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学百花苑》陈竹扬||大山深处的金融恋歌

惜缘文学 2020-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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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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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的金融恋歌(短篇小说)

文/陈竹扬

太阳就要从远处的山巅上升起。

一辆老式北京牌吉普车在盘山公路上喘着粗气，艰难地爬行。李竹打开车窗。窗外，鄂西南山区四月的天气昨暖还寒。这位年仅28岁、毕业于省城某银行管理干部学院，刚刚从县农行信用合作股股长被提升为县农村信用合作社联合社主任的他，显得有些急不可待。他看了看车窗外那似乎数千年弥漫不散的阴霾，顿觉有理想和梦幻在生长。

他不能平静。他此行的目的，是检查今年十月全县信用社总存款突破3亿大关，各社的计划、措施是否弄得扎实有效。他知道今年是农村信用社与农业银行脱离行政隶属关系的第一年，工作千头万绪，不得有半点马虎。

吉普车在继续爬行。年轻的李竹用手习惯地摸了一下他那宽阔的前额，然后将他那双沉思的目光转向车内。3个亿元，那是清阳信合人十多年的梦想。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在组织最后的冲刺。他怎么能平静呢？他18岁进信用社工作，次年被提升为分社负责任人，一年后考入银行管理干部学院，毕业后即接过大坪乡信用社主任的担子。1992年被提拔为县农行信用合作股副股长，兼任全县业务规模最大的龙池信用社主任。1993年被提拔为县农行信用合作股股长，不再兼任龙池信用社主任。

吉普车终于爬上了山坳口，司机小马换了几次档位后，车速变快了。

吉普车在快速前行，李竹的思绪转回到近些时发生的事上，他越来越觉得，改革时期的美妙之处，就在于将最合适的人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这不，就在刚刚过去的1996年元月，在县信用联社升格为正科级单位的同时，根据中国农业银行总行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的有关文件精神，为了使清阳信用社平稳地在两年之内与农业银行脱钩，地区农业银行决定将清阳联社主任这个与县支行行长平级的担子交给李竹，并迅速组建起一个新的廉洁高效的联社领导班子。精明的地区农业银行老行长找他谈话时没有绕圈子，只是兄长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李竹，我了解你。清阳联社主任这幅担子交给你，我放心。”

于是他，还有他的助手们——新的清阳农村信用社联合社领导班子成员便必然地脱颖而出。1996年元月上旬，在联社升格为正科级单位的同时，原清阳农村信用社联合社营业部主任，年仅25岁的孔莉和原清阳县农业银行工会主席，55岁的经济师马超被任命为副主任。

新的班子产生后，他们没有忙着去点“三把火”、砍“三斧头”，而是力图在他们与全县农村信用社干部职工之间先架起一座理解的桥梁。他们先到基层社中与职工座谈，了解情况，同时也让职工们了解他们。

从元月中旬开始，李竹与孔莉、马超带着联社的有关工作人员，兵分三路，深人到所辖信用社、分社中调查了解情况。他们似乎心急如焚。因此，他们的工作效率特高。仅仅20天时间，全县信用社的经营情况、职工思想状况等便尽汇于胸。他们还发现了一批人才。他们在联社与乡（镇）社、领导与职工之间架起了一座理解的桥梁。20天下来，就有近十名青年人走上了联社科室和乡（镇）社的领导岗位。20天下来，就有了 1996年全县农村信用社工作的新思路。

那思路是:坚持一个战略，完成五大目标，重点抓好八项工作。一个战略就是存款立社、贷款兴社、科技强社、安全保社、效益富社。五大目标是存款过3亿元;贷款规模控制在1.5亿元以内;实现社社盈利，总额100万元;五个网点电子化起步;信贷、财务账务、安全三项管理达标。要重点抓好的八项工作是:进一步强化联社的轴心地位，维护联社对业务工作的领导权威;帮助职工树立效益第一的思想，努力增强信用社发展后劲;加强各项业务计划的考核，突出存款工作的基础地位，增强信用社的资金实力；以“三农”为服务主体，支持地方经济的发展;下决心整顿和调整机构，转变业务发展方式;加强内部管理，健全和完善各项规章制度;牢固树立安全意识，抓好“三防一保”工作;进一步加强勤政廉政建设，纯洁信用社队伍。

