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学百花苑   作品展示  狐狸的报复
文/张伯超 我的家乡抬头村座落在七宝山前，七宝山，从前叫做八宝山，为什么少了一宝？这是另外一个故事，要在另外一篇故事里提起。现在讲的是关于七宝山前抬头村廖猎手与狐狸的故事。 廖猎手猎捕野兽的本事远近闻名的，他靠扛着一杆土炮（打散弹的猎枪）穿行于七宝山上，以打猎为生，他也用那种有弦的走线炮（一种自制的土炮）来猎杀野兽，在野兽经常出没来往的必经之路上，拉上一根连着走线炮扳机的细绳或细铁丝，只要野兽经过隐藏走线炮的地方，一旦拌上拉弦，就像地雷战中拌上地雷弦的鬼子，一定会被炸个人仰马翻，野兽也一样，只要上勾，走线炮里的火药就会爆炸，冲击力使枪筒中射出铁砂，使路过者难逃一劫。 廖猎手夲来是不瘸的，有一次他给狐狸架设埋伏的走线炮，自己忘记了自己行走的准确线路，让自已给拌上了，结果自食其果，把自已的小腿给打残了！由于走线炮瞄准的目标低，也因为他站着，铁砂只打在他的小腿上，还多亏受伤后被人早发现，所幸捡回了一条命！ 也有人神密兮兮地说，是有道业高深的老狐狸使用法术挪动了走线炮，廖猎手是被老狐狸算计了！不管怎么说，他是瘸了！ 他上山打死的猎物总是喜欢用猎枪挑着，腿一颠一颠的还不忘炫耀地回到村子里走一遭，惹得东邻西舍的大狗小狗狂吠不止！也招来一群小孩跟在屁股后面一直到他家里，看他怎样给狐狸扒皮。带毛的狐狸看起来和狗没太大区别，但扒掉毛后光光的身子的狐狸显得挺吓人的！尤其是那骷髅头形的脑袋，还有点瘆得慌！  紧正月慢二月不紧不慢三四月，在廖瘸子每天都有山货进货的光景下，话说到了这一年的腊月二十九，也就是除夕这一天，村里的人们都办全了年货，家家都在屋里包年夜饭水饺，大街小巷几乎空无一人，碾子上也贴上了暂时休碾刲存的红纸对联，就在傍晚时分，忽然刮来一陈怪风，立刻天昏地暗，廖瘸子家前的碾子竟然自已吱呦吱呦地无人自转了起来，廖瘸子感觉奇怪，他把预先准备的避邪的物件往衣兜里一装，仿佛有预感似的，嘱咐了家人几句，便带上猎枪出屋察看情况。 廖瘸子出得院来，看到从西边的小径上蹄蹄踏踏地走来一头全身青色毛发的毛驴，毛驴背上驮着一个身着薄如蝉翼的青衣的中年男子，男子手里拿着一支青皮竹子做的笛子，寥瘸子仔细一打量，暗自思忖：“来者不善呀！”结合刚刚那一阵怪风和辗子无人自转的怪象，又看到青衣男子在寒冬腊月单衣而不显寒冷的样子，猜定此非善类！暗自思忖，还是先下手为强，廖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猎枪扣动扳机，一股火光夹带着铁砂喷射而出，枪响之后，一阵烟雾散去，只见男子依旧端坐毛驴！男子哈哈一笑！说：“好通豁烟袋！再给我填上一锅！这一锅刚好勾出我的馋虫来，来来来！再来一锅”廖瘸子一看：心想糟了！碰上硬茬了。廖瘸子灵机一转，说：都怪我看花眼了！对不起！鄙人再也不敢了！男子说：你先别道歉，我主人还要请你赴宴呢，廖瘸子多了个心眼，说，我自已一人去吧，我的家人大冷天出不得门的，男子说：“我主人本来就是这样想的，说只请“你一个”，报你“一个人”的恩！”没其他人的份。 
廖瘸子明知虎穴，看架式也要非去闯一闯不可了，但他还试图找借口，说：我是瘸子，又有一把年龄了，走不了远路。男子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主人早已为你准备好了坐骑，但见男子把手中的竹笛往地下一扔，口中念动法术密语，地上的笛子眨眼间变做了一头和青衣男子骑着的驴子如出一辙的毛驴，廖瘸子无可奈何地上了驴子，心中暗想：只要不连累家人就好…… 话说廖瘸子骑上毛驴后，毛驴腾空而起，他吓得赶紧闭上了眼晴！只听到耳边风声嗖嗖响，不敢看眼下三山五岳过几何！廖瘸子正紧张之时，忽觉得跨下的坐骑落了地，睁眼一看，自己正站在一座雕梁画栋的宽敞大厅的中间，在大厅的正位上放着一台朱漆罩面的柜子，柜子后面坐着一位白发白胡子的老者！老者的左右两侧各站着两名青衣童子，老者神情凝重地对廖瘸子说，你到跟前来，我和你算一算这几十年来关于咱俩的旧账新帐！老者从柜子的抽屉中拿出一本泛黄的陈年旧帐，对廖瘸子说：第一页上是我的大儿子，那一年，我儿子的媳妇刚给我生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孙子，就在我儿子觅食给孩子他妈补充奶水的路上，被你给屠杀了！我们一家人闻听到他的噩耗后，都哭的昏天暗地、死去活来！你还把我儿子扒了皮，把我儿子的皮做成了裘皮大衣穿在自已身上！你还到处炫耀！你倒是暖和了，你知道我儿子光着身子的冷吗？！你还把我儿子给煮了！你知道在滚汤开水中被煮熟的滋味吗？！你也有两个儿子，你换位思考一下，你的儿子如果有这样的遭遇，你难道不心疼吗？！你可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肝肠寸断的揪心滋味？！