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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陈兴:秋天,心靈深處的開掘

 惜缘文学 2020-09-30

《山东诗人》《长河文丛》特约选稿微刊





秋天,心靈深處的開掘
---讀張穗強散文新著《遊蹤感悟錄》
惜缘文学


一部遊記,是時代反光的玻璃
一段文字,是穿透內心的和風
一張照片,是秋天迷人的色彩
秋天,心靈深處的開掘
——讀張穗強《遊縱感悟錄》


陳    與
把心洗淨,魂靈在旅途中喚醒
友人胡長安送來香港作家張穗強的旅遊著作《遊縱感悟錄》,我被燙金封面和紅色的東歐、內蒙、柬埔寨的字體所吸引。這本由香港歷史文化出版社2016年8月出版的新書,帶著8月的蟬鳴來到了重慶北碚縉雲山麓,在團圓的中秋節裡,飄香的油墨片語和彩色照片化作月餅的芳香,讓我甜蜜咀嚼。張穗強是香港資深媒體人,資深的專欄作家和文化研究者,新書的扉頁上,一段“謹以此書獻給旅途中探索歲月風雲的人們”的文字,寄託了作者深厚濃縮的精神信仰。撥開書頁,東歐多瑙河的多情浪花,草原馬頭琴的憂鬱長調,佛國吳哥窟的幽遠夙願,一一展現在我面前,把我心靈喚醒,與我一起滋潤眼前秋天的重慶草木山河。
東歐篇中,作者遊覽了匈牙利,奧地利、斯洛伐克、捷克共和國,立即被四國的異域情懷擁抱其中。他感受到藍色多瑙河像一塊巨大琥珀,讓東歐大地展現在透明時空之中。正是在這浪漫、透明的血脈上,匈牙利的多情花朵冬去春回,常年盛開;廣場中的紅男綠女流連忘返,帶著水的姿態;古典音樂之鄉的奧地利獻上頌詞,托起了大理石的城市,掠過一座座古典大師的豐碑;古老城堡的斯洛伐克奉獻出全部熱情,讓華夏的江淮菜香象葡萄酒般把甜蜜揮灑甜蜜;有“金色之城”、“白塔之城”的捷克,如一幅迷人畫卷,或雪雨飄舞,或天空湛藍,或鴿群飛翔………。
古之賢者說過:“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行路與讀書並列,兩者平分秋色。書中我彷彿看到歐洲心臟維也納的一群小學生,正從旅遊車走下來,由女老師帶領來到哈布斯堡王朝的建築群臺階前,女老師告訴學生們,當年土耳其人的奧斯曼帝國如何兩次攻打維也納,哈布斯堡王朝建築群描繪著600多年的歐洲歷史………;我彷彿看到布達佩斯街頭的有一群老頭、老太太頭髮花白,皺紋鋪面,來到墓碑草坪前讀著碑文,認真閱讀碑文上印刻的逝者名字和生平,這群老頭、老太太是在尋找丟失歷史?是在探索1956年“匈牙利事件”的真實原因?還是找出1848年匈牙利革命和自由鬥爭的意義?或許是為他們所帶的研究生尋覓課題資料。
我又彷彿看到布拉格城區的大街小巷,一對對男女青年背著肩包,沿著伏爾塔瓦河西岸行走,他們對照地圖,指指點點,說說笑笑,考證着當年美國好萊塢電影《布拉格之戀》的取景地。這部由捷克著名作家昆都拉小說改編的影片,把捷克共和國拉回到中世紀的歐洲,把布拉格的城堡皇宮、舊城廣場一一展現觀眾面前,讓世紀風雲回到現實世界,讓布拉格揮灑前世今生的時空幻影,猶如一頁帆船漂浮在寬闊水面,可以盡情撒網。


