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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许昌的小火车:你是否还能想起那趟怀旧之旅

 许言君 2020-09-30



“呜……”随着一声长鸣的汽笛,一列小火车咣当咣当地穿行在许昌这座处处充满现代元素、高速发展的三国故城。道口旁、轨道两侧的人们,每当遇到小火车的驶过,只是习惯性地停下忙碌的脚步,平静地注视着小火车逶迤驶过,车轮与铁轨之间的震颤,并没有在他们的心中激起一片涟漪,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已经陪伴他们了40多个春秋。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发展,当已经淡出或将淡出人们视野的产物被某人的一声惊呼而惊醒时,暮然回首,人们才会惊奇地发现,过去的原来是那么地美好,是那么地令人怀旧和回忆。许昌的小火车就是这样!
       

今年7月份,当一些网友自发地乘坐小火车游览,并将拍摄的照片和旅途感悟发到网上后,很快便引起了媒体和广大市民的关注。此时,与小火车厮守了近半个世纪的许昌人,就像平静的湖面中猛然掷下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心中对身边这列小火车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期待和希冀!正是带着广大读者的好奇和希冀,本报记者踏上了小火车,开始了怀旧之旅的探访。


 踏上小火车就像踏进了历史


       清晨6时30分许,记者来到了位于市区文博苑广场南侧的许昌小火车站,车站隶属于河南省地方铁路局许昌分局。与位于市区中心的京广铁路许昌火车站相比,这里没有人声的鼎沸,没有来往穿梭不停的人群,没有为购买一张车票而排起的长龙,很少四处招揽顾客的商贩和出租车司机,有的只是萧条和平静。


      无需穿过漫长的地下通道,三两步穿过检票口,记者便看到了停在站台上的一列浑身斑驳的小火车。这列只有3节客车车厢和1节货车车厢的火车静静停在铁轨上,耐心地等待着稀稀落落的乘客。


       在车站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记者踏进了客车车厢。车厢内,结实而富有弹性的木质地板踩踏起来“咚咚”作响,两排木质座椅分列在车厢的两旁,暗黄的车顶上的漆色经过时间的侵蚀早已斑驳。乘客们在车座上随意地或躺或坐,有的干脆将脚翘到了对面的座椅上,靠着椅背舒服地假寐起来,因为车厢内并没有嘈杂的声音和商贩的叫卖声惊扰。记者大致清点了一下,3节客车车厢内乘坐的乘客尚不足100人。一名乘客用力地踩踏着地板,倾听着咚咚的响声感叹地说:“呵,这简直就是回到了历史!”  

列车长王梅英是一位有着18年工龄的女士,她告诉记者,客车车厢都是1968年生产制造的,已经有了40多年的历史,虽然年代久远,但至今仍能安全地为来往的乘客提供服务。她说,许昌至郸城的客运小火车每天只有一趟,早上7时从许昌出发,途径鄢陵、扶沟、太康、淮阳等县、市,沿途原来有25个大小车站,目前已经减少到了14个车站。由于火车的时速基本上保持在30公里左右,所以到达终点站郸城时是下午的13时多一点。到郸城后,司机和乘务员简单的吃饭、休息后,与14时许便开始发车返回许昌。


      “农忙、农闲季节和春运期间的乘客最多。”王梅英说,这列小火车是许昌连接豫东平原的唯一一条铁路线,由于票价便宜,行驶平稳,很受外出务工人员的青睐。每年的麦收、秋收季节和春运期间,小火车的客车车厢都要增加至6节车厢,以此来满足乘客的出行。而在平时,时常有乘客结伴乘坐,或回乡探亲,或观光旅游,偶尔还能遇到老外前来感受小火车的怀旧之旅。


 硬板火车票让人萌发收藏之意


     7时整,随着一声汽笛的长鸣和车厢的一阵剧烈震颤,小火车慢慢地驶离车站,驶离许昌这座充满喧嚣、充满繁华的城市,向到处充满绿意的豫东平原驶去。


     此时,列车长王梅英和另外两名乘务员、一名乘警便开始了工作,他们逐个车厢地进行检查:查票、检查三品、提醒乘客注意安全。“别把胳膊和头伸到窗外!”王梅英逐个地提醒着乘客。她说,由于车窗的老化,车窗玻璃的栓销已经生锈,打开的玻璃随时都有可能滑落下来。此外,严禁乘客携带三品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在检查车票的过程中记者发现,在乘客出示的车票中,除了一张电脑打印的车票外,还有一张小小的硬板火车票。结果来仔细一看,只见车票上书写着“许昌-扶沟,票价4.5元”的字样,这立即引起了记者的好奇。“这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印制的车票。”王梅英告诉记者,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全国的火车票都是硬纸板印制的,他们一直使用到今天。目前,这样的硬纸板火车票在全国都很少见。正因如此,有不少的乘客购买车票乘坐小火车后,都把这张小火车票珍藏起来了。


     说起硬板小火车票,王梅英说,半年前,一位外国乘客在翻译的陪同下购票乘车时,看到硬板小火车票后,感到很稀奇,很少见,遂掏钱多买了几张硬板车票,小心翼翼地装了起来,表示要收藏起来。“硬板车票虽小,但见证了我国火车运输事业的发展。”一名乘客说,他手中的硬板火车票,不会像其它车票一样用完就仍,他会保存下来留作纪念的。


