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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镜下微观识古瓷”

 允默斋 2020-09-29

生命的微观世界不是细胞而是基因。各个不同的生命有不同的基因。这个差异的存在就为生命科学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条件。
对古瓷的研究虽然还达不到有基因科学这样好的条件,但超越宏观的“标型学”和传统的“目测法”更深入一步去发现问题,是应当可以做到的。
我于2004年5月在《中国收藏》发表过“镜下微观识古瓷”一文,当时引起了“一片惊叹”(编者按)。近两年来我又进一步研究,终于探索出一条新路——摄制“微观图谱”。这项成果虽不能与生命科学的基因学相比,“微观图谱”还未达到那个高度,只能是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而己!
传统的“标型学”和“目测法”只停留在所有实物表面形态的一种粗浅的模糊的认识,看不到细微和深处的奥秘,对现今高仿技术很难识别,人们习惯用两到五倍的放大镜在相信自己的眼力的时代已经显得有些幼稚了,即算是放大五十倍去观察细微也还是会产生错觉的,所以笔者创造了一项特技摄影,提升到两百倍的放大水平来展示陶瓷的釉下微观世界。我所以能创新这一项技术,也就是遵循了一个原则,那就是“凡事只怕想不到,不怕做不到”。
《金相学》是一项观察金属材料的微观图象资料,借用这个原理我才想到陶瓷也能拍摄出像“金相学”似的陶瓷结构图片。材料测试,细胞和血液的观察,地质结构的分析,都要用显微镜或电子显微镜去拍照,这些操作中都是用切片、磨片或涂片才能做得到,也就是说:用破坏试验才能完成。而鉴定古陶瓷是不能搞破坏试验的,必须在完整的实物上做文章,这点我的微观拍摄技术做到了,拍下了放大二百倍的图片,而且非常清晰。
这项技术的成功,如虎添翼,使我的微观识古瓷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我从国内一些大收藏家和博物馆的大力支持下,对成千上万件的藏品、展品中进行有选择性的摄制工作,先后一共拍下了几百件有代表性的实物和它的局部放大微观图,又从几百张实物图片中筛选出一些典型的图片编辑成一本彩色《微观图谱》书(此书即将出版),这是一本鉴定古今陶瓷微观观测法的工具书,很有实用价值!
这些图谱能说明什么问题?
能说明的问题很多,正像书中所说的:
“图谱”是一种形态学的表现形式。人们很难用肉眼看到的东西,一般用二至十倍放大镜还看不清的东西,用“图谱”能帮你看得到。常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实际上看热闹的人多,看门道的人少。“图谱”可以让看热闹的人变成看门道,让看门道的人更上一层楼,能够真正的看清釉下的世界,能让每一个收藏人懂得能看到什么,看到为什么,都有个对照的参考图样。
图谱上所展示的,是把釉下的气泡、土咬、石花、斑点、反银、开片、杂质等等都揭示出来,让人们看得清清楚楚。而不是继续保持你说有、他说没有的模糊、争议状态。
如人们常常争论的宋代古瓷(尤其是汝、官、哥瓷)釉下有没有气泡?有人说没有,有人说有,有人从中调和说也有也没有,更有人认为很少几个“寥若晨星”。这个问题争了好多年。在二倍到十倍放大镜下人们很难断定是有还是没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迷惑了不少人。但在放大二百倍的“图谱”上显示的形态就不必争论了,根本看不见圆圆的亮亮的气泡,而只有一些不圆不方、不明不亮的“石花斑”,这怎么是气泡?争论了多少年的气泡问题迎刃而解。有就是有,不用找理论为什么形成;没有就没有,也不用找依据为什么没有。(能搞清楚当然好。)更不可能人家测试过上百件实物没有气泡,你测上一两件便发现了气泡,就照此下结论:有。同样不能看到“古人云:……寥若晨星……聚沫攒珠……”之言就是有气泡的依据。“古人”是什么时候的人?当时有多大倍数的放大镜?连起码的科学手段都没有,他还能看清楚什么?如今在放大二百倍以上拍下的“图谱”,让所有人一目了然地看到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收藏者在用五十倍左右的放大镜下用肉眼可同样看到这些情况。
宋瓷釉下的“寥若晨星”之说和“聚沫攒珠”之说都只能是一个误解,是一个模糊的印象罢了。“图谱”就是最有说服力的实证。
又如吃土(土咬)也是一个常见的迹象。造假者就喜欢做旧,搞假吃土。假吃土的新瓷一般都在器里器外用胶水粘上许多土,看起来是“土里出来的”。常言道:“新货不怕旧,老货不怕新”,买东西就是要挑干干净净的。仅器物上有土这一点还不行,还必须看好吃土现象。一般假货把土都抹在外表,开片的缝里也有土,而老货的土不应在表面,除了缝里有土外(不应该是新土色),从不开片的毛细孔渗入到釉下的点状土应该有很多。这才是真的吃土。有的由毛细孔渗入的土斑多,反而开片处不见土咬。这说明此器在土中年代久远,吃了土,而土中温度变化不大,没有开片,只是出土后才开片,所以片缝中不见吃土。这更能说明不是假货。这样的问题从“图谱”上都能看得明白。
诸如“反银”、“开片上翘”、“腐蚀斑”等问题,“图谱”都会提供满意的答复。本文最终的目的是要让每一个收藏者都能成为一个自己为自己鉴赏的收藏家。不能靠他人,靠他人是靠不住的,他人也不可能为数以千万计的收藏人服务。因为“他人”只是少数的几个人,你们是成千上万人,能服务得了吗?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

附图一  微观图片群,形状各异,变化不同,釉下结构,十分奇特,美观!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

 

图二  不存在气泡的宋瓷、微观的特征。
图三  土咬和石花都在釉下,尤其土斑不因开不开缝而存在。
图四  唐三彩开片及反银的现象证明是真正的唐三彩。
图五  有密密麻麻的气泡浮在上面,让青花下沉,这是与现代青花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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