思路明确了，紧接着就有《清阳农村信用社信贷业务管理通则》、《关于完善抵押担保贷款程序的规定》、《清阳农村信用社资金管理试行办法》、《清阳信用社经营责任制试行办法》和设立宣传调研奖励基金、设立职工合作医疗基金、建立职工培训制度等四十多项新制度、新规定和新举措。

吉普车在继续前行。司机小马见李竹双目微睁，似乎就要入睡，于是便将车速放慢了一些。小马很清楚，这些天来，李竹真的是太辛苦了。

孔莉的心情很复杂。她本以为可以在岁月的长河里慢慢地忘了她的心中的那个他的，可谁知她心中的那个他却又被命运推到了她的面前。

孔莉行走在鄂西南深山中的一条湾湾的山路上。她脚下的山道就是著名歌曲《山路十八弯》的词作者佟文西先生当年到清阳采风时所走过的山路。佟文西先生因《山路十八弯》而声名鹊起。在这条路上，佟文西先生寻觅到了他创作《山路十八弯》的灵感。孔莉不敢奢望，她自感没有那份才气和悟性，能在这条山道上收获到什么。但是，她还是幸运的。她从20岁进清阳农村信用社联合社大坪乡信用社工作，到调任清阳农村信用社联合社营业部主任，再到刚刚被任命为清阳农村信用社联合社副主任，这期间，只用了6年时间。

孔莉抬起头，就见一位农村老大爷在不远处正快步向她走来。她停住脚步，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老大爷。只见老大爷在走近她时，也停住了脚步。老大爷抬起头，目光里透出友善。

“大爷您好！您这么急急地是去哪呀？”孔莉急切地问。

“我到下面那条公路上搭九点钟去县城的车呀。”

孔莉望了望路旁的大石块，又看了看老大爷。“您在那石头上坐下先歇会儿，现在离九点钟还差半个多小时，而到下面的公路上去，走几分钟就能到的呀。”

“好啊。我一路走得急，就是担心走慢了会搭不到九点钟的那趟车呢。”老大爷很乐意地在路旁的石头上坐下来。

“您去县城是走亲戚吗？”孔莉站在老大爷的面前，关切地问。

“不是走亲戚。是到县信用社去存点钱。”

听了老大爷的话，孔莉有些诧异。去乡里的信用社存钱不是要近很多吗。老人似乎看出了孔莉的疑惑，随后即向孔莉讲述了他为什么要到县城去存钱的事。

从老大爷的讲述中，孔莉知道他有一个让他骄傲的孙子。四年前，老大爷在外承包工路建设的孙子回乡办企业，当时从在县城定项目、建厂房，到生产销售，都得到了县信用社的支持。现在，孙子的企业越办越好，他当爷爷的能不感到骄傲吗？几天前，他八十岁生日，孙子从县城赶回家给他祝寿，走时给了他2万元。孙子走后，他想，没有县信用社的支持，那孙子的企业就不会发展得这么好、这么快。他要将这2万元存到县信用社去。县信用社支持了他的孙子，他得支持县信用社。

“大爷，你这钱存你们乡信用社也是一样的。因为乡里的信用社是县信用社下设的分支机构。”孔莉不忍心让老人走那么远去存款。

“不。我得去县城的信用社存，我要去看看。”老大爷看上去有些固执，可孔莉从他两眼里读出的却是深情。

“那也好。不过您去存时，一定要让您的孙子带您去存。”孔莉扶老大爷站起来，孔莉知道去县城的车就要到了。

孔莉与老大爷话别后，一直目送着老大爷一步步走上公路，直到载着老大爷的中巴车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回过头。多好的老大爷啊！多好的农村信用社啊！孔莉从心底里深爱着山里的人，爱着为山里人提供金融服务的农村信用社。

孔莉继续在弯弯的山路上行走。她此行的目的地是全县唯一的一个还不通工路的村---牛头岭村。她此行的工作，是去调研在全县开展农户小额信用贷款的试点工作。

山路难行。回想起刚进信用社的那段时间，孔莉的心里就充满了温情。她清楚地记得，时任大坪乡信用社主任，温文尔雅，英俊潇洒，年长她两岁的李竹手把手教会她业务。那时，他们在一起苦练业务基本功，一起畅想未来，形同亲兄妹一般。

