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匈牙利寡妇村:离首都仅60公里,因集体“毒夫案”被嫌弃

 行走在陌路 2020-09-30

在欧洲,匈牙利属于存在感很低的国家之一,9.3万平方公里面积约生活有970万国民,人均GDP已多年缓降至1.8万美元。但在19世纪,匈牙利与奥地利组成的奥匈帝国可没少给欧洲各国找麻烦,虽然一战后解体,但二战刚爆发匈牙利又加入轴心国行列,哪怕二战后的匈牙利也与其他欧洲国家有着明显的差异。

在布达佩斯多瑙河游轮上,我的向导蒂姆·玛丽告诉我:匈牙利人的外貌与其他欧洲人没什么差别,但内在文化却存有诸多不同,比如匈牙利人的名字与中国人一样,姓在前名在后;绝大多数欧洲国家的语言都出自印欧语系,而匈牙利语与芬兰语、爱沙尼亚语却是乌拉尔语系,欧洲各大语系因此将匈牙利人当成“欧洲的外来者”。

1950年,匈牙利爆出一个“寡妇村”的恶性案件后,使得歧视匈牙利人的行为传遍整个欧洲,2005年还有人拍了一部名为《天使制造者》的纪录片来警告人们:千万不要娶匈牙利女人。

欧洲人所说的“匈牙利寡妇村”实际名为纳吉列夫(Nagyrev),位于首都布达佩斯东南方向60公里处,这一带土地肥沃且紧邻多瑙河,是布达佩斯政府明令禁止工业污染的农场集中区。然而,纳吉列夫却一副萧条破败如无人村一般,这一切皆因一名女助产士而起,她的名字叫苏珊娜·法则卡斯(suzsanna·fazekas)。

玛丽说:匈牙利人管她叫“毒药搅拌机”,如果没有她和她制造的毒药,至少纪录片不会那么写。布达佩斯25.jpg1911年,苏珊娜与医生丈夫投靠表兄搬家到纳吉列夫生活,对于当时的匈牙利乡村而言,多了两个医生和助产士村民,无疑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很快,苏珊娜的丈夫靠着医治村民们的头疼脑热等小毛病,很快就被村民们奉为上宾,而苏珊娜则扮演了“知心姐姐”的角色,为村中女性解决一些男医生不方便处理的问题。布达佩斯20.jpg夫妻俩很快就开了一家方圆十多个村庄唯一的诊所,几乎每天都有人赶来看病,使得夫妻二人的声望越来越高,连带苏珊娜表兄也被推选为纳吉列夫村的“保长”,专门负责村庄的治安以及突发事件。谁也没想到的是,苏珊娜的丈夫没过多久就突然消失了,一开始苏珊娜对村民说是出远门问诊,迟迟不归后又说已经死了,在“保长”表兄的证明下,村民们也只能劝其节哀顺变就散了。

而苏珊娜并没有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反而聘请店员继续经营诊所,而医治的对象却从村民变成了只接待女性。布达佩斯18.jpg第二年,苏珊娜在所有村民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嫁给了村里的另一个男子,更不可思议的是,第二任丈夫没多久突然病逝了,由她的表兄为其开具死亡证明草草下葬。

就在这个时候(1914年),奥匈帝国联合德国向塞尔维亚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发,纳吉列夫村九成男性被征调前线参加战争,上到55岁、下到16岁的成年男子一下全走空了。但村里的女人们却没有那么悲伤,反而有种解脱的庆幸,因为当时的匈牙利男子对待妻女经常大打出手,苏珊娜的诊所就是专门为这些被家暴的女子服务。布达佩斯17.jpg1915年,奥匈帝国把第一座战俘营设在纳吉列夫村田园处,因为这里没有树林和遮挡物,更方便管理。对于丈夫离开一年多的纳吉列夫妇女而言,这批战俘的到来不仅增加了人气,同时也使得“半守寡”的她们春心浮现,渐渐的,村里大量年轻妇女与战俘们有了不明不白的关系,甚至有人同时与多名战俘保持交往。而战俘们也乐的有她们相伴,闲暇时间就主动提出为她们分担农活,一时之间其乐融融酷似合法夫妻。

布达佩斯26.jpg而苏珊娜此时的角色又从“知心姐姐”变成“解决问题的姐姐”,很多妇女怀孕后只能求助苏珊娜为其打胎,这也进一步使苏珊娜更受纳吉列夫妇女的尊重,或者说是惧怕。

