。朝廷中议论要追究虞悰,徐孝嗣却说:“虞悰这样也是古代正直耿介之士之遗风啊!(此亦古之遗直。)”于是就不再追究了。
  一天,齐明帝萧鸾和群臣百官欢宴庆贺,让有功之臣上来敬酒并和他们对饮。王晏等人遵命离席,上前去祝酒助兴,惟独谢瀹安坐不起,说道:“陛下受命登基,上应天心,下顺人意,而王晏竟然贪天功以为己力!(陛下受命,应天顺人;王晏妄叨天国以为己力!)”明帝听了大笑,就不强使谢瀹给自己上酒了。宴会完毕,王晏招呼谢瀹与自己一同乘车回尚书省,谢瀹严厉地对他说:“您的巢窝在何处呢?(卿巢窟在何处!)”从此,王晏特别害怕谢瀹。
  萧鸾虽然也称齐,但实际上已经是改朝换代了。改朝换代对于朝廷而言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忠于故主的人要想同时尽忠和全身是非常困难的。虞悰能全身而退,既有自己的原因,也有徐孝嗣等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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