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误入歧途的大师

 CITSLINC66 2020-09-29

这篇文章,材料准备很久了,一直没有写。

为什么没有写?怕喜欢大师的人骂我,说我诋毁大师形象;怕有人说我低俗,诲淫诲盗。帽大头小戴不起。这也是我怕被头条号拒绝的原因。但想想,还是决定写,之前对我的头条号粉丝曾承诺过,就算最后被拒用也当自己是练手吧。

先郑重声明,我个人对荀慧生大师是绝对尊重的,没有一丝半点要丑化、矮化、黑他的意思;我之所以写出这篇文章,是想基于事实,尽量还原那个时候京剧大师情非得已的人际生态圈,其实他也是受害者。

京津沪都有红颜相伴,曾被同事中伤很恼火

爱好极广,交际手面也很宽。荀慧生在自己的日记中,时常满意于自己的交际和人缘。

从党国要员张学良、吴铁城、杨虎、唐生智、顾维钧,颟顸军阀张宗昌,到青帮四巨头,从虞洽卿、王晓籁、袁履登等商界大佬,到钱新之、潘志铨等金融巨子和洋行买办,荀慧生都能周旋其间,游刃有余。

不怕你有爱好,就怕你没爱好。熟悉荀慧生的人,想结交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几大爱好:打牌、下棋、冶游和抽大烟,纷纷投其所好,就连吴铁城、杨虎这样的高官显要来看他,都是不避耳目携妓而来。

在北平,更是有一帮人常年围在荀慧生四周,他几乎天天都有推脱不掉的饭局,而每每参加饭局,冶游叫局必不可少。

根据荀慧生日记,当年他和友人们去过的北平“花国”,有名有姓的就有春明别业、慎业里、潇湘馆、春艳院、韩家潭荣(云)采阁……,认识者有桃红、桃妹、忆君、乐珠、香妃、红娥等人,荀慧生甚至有在忆君处“二次留情”的字眼。

误入歧途的大师

图文无关。图为荀慧生与一女弟子合影

京剧大师尚小云和程砚秋也有过妓女陪酒的经历。交通银行交际家关子高两次请荀慧生和程砚秋同时赴宴,他知道程砚秋的脾气,两次都把程砚秋衣服藏了起来,程砚秋也知道他要请陪酒女的套路,两次都赶紧跑掉了。

北平如此,行走津沪这些大都市大码头同样难以避免,荀慧生坦率地记下了自己与叶庸方、沙游天、黄文谦等津沪一带大戏院人士一起招妓侑酒的行迹。

半推也罢,半就也罢,人红是非多。当年,《北平晚报》就曾绘声绘色描述荀慧生和他的医生朋友汪逢春一起狎妓之事,甚至还有他的戏班成员指责他与某个妓女有染,荀慧生相当气愤,把大茶壶往桌上使劲一砸,吼道:“我荀慧生绝没有干这类苟且之事。”

1929年5月,时年29岁多的荀慧生自己承认,得了淋症已经有两个月。

吸鸦片鬼门关里走几回,戒—吸—戒,反反复复,医院医生换来换去

荀慧生的吸“烟”戒毒史,闻者足诫。

无法确知荀慧生从何时开始吸鸦片,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1929年,荀慧生就染上鸦片了,而且是夫妻两人都吸,两人经常一起煮烟熬烟吸烟到天明。他身边常有人帮他送烟土赠烟具,烟鬼也不少。

1931年5月22日,荀慧生到上海唱戏。因为天气乍晴乍雨,加之应酬忙碌,觉得很辛苦,而且骨痛疲倦,荀慧生找到宋美龄的表哥、沪上名医牛惠霖打了一针,“少倾即出,至馆,精神为之一振,骨痛亦略减 ”。

要命的是,连轴演出,让荀慧生对戒毒药物和抗疲劳药物产生了依赖。 在6月最后几天,荀慧生几乎每天都要找名医庞京周、牛惠霖等人打针,最后一天竟然因为“日夜登场演唱,困倦已极”,叫人打了3针强心针!