李竹业余喜欢看小说，也写小说。孔莉知道后就到乡邮政所，将自已刚领到的工资拿出来订了一份《人民文学》、一份《中篇小说选刑》、一份《小说月报》和一份《长江文艺》。

他们的形同亲兄妹一般的关系，在5个月后的一天嘎然而止。这天，天气晴朗。在大坪乡信用社里，突然来了一位自称是李竹的同学的女子。那女子自我介绍说她叫尚力，在省城里的某农业银行营业所工作。让孔莉感到要命的是，那女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天生有一副好嗓子。

改革开放的初期，我国在通讯方面还很落后。李竹下乡联系不上，吃过午饭后，孔莉就带着那女子来到乡信用社门前的小河边散步。

望着清亮亮的小河，那女子拉着孔莉的手，说：“孔莉妹妹，你们这里的环境还真的是很好哟，怪不得李竹很少和我联系的，毕业后，几个月才给我写一封信。唉，我从银行管理干部学院毕比业后，一直都还没有见到过他。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将他在毕业时送给我的日记本弄丢了。这不，我才从几百里外的地方跑过来。”

“你喜欢唱歌吗？”那女子问。

“我不太会唱歌的。” 孔莉回答说。

随后，一支清澈优美，金质般的《莫斯科效外的晚上》的歌声便回荡在山谷。

孔莉听着那荡气回肠的歌声，望着尚力那情神相融的美丽身姿，她感到李竹似乎与她越来越远。

农户小额信贷试点工作碰头会后没几天，副主任马超就病倒了。这样一来，李竹和孔莉的任务就更重了。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年底。

这年年底，市体改办将马超调市体改办任副主任科员，同时，为清阳信用联社调入了一名具有大学本科学历的副主任，从乡镇社主任中选任了一名总稽核。

次年，即1997年，李竹与大学同子尚力喜结连理。这天，孔莉喝了不少酒。

“孔莉，你不能再喝了啊。”同学翠英看着孔莉不醉不休的样子，心里很着急。

“今天是李竹大喜的日子，我心里高兴。”孔莉的声音有点大，有点抖。翠英看得清楚，孔莉的两眼里已汪满了泪水。

李竹与尚力结婚一年后的1998年，李竹不仅有了宝贝儿子，还在清阳信用联社与农业银行脱离行政隶属关系后的第一届社员代表大会上被推选为清阳信用联社第一届理事会理事长。而在这一年，孔莉却因连续几次恋爱，都因心中存有李竹这样一个标杆而失败，并最终选择辞职去了南方。

孔莉去南方后，连续几年都联系不上，李竹是知道原因的，好在平时工作太忙，他也就顾不上去多想了。

转眼到了2000年，经国务院批准同意，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在江苏省进行以明晰产权、完善经营机制，以县（市）为单位统一信用社法人，更好地为“三农”服务为主要内容的信用社改革试点。为了迎接信用社改革，清阳信用联社按照省办要求，开展以创建信用村组，推广农户小额信用贷款为主要内容的“推创” 工作，并制订了新的《清阳信用联社农户小额信用贷款管理办法》。“推创” 工作进行的第一年，即2000年，由于“推创” 工作中的为农户评级授信，发小额农户信用贷款等一些工作，在之前的1996年就由孔莉牵头主抓过，其“推创”工作在清阳信用联社就进行得很顺利。

“推创”工作的顺利推进，有效提升了信用社的金融服务能力。当年，清阳全县信用社就为2.9万个农户核发了贷款证，当年累放农户贷款1.48亿元。到2002年6月，“鄂赣湘” 三省小额农贷现场会在清阳召开时，清阳全县已创建信用村38个，核发农户小额信用贷款证58348个，授信总额达到2.89亿元。

