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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花果飘香五周年论坛”的时候，徐云林带来了两箱“太秋”，一箱给大家品尝，一箱送给我，超大个，细嫩多汁，口感绝佳。我关注这个极品甜柿已有数年，在广西桂林、浙江富阳和陕西杨凌都品尝过，但徐云林的“太秋”无论外观还是内质都能出类拔萃，让我印象深刻。遗憾的是，我这一箱“太秋”在论坛间隙被那群自我标榜“不要脸协会”的会员们一抢而空。徐云林的甜柿园位于杭州湾北侧，园子不大，只有10亩，依山而建；山上是徐云林种的杨梅，大致也有10亩面积。门口竖一宣传牌，上书：云之林家庭农场。“你再晚来半个月就可以尝到‘太秋’了。”徐云林指着周围的柿树说。有硕果累累的成年树，也有初挂果的幼树，分片种植，很整齐。接触“太秋”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像模像样的“太秋”种植园，不由心生赞叹：“真不错！”“你要自己种得好才能推广。”徐云林直言不讳地介绍自己的重点是苗木。1984年进入林果行业，种过杨梅、柑橘、梨、桃等果树，2007年从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亚热带林业研究所引种“太秋”甜柿，“买了300棵试种，一直到2013年才上市。”“为什么到第7年才上市？”我疑问道，眼前这片2017年种植的幼树都已经开始挂果了。
“因为那个时候种的是裸根苗，缓苗期很长，种3年还是一棵小苗，到第5年才陆陆续续开始挂果。”徐云林解释道。
“那时候成活率有多少？”我忽然想起“太秋”的一个致命伤。“不到50%。”徐云林应道，“因为柿树含有丹宁，如果是裸根苗，根系受伤后就不容易愈合，所以成活率低，缓苗期长。”“这里有两个因素。”我理了下思路，再问道：“一个是你刚才说的柿子根系的问题，另外一个是砧木的亲和力问题，你觉得哪个问题更大？”“现在只要砧木是亲和的苗木，带土球，或者带营养钵，大部分苗种下去是没有问题的，但也存在少量不行的，这跟嫁接口的愈合情况有关，因为柿树含有丹宁，嫁接口容易产生隔阂，看上去嫁接口是愈合了，但中间一部分可能没有愈合，它有空隙，就会影响植株的生长。”看来丹宁（又称鞣酸类物质）是“背锅侠”，包括吃柿子容易得结石也是它的罪过。“我前年种的，当年的成活率可以达到90%，但是还有20%的树不死也不长。”阮永健（牛头山家庭农场）也种了10亩“太秋”，一部分苗是从徐云林这里买的，“他这里拿的苗要好一点，但也有差不多10%是长不好或者死掉的。”
这已经是很好的成功率了。从别人引种的反馈来讲，成活率一般也只有徐云林最初种“太秋”的50%成活率。这就成为“太秋”尽管品质超群，但一直没有规模发展的第一瓶颈。“像我这批三年生的树体是4月17日种植的，带土球移栽，定植之后盖防草布保湿，5亩地只死掉2棵。”徐云林指着眼前这片初挂果的幼树说。第一是要带土球，第二要做好保湿。这是提高“太秋”种植成活率的两大关键。“‘太秋’最好吃的时间在什么时候？”我还是想起去年让我印象深刻的口感。“10月中旬到11月上旬。”徐云林介绍道：“‘太秋’的销售期可以长达3个月，从9月初开始，到12月初结束。前期糖度一般在13%左右，口感脆爽，适合年轻人；后期糖度可以达到20%，口感酥脆，适合老年人。”