在之后的三四年里,苏珊娜至少有10次被逮捕,但一名支持堕胎的法官却坚持将其无罪释放,无数次的纵容再加上村民们的奉承,使得苏珊娜名利双收,甚至在布达佩斯买房用作与战俘私会之所。布达佩斯19.jpg好景不常在,1920年匈牙利战败,七成土地被割让,大量士兵被俘虐待数月才被释放回家。可灰头土脸的纳吉列夫男子回到家后才得知,自己在前线拼死战斗,而妻子却在家中与敌方战俘有染。从此,纳吉列夫男子对待妻子的态度更加恶劣,动辄打骂,家务农活也一概不理。

1920年夏天,村里一名妇女带着一身的伤找到苏珊娜哭诉,而苏珊娜一边为其涂抹药水一边劝她“换一种生活,比如我这样的”。

苏珊娜的“换一种生活”就是毒死丈夫,她教给这个妇女一个方法,收集粘蝇纸中的液体,或干脆把沾满苍蝇的粘蝇纸直接煮开,把水加入米饭或汤里。而这个妇女照做一个月不到,她的丈夫就在深夜死去。在苏珊娜表兄的“死亡证明”里,死因被描绘成心脏病发。布达佩斯15.jpg很快,纳吉列夫村和隔壁几个村的男子陆续出现各种罕见病症相继死亡,除了零星几名男子瘫痪在床无法言语外,绝大多数死者都的死亡证明都写着心脏病发,到后来,表兄觉得总是心脏病未免太过骇人,后半部分的死者就干脆被写成死因不明或罕见病症。

由于粘蝇纸的毒素需要长期服用方能致死,苏珊娜后来给妇女们的大多数都是砷,也就是古代中国人说的砒霜,而多瑙河北岸就有一座红信石主体的小山坡(含少量硫化砷)。布达佩斯28.jpg1929年,匈牙利警方接到一名医生寄来的匿名信,信中写到医生是附近城镇的居民,去纳吉列夫参加亲友葬礼时意外发现,死者嘴唇发黑且身上有不规则血斑,是明显的中毒症状,但当地却出具了罕见病症的死亡原因。

联想到纳吉列夫和邻村在过去十年中共有300多名男性死亡,医生怀疑背后有黑手在操控,因此向警局发出提示。布达佩斯27.jpg当警察们赶来时,纳吉列夫村妇女在苏珊娜的带领下,一面以“天使制造者”的名义阻止他们进村,另一面则抓紧转移尸体。照片中的这名女孩在父亲坟前告别,因为母亲告诉她几分钟后就要挖出尸骨丢入多瑙河。

等警察突破阻拦进入村中时,仍有十多具尸体被挖出等待运往河边,警察随后赶往河边,却只拦下区区几具。

为此,布达佩斯报纸以“多瑙河被抛尸百具”的标题公布此案,实际上,报纸所说的并不准确,因为被抛弃的尸体有180多具。警察随后将过去10年意外死亡的坟墓全部挖开,从而确认其中121具死于中毒,因此逮捕100多个寡妇,而其余人则因为尸骨消失而躲过一劫。

布达佩斯老人都知道,纳吉列夫村之所以没有桥梁通往对岸村庄,是因为这个码头就是当年丢弃尸骨的地方,对岸村庄才极力反对修建桥梁连接纳吉列夫村。

布达佩斯警方一共起诉了其中的34名妇女,其中26人是坚定的“天使制造者”成员,她们不仅毒杀自己的丈夫儿子,甚至还协助其他成员犯罪。然而,经过那名坚持堕胎的法官斡旋,最后虽8名妇女被判死刑,但真正执行死刑的只有两人,苏珊娜则以“病重”为由被轻判20年刑期。

匈牙利“集体毒夫案”和“寡妇村”的新闻随后被欧洲各国疯狂转载,布达佩斯法官的判决更是被认为是“公开的纵容和包庇”,在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斯洛伐克、塞尔维亚、奥地利以及罗马尼亚等邻国,纷纷劝诫国民“迎娶匈牙利女子需加倍小心”。

布达佩斯11.jpg如今,纳吉列夫仍然是匈牙利人乃至欧洲各国游客都十分嫌弃的地方,哪怕10岁就从奶奶口中听说此事的玛丽,带我进入村庄时也是一脸“不待见”的表情。

环顾了一遍纳吉列夫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只有村中心环岛处有几个游客骑自行车路过时张望了一下。临走时玛丽说:你是我接待的第一个要求来纳吉列夫村的游客,希望没有下一个。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