“鄂赣湘” 三省小额农贷现场会后，李竹就全身心投入到信贷支农工作中。

李竹站在牛头岭村的山坡上，放眼望去，那一片片的高山球白菜，染绿了田野，染绿了村庄。

一脸高原红的村支书杨亮在一旁感叹:“是孔主任帮我们村解决了农户种菜缺资金的问题，还到处找人，协助我们修通了公路，才让我们村的高山球白菜生产很快由1996年的不足百亩，发展到今年的9000多亩，人平纯收入由八年前的不足千元，上升到现在的1万多元，比你们拿工资的人还多一些。唉，不知孔主任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李竹望着杨亮，两眼里充满担忧的神情，嘴里却说：“应当还好吧，总是联系不上她。”

杨亮没有继续有关孔莉的话题，他说：“现在我们的高山蔬菜生产面积有9000多亩，品种也由原来单一的球白菜增加到14个品种，亩平增收5000元以上，还带动周边的10几个村将高山蔬菜产业做大。规模上来了，品种增加了，可问题也跟着来了。”

李竹问: “是储藏的问题吧。我也在想。”

杨亮回答说: “是啊，一些菜农因为不能储藏的问题，生产出的优质蔬菜却卖不出个好价来，甚至部分农户还因此出现了亏损。怎么办？”

不知不觉地，李竹和杨亮向村里的种菜户走去。当他们在走访了10多个相关农户后，便兴冲冲地来到了乡党委书记的办公室。他们的想法得到乡党委和乡政府的高度重视。就在他们走出乡党委书记办公室后不足三小时，乡党委和乡政府即组织由城建办等单位负责人参加的现场办公会议。会议决定将主街后的一片开阔地确定为以高山蔬菜加工冷藏为主的创业区建设用地，同时将高山蔬菜主产区牛头岭村至乡集镇的公路进行硬化改造。

乡党委和乡政府的办事效率让李竹和杨亮很感动。于是他们俩又聚在了一起，商讨共同寻找动员本地能人在创业区建高山蔬菜包装厂房和冷库等事项。

很快他们便确定了有从事高山蔬菜加工包装和储藏愿望的3位农村能人为帮扶对象。而在当时，要建三座冷库，就需要有不少于80万元的资金。这个数目，在当时可算是一笔巨额资金。

面对这个数目，李竹似乎一点都没有多想，他很快便在帮助3位能人办齐相关营运手续的基础上，及时给他们发放了贷款，支持他们在创业区建冷库及附属厂房。

由于支持力度大，到次年年底，创业新区的冷库就增加到5座，兴业街的雏形便由此形成。

15年后的一天，也就是信用社交由省政府管理的第10年，清阳农村信用社联合社于2012年改制组建清阳农村商业银行后的第5年的一天，当李竹接到一纸调令，要去省联社就任信贷管理部副总经理时，他匆忙来到牛头岭村，与村支书杨亮话别。

他们在村里转了一圈后，来到了乡集镇上的兴业街。

杨亮望着李竹说: “你看，仅仅十多年，我们的兴业街就由我们早先发展的3个冷库，变成了现在的具有现代气息的乡集镇主街，原来的主街却似乎变成了后街，而且我们的产业还带动了县内的6个乡镇。现在，我们全县的年高山蔬菜种植面积已经稳定在50万亩左右，年综合产值在15亿元左右。”

李竹说: “农村面貌改变了，我们的业务也发展起来了。我们清阳农村商业银行不仅存款突破了80亿元，贷款总额达到了45亿元，而且年盈利能力突破了1亿元，年创税收近6000万元。”

临别时，杨亮握着李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虽然李竹一直都反感搞请吃请喝那一套，但是这一次，他得请一次吃喝。自己掏钱请一次吃喝。

这是一个令他终身难忘的请吃请喝，或者说是一个令他终身难忘的告别宴会。

18个乡（镇）支行的行长和县行机关的几十名同事一围就是5桌。他看看眼前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同事，想想自己不能把全县各网点的员工都请来，遗憾便填满了他那颗滚烫滚烫的心。

李竹哽咽着一桌一桌地敬酒。这些往日的同事知道他由于长年在基层单位、农户、企业之间奔波，患有严重的胃病，不能喝酒。但面对他那燃烧的热情，同事们一个个举起了酒杯。那酒杯似乎太沉重，一些人流下了感激与别离的酸楚拌和的泪滴。