“那为什么你的‘太秋’比别人的大，而且更细嫩。”我问其中原因。“我这片地原来是水稻田，不缺水，所以长得大。如果种在山上，果实要小一点，因为果实生长发育的时候容易缺水。”徐云林解释道，“相对来说，种在平原方便管理，产量更高，但是地下水位必须要控制在50厘米以下。”“整形修剪方面有讲究吗？”我看了看周边的树体，没看出具体的树形，但结构匀称，通风透光都很好。“他比我讲究。”徐云林指着阮永健说，“他做三主枝开心形，种下去留3根枝条；我种下去50厘米定干后就不去管它了，第一年随便它长；如果长势不好，冬季修剪时我就全部留10厘米短截，再长出来就强了。” 套袋可以延迟“太秋”的成熟期“前期多留枝叶，不要去考虑树形的问题。”我总结道。这种方法在其他果树上也经常使用。“对，开心形整形最大的问题是枝条少，前期产量低。柿树一般只长一次春梢，很少有夏梢和秋梢，所以它不会郁闭，太密的可以剪掉一点。”徐云林接着说，“成龄树每棵选留30个粗壮的枝条（结果母枝）……”“一定要短截，不短截长势会越来越弱。”徐云林在树上比划地说。“柿树的枝条上部是混合芽，下面是叶芽，所以也不能短截得太厉害，不然明年长出来都是生长枝了。一般粗壮的长枝条可以剪掉1/4到1/3，短枝条剪掉5~10厘米就可以了。第二年萌发的结果枝如果长势旺可以留2个果，长势弱的留一个果。像我这种四五年生的树一般要求株产在50斤左右，单果重在7两左右。”
“小枝条到明年是开雄花的，粗壮的枝条是开雌花的。剪掉小枝条可以减少养分流失，但也带来一个缺点，容易造成内膛光秃，叶面积太少。”“留一部分，剪一部分。”徐云林接着介绍，“太秋”种植的重点是要防治炭疽病。萌芽前喷一次石硫合剂，谢花后每半个月喷一次杀菌剂（咪鲜胺、世高、多抗霉素等），如果雨水多，湿度大，最好7~10天喷一次，直到出梅。”然后冬天一棵树施半袋或一袋的有机肥，外加半斤到一斤复合肥；生长季每两个月撒施半斤复合肥，一年4~5次。没有滴灌，也不开沟。“你们有没有兴趣去尝试种植‘太秋’？”我问来参观的陈孙良和陈燕父女俩（仙桃源农场），他们种了几十亩的桃园，今年在浙江农业之最——桃擂台赛上一举拿下最高糖度和综合品质的双料冠军。
“今年已经种了七八亩。我觉得柿树在管理方面要比桃树简单，用工量要少，再一个挂果期长，不像桃子会来不及卖。”陈孙良的理由跟阮永健同出一辙。阮永健3年前种了一片葡萄园，尽管葡萄挣钱快，但葡萄的用工问题仍然让他不堪重负，所以缩减面积，改种管理简单、用工省的柑橘和柿子。“但是‘太秋’也有它的风险，比如在市场的开拓上？”我提到消费者对柿子的忌讳。“这个还是要靠宣传的。”陈燕现在是仙桃源农场的当家人，属于新农人，“只要让大家尝到，确实好吃，销售的问题肯定不大的。”
“如果心平一点你卖好苹果的价格是很好卖的，如果想卖高价你要精细化管理，提高品质，再把包装做得精美些，卖有钱人。”徐云林补充道。他的销售价是30元/斤，都在当地销售。“你觉得这个品种适合哪种类型的种植者？”我脑海中首先想到的是“太秋”似乎不适合普通农民种植，会面临着种出来卖不出去的尴尬。“我跟我老婆的想法就不一样，她想搞柑橘苗，我就不想搞柑橘苗。”徐云林类比道：“因为柑橘苗销售的对象就是普通农民，买的都是几十棵一百棵，也就几百元到几千元上下；我搞柿子苗，服务的对象是农场主，是老板，少买点是几千元，多买点就是几万元。这是档次问题。”
“把他们三个人都当成你的客户，你觉得谁最适合种‘太秋’。”我再问得具体些。因为，“种不是关键，销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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