回到北京之后,荀慧生前往首善医院方石珊大夫处订购了12针治疗骨痛的药,每天一针。来到天津演出,又叫人打针。这以后,荀慧生戒了几个月的鸦片,但到1932年的1月,他又开始了复吸。

误入歧途的大师

四位京剧大师在长城公司灌唱片时合影,右为荀慧生。

4月上旬,荀慧生决定第二次戒毒,这次他选择了一种禾力氏监制的所谓自由戒烟丸,每板60粒,一次性购买了7板。

戒烟是非常痛苦的,荀慧生夫妇还是没忍住,熬烟吸烟根本停不下来,甚至家中倒房后,全家人仍在挥锹寻找鸦片烟灯。1932年9月7日,警察终于找上门来,说《导报》报道他家每日聚赌、吸鸦片烟、卖白面。

荀慧生决定第三次戒烟,他叫人到屈臣氏药房买了10盒戒烟丸。

但他仍然是边戒边吸,于是又购了40盒戒烟药。有用吗?登台演戏前必须吸,否则没精神。为了掩人耳目,他甚至将烟土藏在茶壶内带往天津。

10月7日,他又决定戒烟,像他自己说的,“戒烟痛苦不胜言状”,这是他四次戒毒。

这时,荀慧生遭遇了一次生命危险,因为大小便不通,灌药润肠都没有用而致人事不省。震旦医院将他打针抢救过来,说他病根很重,服用中药过多。于是荀慧生又去震旦医院戒毒,指望每天通过医生戎醉陶扎针来去掉毒瘾。

大约扎了半年针,毒瘾还是没有戒掉,荀慧生很恼火:“由去岁九月戒烟,至今仍未戒好,戒烟扎针花费约有千元,仍是未除痛苦。”于是他不想再戒烟了,又去买烟土。

这时,另外一位荀慧生熟悉的北京名医汪逢春说,方石珊、戎醉陶都是图你的钱,不是朋友之道 。荀慧生又请汪逢春为自己开戒烟药方。

而依据汪逢春开出的药方做成的戒烟药丸里仍含有鸦片二两。更加让人不可理喻的是,身为医生的戎醉陶竟然也吸食鸦片烟。这时,荀慧生似乎学乖了,既找汪逢春治毒瘾,也到震旦医院扎针治疗。

误入歧途的大师

几位京剧大师合演《四五花洞》,各擅胜场。你认得出都是谁?

1933年6月,荀慧生又碰到一个熟人说,北平医院治毒瘾,包两个星期戒脱。病急乱投医。次日,荀慧生来到北平医院进行检查诊治,医生说,20天包治好、去根,连住院、医药费和吃住费总共只要140元,20天如不好加倍罚金。

其时,著名佛学家蒋维乔任北平医院院长,他对荀慧生说,你的烟瘾太重,今天要注射5针戒烟药,每针两瓶。在北平医院,荀慧生听说家有15个当铺的一对夫妇,因为鸦片、白面、海洛因无所不吸,把家产都吸光了。

北平医院的所见所闻,让荀慧生决定实行第五次戒烟,“此次戒烟,无论死活总要戒断,以免将来因此败家”。自己之外,他又动员妻子来院戒烟,但见妻子用药呕吐之后,他又给她递上了收起来的烟枪。

一位以前曾经吸毒后来成功戒毒的朋友来看荀慧生,告诉他,不狠心不能禁烟。于是他又要求妻子来院打针治疗。很快20天到了,荀慧生觉得自己的毒瘾还没有戒断,要求再住院20天。没想到7月26日,他又烟瘾大作,再次人事不省。

震旦医院院长戎醉陶此时找上门来说,他们医院刚进了一批日本新来的戒烟药,六天就可以戒断,无痛苦,只要500元,如不能戒断分文不取。荀慧生又信了。

但接下来5天在震旦医院治疗时,他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回。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天昏地暗,不知人事,不堪言状,甚是痛苦,院长拒绝家属来见,还说荀慧生不在该院治疗。在其妻子说,如不让见,即以死相拼的情况下,医院才允一见。

见荀慧生骨瘦如柴,他全家痛哭起来,都劝他回家。

而荀慧生不想前功尽弃,就问戎醉陶,七天准能好吗?这时戎醉陶的口风就变了,这是科学,没有把握,好与不好不敢担保。荀慧生再问,我受了5天痛苦仍不见效,请问几时才好?此时戎醉陶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脸了:我无把握,爱戒不戒。

于是,荀慧生又回到北平医院戒烟。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