告别宴会从晚上6点一直进行到11点。长长的5个小时，桌上的菜却并未动去多少，那宴会整个儿的是一个长长的话别，是一次情感的宣泻。

老主任世福说: “以后，你得常回清阳看看。”

司机马洪说: “出差记得带上胃病药。”

李竹的回答就是一个劲地说: “好啊、好啊。”

六

转眼到了2018年初。这天，为了让省联社机关在全省农商银行的责任银行建设中带好头，按照省联社的安排，李竹来到清阳县文家湾村开展驻村扶贫工作。

从车上下来，他提着简单的行囊，快步走到了村委会的院子里。老支书涂章，还有村委一班人马上迎过去。老支书涂章热情地从李竹手里接过行囊，说: “李董事长，你回清阳，到我们村扶贫来了，我们非常地欢迎啊！”

客套一番后，李竹在了解了文家湾村有关贫困户的总体情况后，随即听取了当地农商银行网点负责人对文家湾村金融精准扶贫工作的情况汇报。

听完汇报后，李竹被老支书涂章安排在村里驻扎下来。

第二天，李竹即开始独自到农户中走访。

走访中，他了解到，近几年来，文家坪湾村高山蔬菜销售一年比一年火热，给村民们带来了振兴家乡的希望。但是，高品质的高山蔬菜发展的门槛颇高，有保温、滴管、降雨收集三大特色的简格棚，不仅提升了蔬菜品质，还最大限度地节省了当下高昂的人工成本。但是，这种大棚订购价格一亩近两万元，对于贫困户来说，很难解决短期内的资金压力。

为了破解贫困户的资金难题，李竹约上清阳农商银行和县扶贫办的相关领导，到文家湾村开展专题调研，当场确定了以专业合作社+农户+金融+政府的帮扶方式，进一步加大对文家湾村贫困户发展简格棚高山蔬菜生产的支持力度，并很快为文家湾村贫困户量身开发出了区域性扶贫信贷产品“菜农贷”。

收获的时节到了，李竹来到贫困户宿宝林家。

李竹的到来，让宿宝林感到很温暖。他说:“多亏有了农商银行 “菜农贷”贷款的支持，看来我今年脱贫致富的梦有望实现了！”

宿宝剑接着说:“我们家，只有我和我父亲两人，田很少，一共就12亩多。以前，我们每年都种露天西红柿和菜椒，年纯收不足3万元。今年元月，你帮忙给我们贷款3万元，加上自筹资金，我们建起了3亩多的简格棚。这不，简格棚蔬菜品质好、产量高，加上露天种植的西红柿，现在还只卖了一半，我们的纯收入就超过了4万元。”

李竹说: “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说。”

贫困户靠发展简格棚蔬菜生产脱贫致富了，李竹感到很有成就感。但是这种成就感只持续了10多天时间。这天，乡里和村里的领导一起为村里居住最偏僻的10个贫困户做异地搬迁的思想工作。听老支书涂章说，这已是第11次做10个异地搬迁户的思想工作了。

第11次的思想工作依然无果，10个异地搬迁户都认为他们的山林面积大，资源好，只是责任田坡度大，不成片，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脱贫致富是不成问题的。

李竹找到老支书涂章，说: “可不可以将他们异地搬迁建房的钱拿来对他们的田进行坡改梯。”

老支书涂章说: “不行的，政策上说不过。”

正当李竹感到束手无策时，村委会主任助理小夏接到广州一家广告公司老总打来的电话。广告公司老总在电话中说: “听一位乡亲讲述了贵村贫困户异地搬迁工作遇到困难的事，而本公司今年刚好又有一项扶贫的计划，请贵村尽快提供其异地搬迁贫困户的真实意愿和相关情况。”

接到电话后，村班子和乡里的领导，还有李竹他们很快就聚在了一起，讨论相关问题，并确定了回复内容。

之后，经过与10个异地搬迁户的多次沟通，以及与广告公司老总的多次电话商议，最终确定了10个异地搬迁户不执行异地搬迁方案，改由广告公司为每户资助10万元，用于其责任田坡改梯和农田储水灌溉设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