田园风光让怀旧之旅充满浪漫


        两条平行铺设、窄窄的铁轨,它的一端连接中正在快速发展的许昌城,另一端向处处充满绿色的田园乡村延伸着,仿佛一条彩虹穿越在田野、村落之中。


       站在车厢尾部抑或透过车窗向外看,绿色的树木、散落的村庄、整齐的庄稼,与火车线平行的许扶运河中,偶尔会看到几只在水中嬉戏的野鸭或白鹭,仿佛让人置身与诗情画意之中。无论怀旧还是喜欢新鲜,在慢行的小火车上,在轰鸣的汽笛、摇晃的车厢,以及车轮与铁轨之间发出的咣当、咣当声中, 想想列车上扎头巾的中原妇女、戴毡帽乡绅一般安详的老者、穿公主裙的农家小女孩、满脸疲惫又安然归来的民工、渴望新生活的乡村学子……这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人们很多的回味和情趣。


   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之后,火车停靠在扶沟车站,看着这座两层小楼高的古老车站,墙壁上刷着米黄色的涂料,正上方赫然有一条“毛主席万岁”的标语,标语中间镶嵌着一颗五角星。看着着古朴、陈旧的一切,让人仿佛感受到了时光的倒流。三两个少男少女跑下火车,站在车站前举起相机,将时髦的现代人与古朴的车站顿时融在了一起。“如果在这里拍张婚纱照或艺术照,那绝对地浪漫!”一年轻人突发奇想。


       小火车站的一负责人说,乘坐小火车沿途不但可以看到自然的田园风光,还能到鄢陵的花香林海、淮阳的龙湖、太昊陵进行游览,旅途中既能回味过去,还充满了现代的浪漫气息。


全国之最的小火车渴望破茧而出


       据河南省地方铁路局许昌分局一负责人介绍,神郸窄轨地方铁路始建于1966年10月,西起国内著名的钧瓷产地神后镇,并通过6条铁路专用线,连通5个中型煤矿和10个大型石料厂,东至豫东重镇周口市,横贯禹州、许昌、鄢陵、扶沟、太康、淮阳、郸城等地,营运里程369.77公里。其中,许昌至郸城段是国内目前窄轨小火车客运里程最长的线路。

 
    回首小火车昔日的辉煌,他说主要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时,他们什么都运:化肥、农副产品、国家调播的粮食,内蒙过来的牛羊等等,全线一片繁忙。就说客运这一块,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初,许昌站曾开设过三个售票窗口,很多旅客还是购不到票。而今,由于准轨火车的多次提速和汽车运输的快速发展,小火车的地位变得十分尴尬。河南省地方铁路局许昌分局也由过去的1000多名职工精简到了现在的五六百人,并在艰难地生存着。


     7月份,48名网友踏上了小火车的特色体验之旅,并将相关图片和感受和建议发到了网上,引起了相关媒体关注并进行了报道……一时间,小火车旅游引起了众多读者的好奇,也引起了有关部门的关注,市委书记毛万春要求有关部门进行专项调研,并要求旅游部门与河南省地方铁路部门就此积极会晤商谈。


      网友丛林飞虎说,河南地方铁路是特殊时期的一段别致的风景,它虽然不再担负历史使命,但也不应随着历史的渐变而退出历史舞台,在大力发展河南旅游业的今天,通过有效整合,科学规划,采取区域联动、域外互动等形式,使散布在省内的小铁路,像被串起的珍珠项链一样,重新焕发出新时代的光彩。在大旅游日趋同质化的背景下,走自己的特色“乡村小路”,让旅客在体验小火车动感的同时,再亲眼饱览一下沿途的乡村风土人情,肯定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网友飘零一叶说,因为历史的原因很多旧工业时代的遗留物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公众旅游的市场细分及随意性又诞生了多种旅游模式,如近年的红色旅游热和工业游热。让地方小铁路转化为旅游及观光性,使旧的工业流程能够使大家体验到新鲜的感官刺激和对旧时的怀念,不失为一种爱国主义教育和厌倦了山水文物后的崭新体验。


   岁月仍在流逝,珍藏在记忆中的点滴会提醒我们每次的感动和欣喜,抑或是淡淡的失落和无奈,就像我们看到的这列小火车一样,亲切得让人无法忘记。小火车还在奔驰着,希望随着铁轨延伸,驶向遥远的未来……

   (本文采写于2008-08-14)


〔历史发展沿革〕


  许昌地方铁路于1966年10月经国家计委批准,初建时期依靠国家(含省)的部分投资,以后是在“先通(车)后配(备)”、“固本简末”的建设营运思想主导下,靠自筹自建而逐步发展、完善的。它的建设大体可分为九个阶段:
  许(昌)太(康)路段于1966年10月至1968年10月建成;
  太(康)淮(阳)路段于1968年8月至1969年7月建成;
  淮(阳)郸(城)路段于1969年10月至1971年11月建成;
  许(昌)韩(岗)路段于1970年3月至1973年4月建成;
  韩(岗)神(后)路段于1973年12月至1982年7月停建(未达神后镇,只达向阳),后又续建于1989年4月至1989年9月建成;
  淮(阳)周(口)支线于1975年9月至1981年12月建成;
  凤翅山支线于1979年11月至1983年5月建成;
  许禹路段的技术改造工程于1984年10月开工至1985年12月竣工;
  竖(岗)扶(沟)联络线工程于1996年至1998年建成,实现新郑地方铁路与许昌地方铁路互通互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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