內蒙草原,嚮往和依戀的夢境
生活在繁華都市的作者對蒙古大草原情有獨鍾,他帶讀者回到上世紀六十年代的一部電影《鄂爾多斯風暴》中,蒙古包、馬頭琴、奶茶、烤牛羊肉,還有神秘大草原的歲月蒼茫,那樣的令人回味,或樸素、或淡雅、或寧靜、或喧囂、或活力四射。美麗的鄂爾多斯大草原或近或遠,或喜或悅,在作者心中都是蜿蜒起伏的線條,那樣的從容安靜;那一個個蒙古包,是一個個光亮點,在暖陽裡延展遠方一杯酒的塵世。作者茫然恍惚,面對草原杏花開放,或紅葉展顏,或層林盡染,或在狂歡的那達慕中,被寧靜幽遠的高山牧場,被綠毯輕覆的重疊山勢,襯托出天光雲影。
作者深刻認識蒙古大草原的那達慕歷史。據銘刻在石崖上《成吉思汗石文》載,西元1206年,成吉思汗被推為蒙古大汗,為檢閱出征的人馬,維護和分配草場,每年7——8月間舉行大聚會,將各個部落首領召集一起,為表示團結友誼和祈求豐收,都要舉行射箭,賽馬和摔跤比賽。到了元朝明朝清朝時,那達慕又加進喝酒、唱歌,約會、定親、結婚等儀式,成為了草原的狂歡節。
馬文化是蒙古族文化的標誌,被譽為“馬背上的民族”。蒙古生產、生活、運輸、戰爭、娛樂都離不開馬,賽馬是蒙古族最喜愛的體育活動。馬是草原的靈魂,是曲線流暢的精靈,是力量與速度的象徵。當一匹匹駿馬在騎手駕馭下,瘋狂地蹬踏四肢,一往無前地風捲殘雲;當一個接一個的精彩節目出現,有馬上體操,馬上射箭,馬上斬劈,馬上技巧等等,作者猶如產生“人生如白駒過隙”的感覺,看著馬匹絕塵而出,仿佛自己就是騎士,古井般的心靈也會激動起來。
到了鄂爾多斯如果不去成吉思汗陵園,等于沒到過鄂爾多斯。作者進入成吉思汗陵園後在“氣壯山河”的大門下站立,看到的是由圓型基座和成吉思汗手持蘇勒德的躍馬雕像,兩側是金字塔石壁,整個景觀猶如巨浪波峰,象徵著成吉思汗的偉大壯舉,直入蒼穹。當作者走完九十九級臺階,眼前呈現出三座相連的蒙古大殿時,深深感受到這座成吉思汗陵園主體的氣勢恢弘,松柏聳立與巴音昌霍格草原連為一體。三座蒙古宮殿一字排開,走廊連接,呈八角形,重簷穹頂,黃色琉璃瓦,房檐為藍色琉璃瓦。金碧輝煌的陵宮,是展翅飛翔的雄鷹,象徵成吉思汗不怕艱難、勇往直前的精神。
成吉思汗陵園正殿有成吉思汗漢白玉雕像,背景是橫跨歐亞的疆域圖,當作者站在成吉思汗的雕像前,想起這位草原漢子,最後締造了蒙古族,創造了文字,建立了法律,實行最早政治民主的帝王將相。作者還注意到,在正殿的東西廊中有大型壁畫,描繪了成吉思汗出生、遇難、西征、東征、統一蒙古各部等重大事件,西元1271年正式改國號為元的盛況。
成吉思汗陵園供奉著鎮遠神矛蘇勒德。蘇勒德是蒙古語,意為徽標。據傳,成吉思汗的蘇勒德就是軍徽,是所向披靡的戰旗,是所向無敵的戰神。有一次,成吉思汗在征戰失利後,召集將士舉行了題為“軍心似鐵”的演講。黃昏時分,星月輝映,一道光亮劃破天空,一顆巨星墜落下來,變成金光閃閃的鐵矛,成吉思汗把它叫作蘇勒德,是出征法器。


