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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茗图文〗误入藕田深处

 品茗客人 2020-10-01



  看着同事陈老师的公众号里新推出的一篇拍摄枯荷的文章,我也想到了前年误陷荷田的事了。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是宋代女词人李易安的一首小令。我要借其中的一句来用用,还要将其中的一个字改一改,就因为我那天又误入了那藕花的深处,不,是藕田的深处了。与易安居士不同在于,我不是在晚上“兴尽”“回舟”之时,不是与人“争渡”,更不曾惊起了“一滩鸥鹭”,而是在清早上,兴致正浓的时候,在藕田边,与妻去同赏荷田,一脚踩入了松软的淤泥之中,也惊起白鹭,却不很多,只是一两只。

  藕田,而不是荷塘,区别不少。花的形状、颜色不同:荷塘,是有情致的文人在自家或是大家的庭院里,凿出来的不太大的池塘,几亩或是一亩,甚至是半亩大小“曲曲折折”的水塘;藕田,是为了生计的农人经营的一块田,就实在得多,大得多了,少则数亩,多则上万亩,一般是很整齐的。荷塘,长的荷花,看的是荷花,有藕,也只是它的副产品,那不是种植的人要赏的;藕田,种的是藕,收获的是藕,花,不是农人的追求,“华而不实”的,还种什么田啊?荷塘里,可以赏到形状、颜色不一的花,要疏,忌密;藕田,要的是莲藕,就怕田里开花太多。荷塘,从赏花人考虑,塘边的路虽然简陋,却很踏实,能让普通人亲水近莲;藕田,唯恐有一般的人进入,田埂的路难行不说,田旁也多有无意或故意的陷阱。

  那个清早,我们夫妇特意开了车子去那个叫义丰的镇子边,从一条省道来到一片藕田边去欣赏“弥望的”“田田的叶子”。六月底的藕田里已经有了开着或是打着朵儿的白花,让人一时激动,竟忘记了这是藕田,台风暴雨才过去之后的藕田,看到田埂里有一片还显得干爽的麦草,便不加试探地一脚踏了上去,“不好!”左腿的小半截已经轻松地插入了干草下面的淤泥里。为了保护挂在胸前的相机和斜背的相机包,我果断迅捷地重心后移、身体放低,整个人后倒在田埂上的淤泥里。

  这是我第三次误入藕田了。只不过前两回,一次是自愿而非“误”地“深”入,一次是“误”入而未“深”。

  四十年前,高中毕业了,待业在小镇的一个街道,成了一名“基干民兵”。那次训练,我们来到了离县城不算很远的一片藕田的边上。那是在中秋前不久,不太多的荷花早已谢了,显出老态来的荷叶也稍显稀疏。指挥我们训练的那位专职人武干部,似乎是有过种田的经历,他告诉我们,下面的藕肯定已经有了,而且很嫩,上面莲蓬里的莲子也能吃了。于是,他带头将长裤一脱,深入到了藕田深处去“踩”了。反正当时没有女性在场,我们也就照样儿地脱去长裤下到田里去了。我们以为自己有学农时下秧田的经验,下藕田是不会有什么困难的。哪知道,才走了几步,麻烦就来了,先是人越陷越深,接着,便是荷叶茎杆上的刺像一根根的铁丝划刮着我们没有半点保护的大腿。结果,藕一节子也没采到,各人的大腿小腿倒已被亭亭玉立的荷叶杆划出了一道道的印迹,渗出了血丝。

  那是我唯一的一次进入藕田,也是印象极深教训惨重的一次。

  后来,大学毕业了,在中学里做了老师了,不仅远离了藕田,连农田也离得更远了。

  去年五月,夫妇二人突发奇想,想开着车子去一个叫“大纵湖”的景区去看看。才开车不久,路也不熟,就将引路的重任交给了车载导航仪。它让我向哪,我就将方向盘转向哪。怎么感觉到与我在三五年前曾经去过的一次路完全不同,全是有人的乡村小路,而不是坦荡的大道。更麻烦的是,我们还在导航的引领下,来到了那个正在修建中的“朱沥沟”大桥,要从一条临时搭起来的便桥通过。那个便桥,让我这个当时才有不到三千公里驾龄的“老同志”经受了考验。等到过了桥,来到景点旁边的时候,已经全无进去浏览的兴致了。“兴尽午回车”,不再听从导航的引领,却在那新修成通车的省道上看到了旁边一大块一大块绿油油的藕田。还让我们认识了一对被人雇佣来看管藕田的老人。由于过便桥的“余悸”未消,来到那藕田旁边的时候,实在不敢再向前多走半步,只是在地头与老人夫妇聊了半天。老人家还约我们秋天里去采些新藕送我们呢。这一片藕田是我们意外的发现,是“误”打“误”撞到的风景。

  那个秋天里,我们虽有过两次去那片藕田,却没有再进到那田旁,找那对老人,只是在田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渐趋枯萎的荷叶,已经零星的莲蓬。

  想想这三次的特别经历,特别是那天的误入,还真的让我觉得是一份特别的体验呢。至少,让我再次踩到了淤泥,闻到了久违的农田,特别是水田的味道,并将那份味道带上了汽车,带回到家里,甚至在中午洗过澡换了衣服之后,下午坐那有空调的大房间里做一场辩论比赛的评委时,还能隐约感觉到那藕田的味道。

  这不也是一件有意味的事吗?


  下面这些纪实的图片中,还有一个小问题,您能答出吗?

  那天,从荷田出来,经过一个农场,看到许多的军车停在那,还有荷枪的军人在站岗。远远地,还能看到有雷达之类的在运转。

  那天,黄海边上有一个演习。

  荷田里的荷花,单瓣的从,而且花色单一。

  可是,她的莲蓬倒是结实的,不怪异。

  有人能知道,这农民是在整理什么庄稼吗?请在后面的留言中回答。

  还是应该将我陷进去的图片放一张在这里。只不过是手机拍的,不太清楚。说不定,若干年后,此处会有一块石头“品茗客误入藕田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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