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缘有你 更 精彩 口吻(组诗) 潘黎明 千里送信,送大海复明的波澜。 那个下午有最好的食物滋养飞翔的鱼群。举杯的 人,命定的失眠全化为她的血肉,她的 潮涌,因太多的苦涩而远离苟且。而 那一刻,拥抱让她独享诗人的光荣。 两个在门后接吻的人,揪着大海的耳朵醒来。 如香甜之糟酒,覆盖喃喃不可测之命运。 但苍山陆地都在移动,明月西去,流云 西去。瞬时的集拥像极了祭祀,漂泊的 一章在螺号的吹奏下散入微烟。命定的 局促总让人低头啊。雨幕后一再挥手 道别的,灵魂总像岛屿一样漂流 漂流如同嘴唇彼此轻抿。身体的波浪, 未止于倾听与闭目触摸。那一刻 身体像信笺,致意消逝与不可试探。 七秒的裹挟。她与他,始终不谈基金货币 不谈鱼的智育与海洋之挽歌。 只是各自,以涉密的口吻互道珍重,珍重
流泪后洗面的女人,身后,曾有一只船 停着。 很久以后,海潮漫起,她的四周如体制 荒芜。寂冷,更无常见的诗与水墨 平静如曲线。在缅想与起航之间,食鱼鸟 反证孤独已成为她的心理定式 而他,在那一刻用手抓住她的海底—— 下锚,并且以闪光的巨蛇向上飞升 他把她的鱼停在浪顶,连白色的骨头 也让它在海上耸立。这是少有的爱的 学说,一个极其紧张的瞬间被凝止 被哪一只手击中而成一座受难者的 雕像。海,正在飞翔中的鸟中止了飞行 此刻,政治与日常的意味深沉不露, 命里相逢的人冷静而从容,犹如 鱼随波浪上升到最高度却无法 下落。小雨中,这个海依然弥散出日益 世俗的疏离,连交谈的愿望也藏匿不见。 其实我很累。出之于喜剧的口吻,当我 坦诚,以海子的耳朵批判辞世的苦心 与厌世的偏见,并为民主与文明而拒斥 甚至违逆颂歌的时候,我也想躺在铁轨上 倾听。在麻木中,对正在消亡的一切 又给予深切的同情与凝视 而这压在心底的海水,如今缺乏温情, 缺乏对现实成规的颠覆—— 入夏,白色波浪如菊花一般盛开 鳞片与阳光一起静静闪烁,清澈的水流 不断洗濯,水草与鱼如爱人的吻 我急急的缆索抛向蔚蓝,仿佛地火 在囚禁中的苦闷:带着喜悦的盾牌 于黄金的光芒中举行葬礼 —— 一个人,说他的港口,说 一小块争夺的面包,说黎明来临, 大水冲开铁轨,钢斧的风 长出巨大的吸盘。 潘黎明 潘黎明,笔名云楼七郎。 福建湄洲岛“我的艺术馆”策划人。 “后语言主义写作成员”。 民刊《湍流》编委。 外滩,铜钟上苔藓的秒针, 冷月的爪指。 它们,太美。 自我的革命者,涵泳 如雪的镜面。 时间之手,在此刻顺流,万物 各适其位。 鱼的街道上,她的发髻, 盘旋而来。 是的,此刻要感谢—— 网路如水影,在现代的上海, 我仿佛摆脱了尘世之累, 仿佛寒山与王维也在晚云下 流转。 他们,滴答。 而我们,踏过福建中路犹如 鳍声划动。 是的,时间是手,分针长了, 深处的溢流总如地铁, 偶有出奇的颤动。
江堤上,鱼纹跌仆于船首,有人 歌唱着, 他的热血奔出 体外, 当他再次抬头, 落日已像一个婴儿, 朝海洋爬去。 LOVEYOU 真趣手作 爱也是有期限的,让这份期限长些长些再长些,让爱流经生命的每一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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