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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假日杯 “书香南皮”乡土文学征文选 案头那只残缺的埙 丁亥年的岁尾,从西安归来的朋友带一只埙给我,说是给我一个念想. 埙是上古乐器,泥土烧成,状似酒坛,陶黑色彩,古朴憨拙,惹人爱怜.它顶端开口,身有八孔,前六后二，大小有异.虽之发声不同,或高或低,但均沉郁凄怆.坛身空白之处可雕刻图案,或花鸟虫鱼,或仕女人物,但无不情趣盎然。朋友送的这只,正面刻一梅树,花儿开的稀疏,却朵朵饱满,彼有风骨.梅下立一仕女,云髻高耸,唐妆装扮,面容圆润,凤目娥眉,体态丰盈,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仰望着枝头的梅花,那种灵动的神态呼之欲出.朋友说她寻遍了西安的大街小巷,才找到这只中意的刻有这种梅花仕女图的陶埙。我不解这种梅花仕女图的寓意何在？问及朋友,她只是用幽幽的眼神望着我,笑而不语.但我却清楚的记得,朋友的芳名中嵌有一个梅字。 埙的音调沉缓,音韵更是凄楚悲凉,轻轻吹动,便呜呜咽咽,那幽幽之音就如水般漫开.置身埙音之中,你会感觉到自已的心,犹如一颗沿着叶脉慢慢滑动的露珠儿,欲掉不掉之际,却突得就坠了下去,摔得粉碎.....以此,我从不敢轻易的吹动它,怕只怕会勾起那万般无奈的心绪.朋友分别时告诉我:埙是有灵性的,并一再嘱咐我,要多多抚摸它,免得让它受了冷落。 以后的日子,我倍感珍惜,因怕冷落了这只陶埙,我把它置于书房的案头,每每闲暇把玩,爱不释手.忽一夜,醉酒赏玩,落地摔碎.望着满地的破陶,心也随之碎成了数片.....我悔恨不已,觉得辜负了朋友的一腔情意.惋惜之余,将其粘补修复,仍置案头.每每看着这只残缺的埙,那种痛惜之情也时时在心头萦绕.日子久了,却也番然醒悟:其实世间本就没有完美可言,当一切都完善的无懈可击之时,便也成了孤美.正如案头的这只埙,因为有了缺憾,才成了至好的念想. 想通了这点,再静观案头这只残缺的埙,看那梅树之下的古装仕女,仍旧一弯浅浅的笑意挂在脸上.她内涵的沉静与心远,仿佛洗净了我身心的烦躁与困惑,将我带进了一片澄明的意境中.方寸之间,静若傲梅,笑靥如花.埙身虽之残缺,但在我心中它依然明澈,通透,具有灵性.....待我再寻了美好的辞藻描述它时,却急忙摒住了呼吸,唯恐会惊醒了那树梅,还有树下的美人...... 作者简介：万宝国，汉族，男，1963年出生，五十五岁。初中文化，农民。河北省南皮县南皮镇万九卜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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