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第一场雪知道她们的来去匆匆让人们不尽兴了吧,这不,刚过了四五天,第二场雪就兴冲冲赶来了。 第二场雪飘起来时下午已经过半,天还大亮着,有闲情逸致的人们可以悠哉悠哉地欣赏第二场雪的精彩表演。 雪花起初三三两两的,舞姿曼妙,脚步舒缓,很淑女的样子。忽然,雪花们像听到了武落子中铿锵的锣鼓,一下子迅疾起来,速度一快,她们就没有了默契的配合,场面凌乱了,一团团的雪花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扑到公路上的,如飞蛾扑火,在车轮下凋零了,撞到汽车挡风玻璃的,被左右摇摆的雨刷扔到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养眼的是那些幸运的宠儿,有的降落在光秃秃的杨柳枝条上,枝条变成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有的落到冬夏长青的松枝上,松枝上便堆起蓬松松的雪球儿;有的降落在屋脊瓦顶上,很快铺上一层整齐的银色鱼鳞;有的落到原野麦田里,得到麦苗和土地的热烈亲吻…… 天色渐渐暗下来,雪花不管,她们仍在酣畅淋漓地表演,本来就平坦的原野更平了,蜿蜒田间的阡陌小路没有了轮廓,和左右的麦田浑然一体,路边的大柳树袒露开厚实的胸膛,让雪花尽情地展现她们的绰约风姿。 夜色中的雪,雪中的夜色,联袂点染大自然的美丽。夜色让雪的生命更加灵动,雪让夜色将黑暗化作了银白的童话,白雪公主飞出来了,小红帽也跑出来了,丹麦那个不幸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儿也飞过来了……我的心因为那些童话而温暖,我给白雪公主端上热气袅袅的清茶,给小红帽送上一顶崭新的真丝红帽儿,然后,再将卖火柴的小女孩儿拉到火炉边,给她端上一盘喷香的德州扒鸡,再给她热一罐可口的六个核桃,再然后,就将她们交给我的两个女儿,让小姑娘们一块儿唱歌、讲故事、看电视,共享这个飘雪的安宁之夜。 雪花渐渐地慢下来了,慢下来的雪花更加婉约,虽然没有舞曲,但是夜和我,都不眠。 不眠的雪夜更富魅力,不知何时,月亮露出了一块儿脸,寒冷中有些苍白。天上有月,地上飘雪,一种别样的冷艳。这种意境何时还有过?我说不清,如果有的话,我想大唐刘禹锡定然不会放过,否则,他不会只留下“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一句千古名句,而让岑参那句“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抢了写雪的风头。 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却藏了起来,夜仍不黑,但很冷。不过,这种冷不是横刀跃马老气横秋面目狰狞的那种冷了,它冷得清新,冷得让人愉快。 心里一愉快,睡眠竟来了,我恋恋不舍地和雪告别,和夜一块儿沉沉睡去。 万籁俱寂中,春天发芽了。 简介:崔治营,南皮县人,70后,喜爱码字,有作品散见县、市、省报刊,并有作品获市省级奖励。 古城文化界 努力打造以纸刊,网站,微信平台三位一体。积极传播正能量,创办宗旨“立足古城,放眼八方,推介精品,惠及万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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