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老马号，是怎么从“马场”变成“市场”的呢？

本文原标题《老马号之开市》

作者：吴蔚，原文刊于2020年9月26日保定晚报

老保定有句口头禅：“南有老马号，北有城隍庙。”

马号是原直隶总督署驿站的一部分，在驿站失去作用后，就被改建成保定最早的商场。老保定人心中的“老马号”实际上是以今保定商场为中心形成的商业群体。

商场街位于今保定直隶总督署博物馆东路外侧，南北走向，南至裕华路，北至西大街，路长321米，宽6—10米，商业网点密集，驻有保定商场、红星影剧院（今直隶大剧院）、两益饭馆等。保定商场驻此街，故名商场街。

“马号”泛指一组商场群落，包括天华市场、济善商场、两益商场、同益商场、西市场和第—楼，是老保定的商业中心区。其实，准确地说，马号应指济善商场，最多包括两益商场、同益商场和西市场。民国年间，这里汇聚了各色人等，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说书艺人的说唱声、女艺人的唱曲声、行人的欢笑声、车马声不绝于耳。老马号独具特色，别具风格，在繁华的背后体现了一股浓郁的老保定味，书写了古城一个时代的辉煌篇章。

晚清时，在驿站失去作用后，以马代步渐已断绝，清宣统年(1909年)，保定驿站废止，马号渐成为商贩经商之地。

民国初年(1911年)，这里形成保定的主要商业区。是时，无几家店号门铺，经商者多昼打地摊夜归家。1912年，经商者开始自筹资金建筑房屋，建成具有一定规模的马号市场。1912年3月，保定驻军猝然哗变，大肆抢掠，纵火焚烧市场，延续两昼夜，商户损失惨重。为灾后重建商业，恢复市场繁荣，孙鸣皋邀请地方知名人士姚丹坡、贺宗儒、张捷三、樊榕、程锡侯等出面呼吁慈善团体鼎力襄助筹资，在废墟上建立了第一楼商场，在“马号”建立起几条商场街。商会自建了天华市场，招商出租。1911年，保定马号只有市场中街最南头的隆泉涌洒缸和西街说书棚下的一家文明茶园，以后兴盛织布厂、茂记百货店、增记鞋铺，美纶织袜工厂相继而起。从1911年到1948年11月保定解放以前，这个时期“马号”的特点是私人经营，曲折发展。

1922年，慈善机关全节堂和育婴堂筹建了两条十分简陋的南北街，租赁给商人做买卖，随着生意的发展，在街中间用货架等简易建筑群构成三条街。而在古城保定，人们提到“马号”指的就再也不是马场、马棚，而是一片曾经的商场聚集区，就如北京曾经的老东安市场。由于这片商场聚集区的主要商场济善商场建在了明清保定府总驿站养马的“马号”旧址上，人们就习惯性地管济善商场叫“马号”，后来干脆又把济善商场所在的这片商场聚集区统称“马号”。东街称为“济善商场”，中街名为“同益商场”，西街北段为将武成王庙胡同并入建两益商场，为“两益市场”，又称西市场，逐渐形成了以“济善商场”“天华市场”“第一楼”等为中心的马号商场，为保定府商业繁华区。

济善商场是名副其实的“马号”，此处原是明大宁都司保定左卫署，清废之，改为保定府金台驿马号(养马180匹)。清王朝被推翻后，马号不再养马，此处逐渐形成小商小贩经营场所，经营品种越来越多，炊具、小百货、布匹、鞋袜及日用杂品样样俱全。此后食品小摊和打把式卖艺、说书、算卦的也相继涌入，形成商业摊点杂聚地。1922年，为整顿市内环境，由全节堂、育婴堂等慈善机构筹资在此建起了较规范的大型商场，名济善商场。人们仍习惯称之为“马号”。

此时马号共有商业店铺500余家。该街南段由两益商场(原武庙胡同)之通道扩建而成，中段的东西走向街道为原府马号之后部，北段由博带胡同(曾称布德胡同、布袋胡同)扩建而成。

到了1927年，保定马号中的私营工商业者已经发展到300多家，里面有电料行、成衣局、文具店、文德堂书局、鞋店、布店、百货店、瓷器店，还有著名的老字号王麟、隆昌绸缎店，白运章、天义斋包子铺，各色商品齐全，还有美味的小吃。当时的“老马号”周边店铺林立，建筑中西合璧，颇具洋味。眼科诊所、镶牙馆、保定最早的照相馆，还有一家戏馆，有钱人在这里边喝茶边听艺人唱曲；修理眼镜、电筒等的摊子、各种箱子店、瓷器店、旧书铺、照相馆、裱画作坊和许多小百货摊；还有卖风味小吃的店铺，有白福臣的清真馅饼、林茂春的饶阳豆腐脑、马家的油酥炸糕，还有油茶、烧饼……最有名的当属安氏兄弟的同义轩。周边还有三家书场，常说西河大鼓、评书等多种曲目，《聊斋》《济公传》《岳飞传》等各种传奇故事表演得绘声绘色；另外还有鸟市。

解放前的保定，商业店铺除坐落在东西南北4条大街外，最集中的就是天华市场和马号。马号是解放前至1971年保定最繁华的商业区，这一带市场群为保定的通衢闹市，距今已有一个世纪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