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  接下来，老者一页一页地往下翻着，某年某月某日我的孙子孙女……重孙…曾孙…玄孙…来孙…晜孙…仍孙…云孙…耳孙都残死在你的猎枪枪口之下！“只是我们家之前的劫数未尽，我才忍了又忍！”今天我特地请你赴宴，你的宴席就在你的身后，廖瘸子转身向后一看：“但见有一口瓮一样大的大锅，锅底下是有油性的松木，燃烧起足有三尺高的火焰，锅里是一锅滚汤的开水，开水泛着白花咕嘟咕嘟作响！”只听老者说：“你把我的后代一个个残害了，你们不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成语吗，我就是要用你涂毒我儿子的方法把你煮熟炖透，我也为你准备了五香佐料！”我也要尝尝五香炖你们肉的味道！这时，就看到青衣童子，往锅里倒着各种颜色的调料！ 廖瘸子一看，长叹一声，我命休矣！他想作求生的最后一搏，向着老者死乞赖脸地哀求说：我家中有位八十岁的老娘，我知道我自己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请您允许我给我老娘叩三个响头，也不枉她老人家养育我一场！但见老者犹虑片刻，尔后点了点头，说：你虽然坏事做绝，但难为你还有一片孝心，就随你愿吧！ 廖瘸子闻听此言，心中暗喜，他转过身来背对着老者，往前走了九十九步后跪了下来，当他嗑到第三个头时，蓦然闪电般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了白布条和朱砂，用从他师傅那里刚学到的道术，将朱砂在白布上画了一道符，一个急转身，手中的掌心雷向老者落座的方向轰去，只听到一声巨响，一团火光燃烧处，就听到嗷嗷地残叫！尖叫声刺耳戳心！待黑烟散尽，睁眼四顾，这里原来是一处悬崖上的洞穴！廖瘸子就站在悬崖边上，如果往前再迈一步，就会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廖瘸子往洞内看时，洞内的青衣童子都已被烧焦，模样残不忍睹！只是唯独没见到老者的尸体！  廖瘸子把着洞口上下看了看，这是距地面和山顶都有数十丈高的悬崖绝壁，是一处天然岩洞洞穴，廖瘸子绝望地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然而，茫茫荒野无人回应！尽管他声嘶力竭也是徒劳！几个时辰过去了，他精疲力尽！就在他将要放弃求救的时候，忽然听到山顶上传来咩嘢的羊叫声，他又拼尽了所有力气呼叫了起来，只见从山顶上垂下半截高粱稭！高粱稭像蚱蜢一样蹦蹦跳跳地立在了他跟前，尔后一个“鹞子翻身”钻到寥瘸子的裆下，小小的一截高梁稭，立刻变成了一匹高头大马！廖瘸子只觉得自己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也就一袋烟的时间，落在了自己的家门前！廖瘸子看他的坐骑时，已经还原成一节青皮高粱稭，但见高粱稭上用隶书字体工整地刻着：“放羊人吕洞宾送乡亲十万八千里”！ 乡亲们后来议论说，不久后的一天，廖瘸子在一次上山打猎的时候，劳累了坐在石头上休息，他填了一烟锅旱烟，用火镰打火点着，他吸着吸着打起了瞌睡，便顺势躺在盘石上熟睡了过去，旱烟袋铁锅内的火星借着风势刮到了干草上，因为是秋后，燃着了山上的干草，当他被山火烤醒时，除了他躺着的盘石上丈余的石面上没有火，周围已是一片火海！逃脱已经来不及了！火势已漫延到整个山上，野草的火引燃了遍布山上的马尾松，火借风势风借火威，整个山头顷刻间被全部烧光！ 后来人们在光秃秃的山上找到了廖瘸子的尸体，他的尸体被烧焦的卷曲姿势，象极了他用掌心雷在狐狸洞中烧死的小狐狸惨死的模样！ 有经验丰富的老人说：那是逃过一劫的老狐狸“老者”报仇来了……   作者简介 张伯超，笔名：晓光。生于一九六零年。地址：山东省潍坊市临朐县寺头镇北崔木村。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春草》发表诗作，后习武，授徒少林罗汉拳及气功。近十年练习书法，书法入展中央数字电视书画频道、中国硬笔书法展览入展并获二等奖证书。中国作家网注册会员，中国作家网、文学百花苑、临朐微、纸刊发表小说多篇，中国作家网、文学百花苑、青春诗刊、第三界世界爱情诗大赛等微纸刊发表诗作数十首。 《文学百花苑》编辑二部公告 本刊是与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联合办刊，属省级刊物，具备全国发行和刊登广告的资质。刊出的作品可作为申请各级作协的依据。 投稿请加主编微信： 主编 ：paf3620757lgr 轩窗对月 邮箱 ：3620757@qq.com 投稿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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