佛國吳哥,袈裟飄動的佛音
作者一直神往着柬埔寨,源自上世紀六十年代的中央新聞紀錄片,他看到了柬埔寨國家元首西哈努克親王,看到金邊佛塔、稻穀、佛寺和小和尚披著袈裟,還有被稱為世界七大建築的吳哥窟等,讓他幼稚的心靈充滿期待。幾十年後,當他踏入佛國柬埔寨,發現天空如藍寶石,水如絲絨,天與地因神聖相連,人與人因虔誠相遇,雙手合十,陶醉着傳說與信仰的永恆,陶醉著情感與憧憬的完美。
柬埔寨的古典舞蹈、民間舞蹈是柬埔寨的瑰寶,是世界舞蹈藝術花園中的奇葩。由於柬埔寨在歷史上深受婆羅門教與佛教的影響,使它的舞蹈帶有濃厚的宗教色彩。古典舞蹈的最大特點是象徵性,動作優美,靜中有動,動中寓靜,靜動自如,寬舒灑脫。通過每一個帶有明確象徵意義的姿勢如祈禱舞姿,讓人們從小乘佛教的一捧骨灰中,回想起人類的痛苦、喜悅、憤怒和疑惑。
柬埔寨的民間舞蹈隨著演員的臂膀、手腳的動作,勇悍如猛虎下山,粗獷似鷹擊長空,細膩如吳語,柔和似春風。柬埔寨民間舞蹈是古代盛行的“驅鬼逐疫”的祭祀活動,它和原始的宗教都有密切聯繫,帶有強烈的宗教色彩和民俗色彩。在遠古時代,當人禍、兵役、戰亂橫行時,人們辛勤勞作、安分守己表現在祭祀的活動裡,是一張張假面具的掩蓋下,“一方水土的精靈,一盈風情的血脈”裡的神韻,那一張張面具,是善相、是凶相、是醜相、是吉像,更是對生命的呵護與抗爭。
在遊覽吳哥窟的建築中,作者沒有錯過柬埔寨的輕音樂,賽柏樂、高棉樂等。這些肅穆幽遠的始作俑者,在舞臺上把暗影中的世界,或許在昨日就已經渲染起來。此時作者才懂得,這千年的修行故事就是那些音樂符號,是一步之遙的巴戎廟,是委婉雕刻的建築曲線,是猛然洞開的一片回廊,頃刻間就賦予了班蒂斯蕾的古剎意義。
如果說,輕音樂是巴肯山的夕陽,是塔普倫的音色,是班黛咯蒂的相框,那麼在皇宮和玉佛寺面前,可以靈魂哀求的哭泣,也可以讓自己獨處發呆,內心靜止,傾聽無聲。如果說,賽柏樂是一棵樹丫,就曬一曬彎彎月亮,何時圓月;在賽柏樂裡,不需要懂得意義,但知道一個飄流旋律會留下不同的心緒。如果說,在高棉樂有衝動,那就是被稱作“世界七大奇跡”的國家瑰寶吳哥窟所感動,因為從國歌、國徽到國旗、國幣,都得到神聖的佛教傳載。
作者又鑽進吳哥窟的建築群裡,感受一個相框就是一道門,那道門又會通向另一個相框。由此令作者對迷宮般的寺廟有一些感悟,或使他停於側壁,或站於回廊圍城,或進入佛陀世界,或望著更遠的地方。是神話世界的中心--須彌山列陣的五座寶塔,是登天階梯引領的眾生芸芸,在向作者訴說着什麼?又見證什麼?觸目與走近,更是穿越,是不是他未來的歸宿?
在被稱作“東方金字塔”的石城裡,我看到作者在唏噓驚奇,是他遙知了那些傳說,讓他讀懂了刻在恢弘氣勢裡卻淡淡淺淺的“高棉微笑”。從巴戎寺的圍廊浮雕,從崇拜到水上人家,從下棋到洗劫的滿目蒼夷……,那些大樹倚偎佛塔,那些巧奪天工的藝術宮殿,都讓作者知道,遠在天上的佛,與地上的人類能這樣息息相通。
縱觀全書,處處可見作者旅途中的冥想與思索。東歐的四國之旅,他始終在想浪漫藍色多瑙河如何象一條銀鏈串起了匈牙利的塵封歷史,如何聚集了音樂之都的維也納,文化古都的捷克,神奇童話的斯洛伐克,讓它們的歷史與現實那樣色彩紛呈。浪漫藍色多瑙河使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那樣的休閒舒適,熱愛故土,懷抱鮮花望著時間深處,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認知與嚮往。
在內蒙古草原,在茂密叢林中,在芳草萋萋的成吉思汗陵園裡,作者仿佛回到了西元13世紀,看到成吉思汗率領千軍萬馬馳騁草原,氣吞山河的雄壯英姿。在這一刻,作者看到金帳裡的將領兵馬,大氣凝聚;看到每一個鐵馬、鐵牛、戰車、器物已經復活;看到那一排排、一隊隊的騎士,在馬背上或躍馬揮刀,或縱馬疾弛,或款款徐行。
在柬埔寨,作者作為一個普通遊客在佛海中得以淋浴身心,猶如去了一次朝聖。從那些神秘的廟宇、繪畫、建築、音樂裡,他知道靈魂歸宿的文化符號,認識到延續著千年不變的信仰。在吳哥窟,他拉近了自己與佛光的距離的,理所當然地受到佛光照耀,莊嚴得不可侵犯,成為他心中揮之不去的神靈。在作者心中,這裡的每一座山,每一片水,都已經與佛結緣;在古老的篇章裡,在時光不經意的流淌間,它們是那樣的久遠佇立,而作者自己也化為佛經的使者,化身為庇護的神明……。
(作者是:重慶知青作家、重慶市渝中區作協副主席)





《惜缘文学》工作团队
主编:康楚逸士 紫藤晴儿 
惜缘文学编辑:子末 封面设计:利剑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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