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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赴东都(资治通鉴卷一九一之七)

 德昌馆 2020-09-27

秦王李世民在和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结下嫌隙之后,认为东都洛阳战略地位重要,万一发生变故后,可据守此地。所以他就派行台工部尚书温大雅镇守洛阳,派秦王府车骑将军荥阳人张亮率领亲信王保等一千多人前往洛阳,暗中结交山东的杰出人士,等待时势的变化。李世民从自己的府库中拿出大量的金银布帛,任凭他们使用。不久,李元吉告发张亮图谋不轨,张亮被交付法官察验。但张亮抵死不认,朝廷没有真凭实据,便释放了他,让他重返洛阳。

一天夜里,李建成叫李世民来府宴饮,准备用鸩酒毒死李世民。李世民突然心脏痛楚,连吐了几升血,淮安王李神通赶紧搀扶他返回西宫。唐高祖闻讯而来,询问李世民的病情,并责备李建成道:“秦王平素不善饮酒,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和他夜间饮酒了。(秦王素不能饮,自今无得复夜饮。)”高祖又对李世民说:“率先提出反隋大计,以及平定天下,这都是你的功劳。我本打算将你立为继承人,你自己坚决推辞了。而且,建成年纪大,他作为继承人为时已久,我也不忍心削去他的权力啊。我看你们兄弟之间似乎难以相容,你们一起住在京城里,肯定要发生纷争,我还是派你返回你的行台,让你留守洛阳,陕州以东的地区都由你主持。我还要让你设置天子的旌旗,就如汉梁孝王一样。(首建大谋,削平海内,皆汝之功。吾欲立汝为嗣,汝固辞;且建成年长,为嗣日久,吾不忍夺也。观汝兄弟似不相容,同处京邑,必有纷竞,当遣汝还行台,居洛阳,自陕以东皆主之。仍命汝建天子旌旗,如汉梁孝王故事。)”李世民哭着说不愿意远离父亲。李渊说:“天下都是一家,东都和西都两地路程也很近,当我想念你的时候便可动身去看你,你不用悲伤烦恼。(天下一家,东、西两都,道路甚迩,吾思汝即往,毋烦悲也。)”

当李世民接受命令准备出发前往东都的时候,李建成和李元吉又商议道:“如果秦王到了东都洛阳,他拥有了土地和军队,便再也不受朝廷控制了。不如将他留在长安,这样他就不过是一个匹夫而已,想控制他就容易多了。(秦王若至洛阳,有土地甲兵,不可复制;不如留之长安,则一匹夫耳,取之易矣。)”

于是,他俩暗中又让好几个人密奏皇帝,声称:“秦王身边的人们得知秦王前往洛阳的消息以后,无不欢喜雀跃。我们察看李世民的意向,恐怕他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秦王左右闻往洛阳,无不喜跃,观其志趣,恐不复来。)”他们还指使高祖所宠信的官员以秦王去留的得失利弊来劝说高祖,于是高祖又改变了主意,秦王前往洛阳的事情又半途搁置了。

争权者于朝,虽然到了洛阳自由度会更大,但却离开了权力核心,在形式上大一统的国度里,这是一个极大的弱点。东晋很多当权大臣远离帝都终难成气候就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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