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匈牙利属于存在感很低的国家之一,9.3万平方公里面积约生活有970万国民,人均GDP已多年缓降至1.8万美元。但在19世纪,匈牙利与奥地利组成的奥匈帝国可没少给欧洲各国找麻烦,虽然一战后解体,但二战刚爆发匈牙利又加入轴心国行列,哪怕二战后的匈牙利也与其他欧洲国家有着明显的差异。 在布达佩斯多瑙河游轮上,我的向导蒂姆·玛丽告诉我:匈牙利人的外貌与其他欧洲人没什么差别,但内在文化却存有诸多不同,比如匈牙利人的名字与中国人一样,姓在前名在后;绝大多数欧洲国家的语言都出自印欧语系,而匈牙利语与芬兰语、爱沙尼亚语却是乌拉尔语系,欧洲各大语系因此将匈牙利人当成“欧洲的外来者”。 1950年,匈牙利爆出一个“寡妇村”的恶性案件后,使得歧视匈牙利人的行为传遍整个欧洲,2005年还有人拍了一部名为《天使制造者》的纪录片来警告人们:千万不要娶匈牙利女人。 欧洲人所说的“匈牙利寡妇村”实际名为纳吉列夫(Nagyrev),位于首都布达佩斯东南方向60公里处,这一带土地肥沃且紧邻多瑙河,是布达佩斯政府明令禁止工业污染的农场集中区。然而,纳吉列夫却一副萧条破败如无人村一般,这一切皆因一名女助产士而起,她的名字叫苏珊娜·法则卡斯(suzsanna·fazekas)。 玛丽说:匈牙利人管她叫“毒药搅拌机”,如果没有她和她制造的毒药,至少纪录片不会那么写。 而苏珊娜并没有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反而聘请店员继续经营诊所,而医治的对象却从村民变成了只接待女性。 就在这个时候(1914年),奥匈帝国联合德国向塞尔维亚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发,纳吉列夫村九成男性被征调前线参加战争,上到55岁、下到16岁的成年男子一下全走空了。但村里的女人们却没有那么悲伤,反而有种解脱的庆幸,因为当时的匈牙利男子对待妻女经常大打出手,苏珊娜的诊所就是专门为这些被家暴的女子服务。
在之后的三四年里,苏珊娜至少有10次被逮捕,但一名支持堕胎的法官却坚持将其无罪释放,无数次的纵容再加上村民们的奉承,使得苏珊娜名利双收,甚至在布达佩斯买房用作与战俘私会之所。 1920年夏天,村里一名妇女带着一身的伤找到苏珊娜哭诉,而苏珊娜一边为其涂抹药水一边劝她“换一种生活,比如我这样的”。 苏珊娜的“换一种生活”就是毒死丈夫,她教给这个妇女一个方法,收集粘蝇纸中的液体,或干脆把沾满苍蝇的粘蝇纸直接煮开,把水加入米饭或汤里。而这个妇女照做一个月不到,她的丈夫就在深夜死去。在苏珊娜表兄的“死亡证明”里,死因被描绘成心脏病发。 由于粘蝇纸的毒素需要长期服用方能致死,苏珊娜后来给妇女们的大多数都是砷,也就是古代中国人说的砒霜,而多瑙河北岸就有一座红信石主体的小山坡(含少量硫化砷)。 联想到纳吉列夫和邻村在过去十年中共有300多名男性死亡,医生怀疑背后有黑手在操控,因此向警局发出提示。 等警察突破阻拦进入村中时,仍有十多具尸体被挖出等待运往河边,警察随后赶往河边,却只拦下区区几具。 为此,布达佩斯报纸以“多瑙河被抛尸百具”的标题公布此案,实际上,报纸所说的并不准确,因为被抛弃的尸体有180多具。警察随后将过去10年意外死亡的坟墓全部挖开,从而确认其中121具死于中毒,因此逮捕100多个寡妇,而其余人则因为尸骨消失而躲过一劫。 布达佩斯老人都知道,纳吉列夫村之所以没有桥梁通往对岸村庄,是因为这个码头就是当年丢弃尸骨的地方,对岸村庄才极力反对修建桥梁连接纳吉列夫村。 布达佩斯警方一共起诉了其中的34名妇女,其中26人是坚定的“天使制造者”成员,她们不仅毒杀自己的丈夫儿子,甚至还协助其他成员犯罪。然而,经过那名坚持堕胎的法官斡旋,最后虽8名妇女被判死刑,但真正执行死刑的只有两人,苏珊娜则以“病重”为由被轻判20年刑期。 匈牙利“集体毒夫案”和“寡妇村”的新闻随后被欧洲各国疯狂转载,布达佩斯法官的判决更是被认为是“公开的纵容和包庇”,在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斯洛伐克、塞尔维亚、奥地利以及罗马尼亚等邻国,纷纷劝诫国民“迎娶匈牙利女子需加倍小心”。
环顾了一遍纳吉列夫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只有村中心环岛处有几个游客骑自行车路过时张望了一下。临走时玛丽说:你是我接待的第一个要求来纳吉列夫村的游客,希望没有下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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